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從空間出來後,公孫纖兒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讓公孫天竹感覺甚是奇怪。
他竟然在孃親的目光裏看到了掙扎之意,孃親似乎有話要與他說,不然不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公孫天竹被她弄得也跟着緊張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竟然讓孃親心裏這般掙扎
“孃親,你和爹爹怎麼了”不在空間裏好好養傷,跑出來做什麼
“額”公孫纖兒幾經掙扎,在百里燁華不贊同的目光下,把那琉璃瓶子遞給了公孫天竹。
公孫天竹並未接過瓶子,只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孃親”
這種瓶子只有一個作用收魂。
而且這收魂瓶的瓶口有封印,顯然已經用過,而瓶子裏裝着魂魄。
可是,孃親把一個收魂瓶送給他,是什麼意思
公孫纖兒看着小竹子那雙黑亮澄清的大眼,實在說不出來,嘴巴張了又張,只道:“戴着吧。”
公孫天竹心旦不太樂意,可是瞅着孃親那微愁的臉蛋,以及爹爹那不贊同的目光,驀然不敢問了。
“哦。”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還在將那收魂瓶以紅繩綁好,戴到了脖子上。
公孫纖兒不放心的叮囑他,“仔細些,別把瓶子弄破了。”
“知道了。”瓶子裏到底是誰的殘魂以至於孃親非得要他帶着
見他把瓶子帶好,眼裏雖然有疑惑,但是並未多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公孫纖兒在心裏對自己說,就這樣吧,對誰都好。
其實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想說明一切,可是心裏又怕,一但說了可能連母子都做不成。
因着這樣,百里燁華纔會不贊同。
可是她心裏過意不去,可是又不想失去小竹子,所以把收魂瓶給了小竹子,卻又沒有說清楚那是誰的魂魄。
卻說寧長風一路苦追在時光梭後,公孫鳶尾被扔下時,被他撿走了。
公孫天竹弄死了古書,現在的寧長風,對於公孫家可謂恨之入肉,別指望他會救公孫鳶尾。
寧氏死在公孫家,天道門因着公孫纖兒的原由被玄天宗滅了,而他當時就藏在人羣當中目睹古書被公孫天竹弄死了。
把公孫鳶尾撿走,不過是因爲身上重傷未愈,以採陰補陽之法來迅速療傷罷了。
不過短短几日,公孫鳶尾原本十七八歲少女成了四五十歲的老嫗,不復當年亮麗的容貌。
即使現在將她送回懷城,也沒有人能認出她是誰。
公孫鳶尾從水中的倒影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以靈魂起誓,哪怕成了孤魂野鬼也要讓他一生活在噩夢當中。
然後以飛蛾撲火之姿,在寧長風臉上留下五道指甲痕,被他擡手甩到了角落。鄙視道:“什麼東西”
公孫鳶尾蜷縮着身子,目光淬了毒液般,盯着他瘋狂的吼道,“是你害得天道門被滅如果不是你寫信讓掌門爲你出氣,掌門就不會死是你是你害死了掌門,害了天道門”
被他一怒之下擰斷脖子,了結一生。
寧長風臉色十分難看,恨不得將公孫鳶尾碎屍萬段,最後將她扔在了附近的魔獸森林裏。
寧長風易容潛進了城主俯,伺機欲殺了公孫纖兒一家三口爲古書報仇,爲天道門報仇。
卻沒想到三人住的梅院外布了結界,門口還有白帝城的精英守衛。
除非他沒有驚動守衛,闖過那結界,一盞茶的時間收拾掉他們,不然定會失手。
寧長風踩了幾次點,因着沒有百分百的實力,所以只能敗興離去。
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會在白帝城中,看見公孫芙。
對於公孫芙,寧長風還是挺疼她。
尤其現在,天道門和寧家人都死絕了,只剩下公孫芙這個還有點血緣關係的外甥女。
公孫芙本坐在一頂裝飾得華麗非常,漂亮得宛如仙女寶座的軟轎上,看見寧長風不由的一愣,“舅舅”
“芙兒”寧長風一見她,眼眶裏的淚驟然落下,把公孫芙驚了一把。
隨後待寧長風加油添醋,將寧氏之死,古書之死,天道門被滅一事通通說了一遍。
公孫芙聽到自己母親死了,不由的大怒。
她原本聽說公孫纖兒回了公孫家,好不風光。
因着有意壓她一回,特意在白帝城大肆採購一番,然後弄足排場回懷城。
沒料到,懷城被公孫天竹渡雷劫時毀了,未等她榮歸故里,母親卻死了。
傾刻間,公孫芙恨意滔天,恨不得生吃了公孫纖兒。
“芙兒,你得爲你母親報仇啊”寧長風流着眼淚,哽咽道。
