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雲沐風再次落坐,臉色明顯不大好看。
“你老婆還真是可愛,我喜歡。”令智喜笑顏開。她發現雲沐風突然有些沉默。小心翼翼道:“怎麼我剛剛逗她,你不高興了”
“沒有。只是今天公司的事太多,有些累而已。”雲沐風怎麼也沒有想到,公司的事,會有突發狀況層出不窮。
“你說,晚上回家,她會不會罰你跪地板”令智咯咯輕笑,讓人聽起來,格外輕鬆,一身淺紫色的職業套裝,剪裁得體,更突顯她曼妙的腰身。
“旋兒沒有那麼小氣,而且她相信我,除了她之外,我不會再對別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雲沐風說起話來,並無心虛之色,明明妻子昨天才和自己哭鬧過。果然,能當上總裁的風雲人物,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即便是再心思純淨之人,也會在事業和感情的雙重錘煉中,有所改變。歷經風浪,閱盡千帆之後,誰又願意,輕易就被人洞悉出他的心思來
雲令二人繼續用餐,氣氛比之前好了許多,令智見接完電話的雲沐風,明顯心安了不少。原來,一直對男女之情淡然如水的他,也有情真真,意切切,心慌慌的時候。而他的妻子,就是喚醒他紅鸞星動的女人
可電話彼岸的金玉旋,就有些不太好過了。“好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她自言自語,手機緩緩放下,擡眸,對上了與自己半米之遙的離落辰。
“男人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金玉旋突如其來的莽問,讓離落辰的醋意橫生,臉上又倏變一色,堪比變色龍。
“令智那樣的。”
“爲什麼她比我強很多嗎”
“嗯,不是強很多。”離落辰微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她是一個,有智慧,有才情,集財富與美貌的罕見女人,讓男人們越看越迷戀的那種。你和她根本沒有可比性,她比你要強百倍,天壤之別。”
離落辰邊誇令智,邊側目掃視着女人的小臉,見她心情突變低沉,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哦,以前我曾聽花朵說過,要給自己的男人,時刻製造不安全感,他纔會多關心自己一點,多疼愛自己一點。你說,我剛剛是不是應該告訴沐風,說我正在和夜凌霄在一起或者說,我正在和天地共主,修煉御劍飛行之術”
“啊疼你打我幹什麼”金玉旋憤怒的仇視着,試圖想將自己打成腦殘的男人。
然後她沒等離落辰回答,就又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忽閃着羽扇般的睫毛,像是幡然醒悟
。“哦,是我說錯了對不對御劍飛行的那個,應該叫白子畫對吧對吧”
“金玉旋,要不是怕殺人弄髒我的手,你現在早已是孤魂野鬼,漂在三界之外了”
離落辰咬牙,真想翹開她的腦殼,看看那裏面,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歪理邪說。若是以後,她有膽子敢和自己那麼說,他想他定會抓她回來法辦。“你就那麼喜歡夜凌霄”
“對啊人家起碼活得真實,不像你金屋藏嬌,後宮無數,還裝成柳下惠的清高模式,人前坐懷不亂。”
金玉旋就是認準,離落辰的大名,早已著在花界的名冊了。離落辰之前對她不正當的佔有,讓親身經歷的她,覺得很有發言權來評判他。
離落辰並不在意,“那天地共主,和白子畫又有什麼好”
繼夜凌霄之後,他對虛無縹緲的神仙,也產生了敵意。甚至他都不知白子畫爲何許人也,只是聽她說會御劍飛行,那應該都不是人才對。
“哦,戀上天地共主的權勢滔天,和有情總似無情。愛上白子畫的不染凡塵,和,和”
金玉旋說到這裏,突然轉移了話題。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下午去趟雲氏,讓所有人都知道,雲家的少奶奶還在精力旺盛的活着”
“雖生猶死,苟延殘喘”
離落辰努力不再看她,否則他怕一個忍不住,一掌拍死她。
“老闆,我下午請假。”金玉旋壓根就沒聽見去,離落辰剛剛說了些什麼。
“不請”離落辰沒有好氣兒。
“你還真拿自己當資本家了我現在只是你的廚娘。不到飯點兒,你不要管我的去留。”
“還有陪戀。”離落辰補充,繼續混淆。
“算不上,我都從來沒有陪你練過。那從今以後,我只負責你的胃好了,不然太多了,記不住,也忙不過來。”
“我們一直都在戀。而且,你以後,不只要負責我的胃,還要負責我的腎,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
