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下意識的雙手環胸,蹲進水中,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此時充滿了羞惱,雙腮如同抹了胭脂。
“啊色狼”
明亮的眸子裏充斥着羞怒,正死命的瞪着岸上的紅衣妖孽。
“閉嘴”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吸他略急促的呼吸一鼓一張,氣憤的咆哮:“誰會看你長得沒本座美,身材幹癟得像四季豆,簡直是污了本座的眼。”
公孫纖兒頓時一噎,被打擊得玻璃心碎了一地,心塞塞的想要殺人。
身材與長相,永遠是女人的痛處,哪怕她知道自己這張臉長得真心平凡,可也難以忍受被人這樣打擊。
賭氣的道,“是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男人,傾城傾國,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長得比你美。”
百里燁華最恨別人說他男生女相,這會讓他想起一些很不愉快的事。
望着她的一雙黑眸顏色漸深,淡粉的薄脣輕輕向上揚起,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醜女人,你似乎忘記了本座是空間的主宰。”
所有的憤怒與羞惱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空間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的威迫,擡頭只見岸上的人兒,紅衣依然如火。
揉合了帥氣與嫵媚的俊顏,此刻如同一朵盛怒開放的火紅玫瑰,讓人驚豔。
彷彿被人封住了癢氣的來源,讓她難以呼吸。
鬱悶的想起,就像這妖孽講的那樣,他是空間的主宰者,空間內一切皆隨他心隨意動,包括自己這個活生生的人。
岸上的男人顯然正在盛怒中,公孫纖兒不敢繼續跟他扛,想着空間裏就他們兩人,乾脆把自尊與面子扔掉,伸手在大腿使勁一掐,嘴一癟,眼淚哇哇的往下掉。
“我不活了在外面被人冤枉打成重傷,沒人給我當靠山就算了,現在還要被你欺負。嗚嗚”
什麼氣悶,威迫的氣壓,全在她的大哭中消逝。
“別別哭。”百里燁華乾巴巴的道,略爲頭疼的看着趴在岸邊痛哭的人兒,一時間竟不知拿她怎麼辦,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以後不準威脅我”公孫纖兒抹了抹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水的痕跡,倔強的要求。
靠,每次一生氣就來這招,自己還有沒有自尊可言
“好。”
“不準欺負我”
“好。”
“不準喊我醜女人”
百里燁華俊顏上滿是糾結,覺得她這個要求有些違心,“可你長得真的很醜。”
這回,公孫纖兒真的哭了。
親,確定不是你長得太美了
“本座不喊就是,你莫哭。”要是讓其它宗派知道,他堂堂分神期九階大能,竟然欺負一個蠢女人,而且這女人還是上神爲他選定的伴侶,他的面子肯定要丟光。
“不準”公孫纖兒還想趁機多提幾個要求。
“夠了”百里燁華咬了咬牙,“不就把你看光了嗎,本座讓你看回來總行了吧”
沒待她反應過來,便見男人身上火紅而鮮豔的衣袍已經脫落在他腳邊,露出那精壯而結實的身體。
每一處都彷彿是巧奪天工,精雕細琢鑿出來,身材好得足以讓每一個女性生物尖叫。
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尼瑪,知道你臉蛋帥,身材好,可是脫衣的動作要不要這麼迅速熟練
能不能給點反應時間每次都是說脫就脫,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在公孫纖兒目瞪口呆中,百里燁華慢條斯理的將脫下的衣袍穿上,若非他耳尖處有着淡淡的粉紅,透露出他內心的羞澀,只怕要被人當成暴露狂。
穿好衣衫,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的同她道:“好了,你也看了本座的身體,扯平。”
公孫纖兒從震驚中回神,再望向渾身不自在的男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第一次發現,這隻妖孽也有可愛之處,是個萌物。
她已經無力去跟他計較,女人的身體不能隨意窺看的問題,深信即使追究下去,最後的結果定然不會理想。
妖孽看似強大,實則有些不食人煙火,純情得令人髮指。
否則,怎會蠢得幹出我看了你的,你看了我的,大家扯平的蠢事
伸手摸了摸被池水恢復得完好如初的臀部,有氣無力的問:“我的衣裳呢”
