“好,你可以走了。”離落辰直接打斷她。

    我去這麼痛快慢慢的將眼的餘光,移去往魚桶裏,不知是抓魚還是抓泥鰍的人,深吸了口氣。怎麼那麼笨

    “落辰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離落辰眼望着魚漂,自始至終,都沒有賞他身後的金玉旋一眼。聽到程婉兒的話,伸手直接撕了一張支票給她,卻見程婉兒還不走。

    “有問題嗎”

    “沒,沒謝謝落辰哥,你真是太好了。”

    程婉兒看着,拎着桶給離落辰釣來的魚,正在放生時,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薛朗站在不遠處,看着金玉旋忘其所以的放魚回湖,沒有吱聲。那麼大動靜,連自己總裁都裝聾作啞,自己又爲何不能當個睜眼瞎呢

    雲沐風再次找着妻子的倩影,卻看到了她在遠處,正在向湖裏倒離落辰的魚,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

    金玉旋慈悲的放生完,拎桶輕聲走近,把桶無聲地放回原處。

    離落辰這才轉頭過來,看了她一眼,“以後再無故曠工,我不介意給你換個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肯定不如現在這個。“以後不會了。第一天有些不習慣而已。等以後,我形成了慣性思緒,閉着眼走都能上班去了。”

    金玉旋敷衍着離落辰,程婉兒卻拿着張支票,指着她,“你真要去給他當保鏢啊”

    “你給我小點兒聲。”

    金玉旋嚇得,忙上前去捂程婉兒的嘴。慌亂中,手心裏還殘存着的湖水,全甩在了離落辰的臉上。

    離落辰霍然站起,怒視着一臉無辜的她。

    “是想死嗎”

    “呃,那個,對不起啊離總。”

    金玉旋忙道謙,從小包中掏出塊,邊角點綴桃花瓣的白色手帕。

    離落辰見她有補救的表現,才目視前方地再次坐下。

    當他以爲她會爲他擦乾水珠時,餘光卻瞟到她,正自顧自地擦起手來。然後大方地塞到了他的掌心裏。

    “婉兒,咱們走,我有事要和你說。”

    如珠翠落盤般好聽的笑語,從離落辰的頭頂處傳來,漸行漸遠。

    他垂眸,看了看白色的手帕,蘸了蘸臉上的水珠。然後又突然地僵住,把它奮力地扔遠。

    手上乃至臉上,所留下來的淡淡餘香,像是魔咒一般,讓他無數次地看向了,那塊綠草上正隨風飄動着的手帕

    “我去你抓不起魚來拎釣魚桶,那桶要是再拎不起來,你是不是得把魚直接就地活埋呀”

    程婉兒搖着頭,數落着她抓魚的無能。

    “怎麼會”金玉旋俏皮地笑着,“我會直接推人下湖。”有如銀鈴般的笑聲,悠然傳遠。“對了,給你的支票面值多少這個你得分我一半。”

    “憑什麼

    ”

    程婉兒突然像躲強盜一般,把支票戒備地背到了身後。

    “憑咱們倆是戰友啊最後的勝利果實,當然要懂得分享了”

    “哼咱倆算哪門子的戰友了充其量,我算是個助紂爲虐的幫兇。”程婉兒撇嘴。

    “我老媽現在管得我忒嚴,剛纔我見離落辰像是吃錯藥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能開天恩。所以,我就趁火打劫了他一把。”

    金玉旋目瞪口呆地,盯着程婉兒把支票收好,仍不肯放棄道:“那你得請我喫一個月的飯,早餐都行。”

    “嘿,我說雲少奶奶,你這沒完沒了的是不是窮瘋了你這麼細腳圓規的小市民的行爲,一旦傳揚出去,不怕給光鮮的雲氏集團打了臉嗎”

    程婉兒對從不愛喫虧的金玉旋,拍着自己的臉譏諷好友道。

    “少說沒用的,你要是不請我喫的話”

    金玉旋挽起了袖口,狠巴巴的斜視着她。

    程婉兒不懼威脅。雙手攏在脣邊,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試喊着。

    “誒呀,媽呀,快來看啊雲氏集團的大少奶奶,居然喫不起街邊地攤上的煎餅果子了,還強行要脅一個實習小屌絲,給她買單哪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啊”

    “停停停,我說程二,你這都從哪兒學來的記者不是說話都文鄒鄒的嗎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筆”

    金玉旋趕忙給她比劃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記者這行啊還真包羅萬象”

    兩個女人折騰着一臺戲,釣魚賽也進行到了尾聲。

    “離總,您釣來的魚呢”

    薛朗看着離落辰身後的空桶,蔫壞的明知故問。

    離落辰從沉思中醒來,忙把手帕揣進了自己內兜裏,對着不知何時來的衆人。大方的說道:“願賭服輸,今天我包場。”

