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你怎麼知道的”
“我做了一個夢”
夢嫣兒原本還有一絲慶幸,但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來源時,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辰,一切都是嫣兒的錯
二日,他再次酒醒,又開始喝起了酒,打算麻痹自己。
莫修染死活不讓他再喝,“我說殿下,一個夢就讓你如此沉不住氣。那她和南宮、雲妃他們相好時,怎麼也沒見你這麼大反應啊”
太子辰瞪着他,又盡一杯苦酒,含淚道:“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而且,你既然答應大王要放她自由,以後你大可以不再要她,不就完了。”
太子辰心中苦澀,“其它的人,我都可以容着她,可父王不行,你也不行,元衍也不行”
這下,莫修染有些懂了。他心中嘀咕,“你放心,就算沒有再看上眼的,我終身不娶,也不會動她一下”
太子辰的病倒,讓所有御醫都束手無策。
心藥還得心藥醫。
莫修染冒死,去景靈別院請見,卻換來金玉旋一句冷冷的“與我何干”
莫修染很想罵醒她,可失去孩子本就孱弱的她,讓他着實不忍。
而再次來見她的莫修染,卻是帶着南宮的消息。
“你們把南宮怎麼樣了”
“隨我去東宮看看,不就全都知道了嗎”莫修染就知道,抓到南宮,她必定不會置之不理。
“莫將軍,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離王沉吟一聲。
“四爺,人命關天。在下想,您一定不想看到太子鬱鬱而終吧”
離王也因和王后大吵一架,不想說王后說出當年之事,才肯讓莫修染一次又一次的前來叨擾。
“我並無意見,一切我都尊重靈兒的選擇。”
金玉旋緩緩站起身,“我去。”她甚至有種預感,她這一去,恐怕回不來了。
“四爺,你一次次的關照靈兒,靈兒無以回報。若是哪日,四爺有用得着靈兒的,還請不要見外。”
誒看她和離王說話這麼客氣,也不像真發生什麼的意思啊
莫修染疑惑,但那又有什麼準畢竟金玉旋不只是個徒有虛名的花瓶。她的一切一切,都會爲這瘋狂,何況一心想得到手的離王
他可聽說,離王曾爲美人體態康健,山一程水一程,親自去求取平安符,爲博美人一笑,他竟也曾親手播下過萬千花種
離王將她不避人的攬入懷中,深情的眸子一眼似萬年,“靜待花開,盼卿歸來。”
“好。”金玉旋不捨,一步一回頭,然後又跑向他,撲進他的懷裏,哭成了淚人兒,“四爺,謝謝你”
莫修染看不得這些,雙眼看向別處。看來,兩人日久生情,自己爲了太子辰,不知對還是不對
邁進東宮,金玉旋冷若冰霜。“南宮呢”
“你去問太子吧。”莫修染堅持不說。
金玉旋也便應了。而她前腳一進他們之前的寢殿,門就被人從外面鎖上了,她卻並未在意。
太子辰像是病入膏肓,整個人在榻上,毫無生機。
“南宮呢”她站在門口,不想往前再踏一步。但目光還是忍不住看向了他的臉。他瘦了許多,臉色刷白,不見有一絲血色。
“旋兒”太子辰聽到久違的聲音。
“南宮呢”她忍住跑上去的衝動,再次冷言追問。
“你來就是因爲南宮”太子辰的聲音,有些發顫,帶出了他此時所有的情緒。似乎欣喜中帶有哀傷,若狂中又摻有蕭蕭。
金玉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纔不至於讓他看見她眸底的淚光,“不錯。”
“來人,帶她去。”他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能讓外面的人聽見。
莫修染在門外拒絕道:“太子,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把好哄回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哄談何容易“本宮無話可說。”太子辰身感疲憊,更不想讓金玉旋看到,自己失去她之後的慘狀。“帶她去,本宮一刻也不想看到她。”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好好,是我多管閒事了行不行”
莫修染泄了氣,讓人打開門,話不多說,就帶她來到了他所住的跨院。
這裏一般都會住一些門客,但這裏卻除了住着莫修染外,就沒有其它的人了。
通過這個跨院,再往深處走,就是一個拱月門。
金玉旋止步,用“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的”眼神,探詢在他的臉上。
“到了就知道了。”
“南宮”她的焦急,讓莫修染猜測,南宮是否是太子辰的最大勁敵。
“娘子你來了。”南宮看起來,臉色比太子辰還不好。還沒等金玉旋迴話,便一口鮮血吐出,又不醒人事。
金玉旋坐在地上,抱他入懷。“是你把他傷成這樣子的”