聞言,百里燁華默然的站在原地,左望望,右望望,就是沒敢看向她。
見狀,公孫纖兒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百里燁華小小的掙扎了一番,決定實話實說,“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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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就把它毀了。”絕美的容顏上,有着無辜。
“”公孫纖兒無力吐槽。
時間,死一般的沉寂。
“你總得給我一件衣裳吧”難道要她光着身體爬上去別鬧了好麼
百里燁華沉默兩秒,隨後從竹屋找來一件男性衣袍,小心翼翼的放在蓮花池邊,偷偷的瞧了她一眼,似怕她生氣。
看了看池邊的大紅色衣袍,公孫纖兒默了默,只看顏色便知,定然是他以前的衣袍。
“轉過身,不準偷看。”
百里燁華很聽話的轉了過去,只餘一個精壯的後背給她,俊顏上有着罕見的糾結。
要不要告訴她,哪怕自己閉着眼睛,只要在空間裏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切
默默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出來的好,剛剛不過是幫她把衣裳除去,就哭成那樣。如果知道
好可怕
百里燁華至少比她高出一個頭,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自然大了。
過長拖地的衣襬,讓她走路時必須用手提起,以免踩到衣襬摔倒。
“好了。”公孫纖兒發現身上的衣袍與他身上的款式竟是一模一樣,又是鮮豔的紅色,讓她有種兩人彷彿在穿着情侶裝,又似喜服的感覺。
百里燁華看着自己的衣袍穿在她身上,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奇怪,在心中默默點評一番,最終薄脣緊抿,什麼都沒講。
見她去了竹屋,默默的跟上。
竹屋一層右邊的房間早被她霸佔,原本屬於主人高雅的品味,此時只剩滿滿的藥香,以及到處亂扔的靈草。
公孫纖兒也不關門,一直房間便開始擺弄這些靈草,心中掛念着小竹子,根本無心同她身後的妖孽糾纏,只想多提煉一些具有大威力的藥粉出來。
百里燁華雖然沒有煉過丹,但卻見過其他人煉,多少懂點,卻從未見過像她這般。
不需要丹火,不需要丹爐,只像凡人煮湯做飯那樣就成。
眼看一樣又一樣的靈草被扔進鍋內,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你真的懂得煉藥嗎”
“不懂。”又沒人指導過,她怎麼可能懂
沉默良久,“你現在在幹嘛”煮湯
“熬藥。”她一邊小心翼翼的使用着這種使用火系靈石製成,如同現代的煤氣竈一樣的東西,一邊頭也不擡的回道。
“什麼藥”百里燁華深邃的雙瞳中染上一絲困惑,爲什麼他不知道有藥需要煮
她擡頭,眥着一口白牙,陰森森的道:“毒藥”
“這烏漆漆的水能毒死人”話說,這麼髒的水,誰敢喝
“”魂淡竟然懷疑她的藥
如果不是對方沒有實體,她肯定要他償償這藥的厲害。
看她臉色不好,百里燁華連忙換了個說法,“你要毒死誰”
“太多了,說不過來。”
“哦”他摸了摸下巴,想起她剛剛進空間時渾身是血,身受重傷,有些不高興的飄走了。
他走了,公孫纖兒也不理,依舊細心的觀察着小鍋中的藥汁。
過了一會,百里燁華回來了,公孫纖兒剛好將那一鍋藥汁提煉成粉,正小心的裝進小瓷瓶。
“賞你的”
她望了兩眼,發現是十來張撲克牌模樣的紙片,左看右瞧都沒能看出是什麼東東,於是問他,“什麼東西”
“雷符,本座以前凝練的。”見她拿着雷符一副嫌棄的模樣,毒舌的道:“笨死了,連雷符都不知道,肯定不知道怎麼用。”
說她蠢她還不信,明明就很蠢很笨嘛,偏偏還長得那麼醜,死不承認。
公孫纖兒怒了,“還你”什麼玩意兒誰稀罕
百里燁華眼一瞪,剛想使用威壓逼她示弱,想起先前的承認,只能悻悻然的放棄。
沒好氣的大吼:“不識好人心”
要不是她是上神給他選的伴侶,他的生機,他非得用雷劈死她。
“我還狗咬呂洞賓呢”終於將那細細的粉沫裝完,也有精神了跟他扛。
“你又不是狗,呂洞賓是誰你爲什麼要咬他”
公孫纖兒:“”
望天,這跑題也跑得太遠了吧
“是把你打成重傷的人”頓了頓又接着說,語氣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下次見到他,把這個拿出來,嚇死他”
不過在公孫纖兒看來,怎麼都像一個雷符推銷員,正努力的推銷着他手中看着就沒用的紙片。
拿張破紙能嚇死人別鬧了
他腦子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