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針鋒相對的聲音戛然而止。
容靜姝也將目光從石婉蓉的身上挪開。
分析着這個聲音究竟是誰說的話。
想來想去,還是沒找到那個人。
跟她認識的不認識的不都在這裏坐着呢
那外面說話的人是誰
要不是看着其他人的反應跟她一樣,她差點都要以爲自己聽錯了。
來的人是之前在秋獵上出了大丑,從公主被降爲郡主的永安。
已經嫁爲人婦的她今日穿着一身紅色的衣裙,精心打扮的容貌倒是比秋獵時候的要嬌豔一些。
不過容貌寡淡,再怎麼的打扮,也比不過現在閨房坐着的這些名門閨秀。
單拉出去還好,這要是丟進這人羣裏面,根本讓人無法注意到永安是誰。
就連李茹樣貌雖然清淡,但是周身的氣質讓人一看也忘不掉。
手上的傷口似乎還沒有好,用白色的繃帶將右手裹成了圓滾滾的形狀。
眉毛微挑,脣邊的笑意帶着幾分的譏諷。
那日在秋獵上發生的事情,儘管是永安自己先挑釁的,可她還是將這筆賬算在了容靜姝的身上。
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向來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把壞事情往別人的身上推。
永安嬌笑一聲,說道:“今日是長樂郡主添妝的日子,我身爲太子的皇妹,怎麼也要來給嫂子添添妝不是”
容靜姝看了一眼她的右手,輕笑一聲:“這話永安郡主這話說的,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被戳中短處,永安的心裏尷尬的不行。
論給人找不痛快,容靜姝那是要比永安高明得多。
短短的一句話,就將永安氣的胸悶氣短的,只感覺到本來不疼的右手心,現在正在劇烈的疼痛着。
“不過,在秋獵的時候,皇上已經言明,永安郡主已經不再是皇后膝下的公主了,重歸淳王府。郡主你現在還以公主的身份自稱,是不是不太好。”
容靜姝輕輕地點了點嘴脣,有些的擔憂:“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生氣的。”
永安倒吸了一口氣,周圍的名門閨秀也都隨着笑出了聲音。
諷刺着永安看不清楚現實,還在拿着以前的身份擺架子。
永安離開京城這麼多年,哪裏認識過其他的閨秀們了就算她們平時看容靜姝不爽,但更不爽一個莫名其妙出來的郡主壓在她們的頭上。
永安只記得當日在秋獵的時候,自己因爲容靜姝的事情出醜丟人還丟掉了公主的身份。
今日她特地的跑過來,就是想在這麼多貴女的勉強讓容靜姝難看
可誰曾想到,這剛一開口,就被容靜姝直接給堵了回來
而且讓她無法反駁。
聽着周圍輕輕淺淺的笑聲,永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可現在要是讓她退縮的話,心裏難免又會不甘心。
她來這裏
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可不是來給容靜姝添妝的,而是來落容靜姝的面子的
“是本郡主剛剛考慮的不周到,忘記了這件事情。不過長樂郡主跟太子堂哥的這門婚事,怕也是曲折的很吧本郡主明明記得,當初賜婚給太子堂哥的明明是沈家的姑娘,怎麼一轉眼這成親之人就變成了長樂郡主了呢”
容靜姝輕聲的笑了笑,這番話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以後要是想來往走動也是可以的,直接將送拜帖遞到太子府便是,門房管家總歸不放你進來的。”
“就這是本來賜婚的是沈側妃,怎麼一眨眼就變我了。想必也是因爲永安郡主這麼多年不在京城,不瞭解這京城裏面的動向吧。不過巧得很,今日正好沈側妃也在這裏,不如永安郡主就當着沈側妃的面,當面給問個清楚”
“”
永安郡主的臉色一變,她是真的沒想到沈柔也會在這裏。
這長樂郡主跟沈柔照理來說不是互不碰頭的死敵嗎
怎麼這沈柔會巴巴的來榮國公府裏面添妝
本來被冷芷幼的冷嘲熱諷給弄得心裏不痛快的沈柔,現在聽到永安郡主也沒事兒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事,怎麼還能忍得下去
她忍得了冷芷幼,可並不代表能夠忍得下去一個毫無依靠的永安郡主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這永安郡主剛剛的那一番話,不僅僅想貶低容靜姝,倒是把她也給扯了進去了,讓沈柔的心裏憤恨難平。
“永安郡主,”沈柔乾巴巴的說着,“這京城裏的事情,你一個多年不在京城的郡主不知道,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什麼事情都能夠瞬息萬變,不過你要是不知道,最好還是免開尊口吧,也可避免說錯了話不是”
永安不認識人,只記得容靜姝和崔怡君兩個人。
現在看到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就敢給她沒臉,也是沉下了臉色:“你又是什麼人本郡主在這裏跟長樂郡主說話,合適輪到你來插嘴了”
在做的貴女們心裏詫異,這永安剛剛還把沈柔拿出來說事情,感情還不認識沈柔
果然是遠離京城了這麼多年,一點兒話都不會說了。
沈柔詭異的扯了扯嘴角,看着永安笑着:“永安郡主,你剛剛還拿本側妃說事情呢,怎麼一轉眼,就說不認識本側妃呢永安郡主,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還是心裏明白的比較好。”
永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幻的非常精彩。
冷芷幼用手帕捂住嘴巴,柔聲的添了一嘴:“永安郡主,這位說話的可是你口裏的沈家姑娘,現在的沈側妃呢。”
“你說如果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要是被寧王殿下聽到了,可該怎麼辦呢”
永安心裏憋着一口氣,滿腔的憤怒朝着冷芷幼發泄了過去:“你又是哪家的姑娘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張口閉口的就提到寧王堂哥,傳出去可不太好吧”
冷芷幼除了說不過容靜姝之外,哪裏在別的人身上喫過虧:“永安郡主真會說笑,皇上親自賜婚我與寧王,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寧王。你說這寧王,我能不能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