    程清看了一眼薛朗,挑了挑眉。什麼時候自家三哥這麼輕易言敗了還居然一條魚都沒有鉤到,難道他腦子開小差了一個小時嗎

    雲沐風還是看到了,離落辰匆忙收起來的那塊熟悉手帕。不禁目光黯然地看向了遠處,正在與好友說笑着的妻子。

    衆人在笑聲中,一起來到,已經準備好了的露天全魚宴前,團團圍坐。

    各種各樣的魚,各式各樣的做法,讓金玉旋看得眼花繚亂。哇這可比自己千年前,在王府時的御膳奢侈多了。

    迪恩坐在對面,望着老友,半認真地開起了玩笑。

    “沐風,原來咱們學校,來自世界各地的女生,都恨不得做你的女朋友。就連我也幫着五個女性朋友,給你遞過無數次情節,你連看都不看。那時候,人們都懷疑你身體有問題。可真沒想到,你這一回國,就被丘比特射中了。”

    “那叫有緣千里來相

    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程婉兒接過話茬,和異國他鄉來的客人,鄒起了白蛇傳臺詞。邊說還邊撞了一下身旁的好友加閨蜜。

    “你還有更老套的詞,用來形容緣分嗎”

    金玉旋笑瞪了他一眼。

    程婉兒看了一圈,幾乎人人都含笑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掰着手指,滔滔不絕合轍押韻地念叨起來。

    “有啊什麼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什麼上輩子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啊什麼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停停,姑奶奶,咱兒歇會行嗎”

    金玉旋快聽吐了忙攔住她,飯量不大她也喫飽了。她湊到雲沐風的耳畔耳語了一句,見他點頭同意,便起身去了湖邊。

    離落辰看着親密的兩人,目光略帶波瀾地移開,看向了遠方。

    薛朗見狀,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也隨之看向了遠方。自娛自樂的想,自家總裁心明如鏡,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這不,還有詩和遠方嘛

    程婉兒衝金玉旋的背影,瞪了一個大白眼,又無辜地瞧了一圈各色人等後,低頭開始進食着她的大飯量,不再多言。

    迪恩看了一眼,與自己同來的兩個屬下,狐疑地問程婉兒,“就那句擦肩而過沒聽說過,不太懂。”

    “哦,就是”程婉兒發揮自以爲出衆的好口才,放下手中正在切魚片的刀具。

    “就比如說吧今天我能認識你還能共進午餐,相當於生生世世加起來,你至少回頭看了我五百萬次,纔會有今世的一次小聚。”

    迪恩看了看身邊的人,“沒有輪迴,只有極樂。”

    “他灑”程婉兒被堵得詞窮,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卻引來程清對她的懲罰。

    “哥”程婉兒摸着被打疼的頭,怨氣的喊了一聲。回頭放眼望去,迪恩一直衝她保持着微笑。

    “我的意思是”

    程婉兒轉了轉眸子,看着哥哥,示意他快接話。

    “哦,說起緣份來,要是從量子力學角度出發,宇宙中萬物都是由能量組成。我們平日裏所說的緣分,其實就是人體內,相同頻率的能量共振。共振就是共鳴,即相互吸引。”

    “哥,怎麼挺浪漫的事,讓你用量子力學的角度分析出口,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呢”

    程婉兒用筷子死戳着,餐盤裏的魚肉,惹得桌上的人一陣歡笑。

    雲沐風心不在焉的陪襯着,臉上一直掛着善意的淡笑。不時眺望着,湖邊冥思苦想研究魚杆兒的小女人。

    “迪恩,我先失陪一下,去看一下我太太。”

    迪恩還沒來得及點頭,雲沐風早就起了身,快步向金玉旋的方向走去。迪恩笑道:“模範丈夫。”

    “老

    婆,我來教你。”

    雲沐風走近妻子,溫柔的雙臂從後面繞過她的細腰,雙手覆在她柔軟的小手上,開始言傳身教她釣魚。

    金玉旋被男人溫熱的掌心握得,渾身一暖,欣然接受了一對一的vip釣魚課程。

    “就這樣嗎”

    “嗯。”

    雲沐風把魚杆輕鬆地甩出後,拉着妻子坐在了他的腿上,靜靜的等着魚兒來上勾。

    離落辰看着遠處的一對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迪恩,見他和程清正聊得熱火朝天,便站起身來走遠。

    “薛朗”

    薛朗被自家總裁一叫,全身一緊。看總裁的臉色,不會是想讓他,把那秀恩愛的兩人組合給推湖裏去吧

    關鍵是自己也打不過金玉旋啊等她上了岸,還不得滅了自己到時候鞏怕連自家總裁,都不會護着自己

    “薛朗”

    離落辰吩咐完工作後,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迴音。他微微蹙眉加重了音量,同時看到正在魂遊的助理,不悅地擡腿踢了他一腳。

    薛朗的膝蓋後方猛地一痛,腿打了個彎,顯些沒有跪倒在地。他忙從想入非非的yy中收回魂魄,隨之烏雲密佈的總裁專屬神情,映入他的眼簾,後背瞬間像敷上了一層薄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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