寧長風沒看見,只是感動的連道三聲好。
公孫芙想到他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若能收服,可謂實力大漲。
想到這裏,羽睫微垂,柔聲道:“舅舅身上如今還有傷,不如隨芙兒歸去,好生養傷,也免得芙兒心裏牽掛。”
“好好好,芙兒有心了。”寧長風沒有拒絕,瞧外甥女現在的排場,似乎出息了。
想到這裏,心裏與有榮焉。
公孫纖兒不知道被趕出天道門的公孫芙匯合了寧長風,正商討着要爲寧氏報仇。
在把收魂瓶給了兒子後,她便與妖孽在空間裏安安心心的養傷。
不過顧家爲他們擺了洗塵宴,不能不去,因此在傍晚時分,兩人出了空間。
公孫纖兒想了想,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裙,裙裾上繡着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一頭青絲綰成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雙目透着靈氣,長長的睫毛自然的向上翹起,像會說話似的,遠看似一仙女下凡。
她的衣裳大多爲了藍色,白色幾乎不曾穿過,因此她一換好出來,百里燁華不由的有些呆了。
盯着她看了片刻,消失在地,回了空間。
再出來時,竟然也是一身白。
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着,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着,顯得頗爲輕盈。
公孫纖兒呆了呆,隨後忍不住艱難的移開目光,嚥了咽口水。
嚶嚶嚶,妖孽究竟是怎麼換衣的啊
嗷嗷嗷,好帥
好想撲倒,腫麼破
公孫纖兒淚流滿面的道,“妖孽,你趕緊回到肉身吧”
穿得這麼誘人,卻沒法喫豆腐,太折磨人了。
“爹爹,你和孃親站一塊,好像神仙眷侶。”公孫天竹晃着小腦袋道。
聞言,百里燁華心裏有些高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輕盈的笑意。
公孫纖兒嘴皮子一抖,覺得兒子的眼光有問題,妖孽這麼純,連愛情是什麼都不知道。
自己雖然有那麼點意思,但是到底該有的矜持還是有,頂多在心裏yy一下。
哪裏像神仙眷侶了
不過,妖孽難得換身打扮,公孫纖兒還是很高興。
公孫纖兒牽着小竹子,與百里燁華宛如一對璧人現身,看呆了衆人。
易天浩忍不住小聲的和旁邊的耿珏吐糟,“我去,我還是不太習慣小纖兒現在這張臉。”
這反差實在太大了
“那就不要看。”耿珏眼眸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幽幽的語調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珏,你說她那臉是不是換上去的”否則,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張臉
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你很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耿珏的不對勁,一旁的袁弈然都感覺到了,偏偏神經粗到不行的易天浩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倒莫名奇妙的看着他,道:“喜歡啊,不喜歡我幹嘛和她做朋友”
奇怪,怎麼嗅到了血腥味
易天浩吸了吸鼻子,驟然發現那血腥的味道是從耿珏這邊傳來,一看他的左手正在滴血,不禁唬了一跳。
“珏,你怎麼了”忙去抓他的手過來看,酒杯的碎片掉到了地上,有幾塊插進了肉裏,忍不住心疼的碎碎念,“整天就知道說我粗心,你喝個酒都能把手掌紮成這樣,你是不是醉了”
聽着易天浩的碎碎念,耿珏心安了。
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
不知道這邊發生的小插曲,公孫纖兒在顧子石熱情的安排上,在旁落座。
本該公孫天竹坐在兩人中間,但是考慮到百里燁華的情況,公孫天竹果斷與他換了位置,將他護在中間。
顧子石舉杯,朝着百里燁華道,“百里公子,老夫敬你一杯。”
“額”公孫纖兒窘,妖孽一個魂體,根本吃不了東西,更別提喝酒了。
可是城主敬的酒不喝似乎不太好,於是她清了清喉嚨,道:“顧城主,不好意思,他不好喝酒,我代他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