“不是。”莫修染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要是我傷他,肯定先劃傷的是他的臉,省得他再跟我們太子爭寵。”
金玉旋不想與他貧嘴,眼淚汪汪地衝莫修染河東獅吼,“是誰是誰竟敢如此傷他”除了臉是好的,她看不出哪裏還有好地兒。
“不知道。”莫修染轉圈兒看屋頂。“也許是有人嫉妒他的美貌吧”他發現他時,他已經這樣兒了。換句話來講,說他救了他也不爲過。
“我要帶他離開。”
“不能夠。我好不容易把他抓回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了除非太子的病好了。”
哼莫修染抓他還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給我找最好的御醫來,不然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太子辰給他陪葬。”
“你,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呀關我們太子什麼事了是我抓他回來的。”
莫修染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果然不發光。
御醫見金玉旋親自監診,不敢怠慢。
金玉旋給南宮親自擦洗,給他蓋好被子,執他的手在掌心,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好了,人你也已經看了,他的傷你說治也治了。現在總該去照顧太子殿下了吧”莫修染催促道。
“不可能,至於要過兩天,南宮不再發燒。”
“這裏又陰又涼的,怎麼能住人而且你的身體,纔剛剛恢復些,要不”
“我意已決。滾”金玉旋連話都沒讓他說完,就把他轟了出去。
南宮還在發燒,身上抖得厲害。金玉旋便躺在了他的身邊,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功夫不大,她感覺他抖得不那麼厲害了,手探在他的額上,好了許多,然後又喂他喝了一些水。
三日後,南宮徹底清醒,將金玉旋擁在懷中,傾訴着他的綿綿情意。
太子辰的堅持不用藥,讓病情日益加重,再次見到她時,他已經在咳血了。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他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我答就了莫修染,等你好了,我馬上帶南宮離開。”金玉旋不聽他的。
“我好不了了,你也不走了嗎”太子辰一個翻身,從榻上摔下來。
莫修染聞聲闖進來,忙把他又扶上去。
“讓她走,現在就走。”太子辰眼看着莫修染,手指着金玉旋。
“臣讓她走了呀是她非不走,說不放心太子。還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
“莫修染你夠了”金玉旋這才發現,莫修染居然還是個兩面三刀的主兒。
莫修染轉頭,忙向她眨眼睛,然後又在太子辰耳畔耳語。
然後,太子辰便不再趕金玉旋走了。而且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要留便留,但東宮也不養喫白食的,你盡心照顧我便是。”
金玉旋不知莫修染說了什麼,但見他不再排斥自己,拿過宮女手中的藥碗道:“先把這個喝了。”
太子辰看了看她,伸手接過來,一飲而盡。幾日下來,他的身體,雖起色不大,但也是一日強過一日。
元衍偷問莫修染的良招兒,莫修染得意道:“臣和他說,金玉旋中了慢性毒藥,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毒不清的話,有可能”
“這皇兄也信真是關心則亂。”
“誰知道不過,以前她的確不知是誰給她下過慢毒,讓他不得不信吧”
“皇兄不是相信,而是想信。”元衍笑得蹊蹺。
“喂,怎麼個意思”莫修染追着問,元衍也不告訴他,只讓他自己回去品,好好品。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
“今夜留下來,本宮有事要問你。”太子辰叫住金玉旋。
“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去看南宮。”金玉旋不想瞞着他。
“看看而已,又不是住下,何必急着走。”
“我倒是想住在暗室,與他夜夜耳鬢廝磨,就是莫修染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金玉旋不是有意氣他,只是實話實說。
太子辰強忍着醋意,“你喜歡的不是雲側妃嗎”
“除了你,是男人我就喜歡。”這句話,她是用來和他劃清界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