離落辰悠悠出口,宛如帝王,在頒佈新法。
一直在練這個人真有嚴重的妄想症,得治難怪不敢娶老婆,怕是娶了也落不住吧
“你應該讓醫院對你負責。”金玉旋說着,單腿就下了地,目光四處流轉,尋找之前甩掉的鞋子。
“你要去哪兒”
離落辰很想說,他要和她重新開始,讓她做自己唯一的女人,可見她又有要結束對話的意思,話到嘴邊,又咽下。
“這裏的空氣太渾濁,出去透透氣”她其實很想說,去給他投毒。
“你今天只能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哪兒也不能去”
離落辰也拉下臉來。她就這麼厭惡與他獨處嗎
“我不出去怎麼學做飯你快把門給我打開”
金玉旋單腿跳着穿上拖鞋。然後蹦到門邊,背靠在了門板上,像是被困的百靈鳥,期待滿滿地等待着主人給她開門放生。
離落辰瞟了她一眼,“今天你只能在這裏陪我。”
“你你這樣有意思嗎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結了婚,有老公的,萬一讓沐風誤會了”
“你以爲,我怕他”離落辰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不怕,我怕萬一他殺了我,豈不死得冤枉”金玉旋氣結於心,誇大其詞的說着。
“所以,在他發現前,你可以向他提出離婚,徹底變個自由人。”
離落辰並不相信,雲沐風會捨得動她分毫。
金玉旋狠瞪她一眼,沒有說話,像是懶得和他理論這種無聊的話題一般。而離落辰也再無言語。兩人就這麼一直沉默着
離落辰並沒有要去公司的意思。他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雙腿交疊,繼續處理文件,偶爾賞一眼給腳邊,席地毯而坐,專注打遊戲的小女人。
兩個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涉,臥室裏寂靜極了。直到離落辰開起了公司高層的視頻會議,纔打擾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靜祥和。
離落辰打開屏幕的那一刻,金玉旋就窩在了,一個被拍不到的角落裏。她嫌煩地聽着,封辰衆高管各抒己見,終於忍不住,扔下自己的手機,扯下耳內的帶線耳機,衝離落辰丟了過去。
離落辰目不轉睛的目視前方,可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是飄向旮旯處的女人。
忽見她手一揚,他微感不妙,身形不動地伸手一抓,憑空變物一般,耳機在手,秒扔到了一旁。
程清與薛朗對望了一眼,未發一言。
金玉旋還不算完,美目圓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試圖讓他戴上。
哪知離落辰並沒有遵從的意思,視若無睹。
他的漠視,讓金玉旋更爲窩火,真想上前給他砸屏。可她還沒有傻到,自我曝光的地步。
畢竟這是離落辰家的臥室,要是被人看到兩人共處一室,就她這一身睡衣,她也說不清楚吧
現在人的想象力,大白天的沒準也能給他們,編出部超長電視連續劇來。更何況她與他之間還是緋聞不斷,豈不這一下子做成了事實
不對,她的睡衣,是誰給自己換上的突然她彷彿看到,一羣烏鴉頭頂飛過。此時的她心煩加意亂了
她羞憤難當的擠眉弄眼不管用後,俯身趴下。
離落辰微微側眸,正狐疑她的去向,就感覺腳邊似有異物,接着腳面蹭過一抹柔軟。他微微一驚,蹙眉垂眸,便目
送着一隻龐大爬行物,無言以對的從腳邊經過。
金玉旋匍匐前進,成功的躲開了攝像頭的拍攝,繼兒緩緩爬上大牀,遠遠的將枕頭砸向了離落辰,銀灰色的色彩,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暗色的拋物線,直奔他的天靈蓋。
離落辰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接住暗器。很自然的將其放在背後當起了墊腰靠枕。
屏幕中的衆高管們,很是好奇。難道自家總裁,在家管理傭人的手段,也與衆不同的來這種神操作連遞個東西,都是丟得滿天飛來飛去的
封辰會議室裏的衆人,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正在做彙報的高管,愣了幾秒後,被離落辰銳利的鷹眸看得有些發毛,急忙躲閃開自家總裁的凌人氣勢,繼續自己的話題。
程清輕眯着鳳眼,饒有興致的抿脣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