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靜姝領着丫鬟再回到涼亭的時候,貴女們已經在開始作畫了。
容靜姝坐回到軟榻上,臉上的表情仍舊是之前漫不經心的樣子,倒是讓人看不出來有什麼端倪。
王雨萱是最後一個回到涼亭中的,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減下去,目光有些閃躲。
像是怕引起別人注意一樣的,快速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還沒等心裏鬆一口氣,就聽到前方容靜姝平淡的開口:“王姑娘這麼晚纔回來,怕是心裏已經胸有成竹了吧”
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此刻因爲容靜姝的一句話,卻徹底的泡湯了。
王雨萱只能是硬着頭皮站了起來,對着容靜姝福了福身子:“太子妃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因爲園中的鮮花太美妙,一時流連忘返。”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時辰了。”
石婉蓉不認識王雨萱,但是並不妨礙她這個時候說話:“果然這太子府的風景就是不錯,就連這幾盆句話都能夠讓人流連忘返的忘記了時間。”
誰也阻止不了,石婉蓉隱隱的擠兌容靜姝。
容靜姝看了一眼不成氣候的石婉蓉,輕笑了一聲不搭理她,繼續的開口道:“怪不得呢,本宮看着王姑娘臉色嬌羞,跟之前離開的樣子一點兒都不一樣。”
“原本還以爲王姑娘遇到了些什麼好事情,沒想到確實被園內的花兒給迷住了。”
容靜姝的意有所指,讓王雨萱的身體僵硬了幾分。
同時,也引起來了一些貴女們好奇的朝着王雨萱看了過去。
這之前一直都在畫畫沒注意到,現在被太子妃這麼一提醒一看。
別說還真是。
這王雨萱臉上紅豔豔的,嘴脣水潤的好像跟人親過一樣,倒是挺值得讓人懷疑的。
沈柔輕笑的開口:“可不是,這模樣就跟那什麼了似得,真是哎呦喂,瞧我的這張嘴巴說的,太子妃你可千萬別介意。”
貴女們也都是輕笑出了聲音,容靜姝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柔,也是輕笑了出來。
唯有王雨萱,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裏。
如同被戲耍的猴子一樣,站在那裏供這些貴女們開着玩笑。
心裏卻是驚恐不安。
難道她和表哥的事情,被人給知道了
不
不可能
當時有平兒守在洞口,要是有人過來的話,平兒肯定會提醒的。
可是平兒並沒有提醒,那個沈側妃怎麼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難不成,僅僅只是猜測
這麼想着,王雨萱的心裏多是平靜了下來,沒有那麼的驚慌了。
“側王妃說笑了,”平靜下來的王雨萱淡淡的笑着,“我只不過是因爲太子府的花兒開放的太美了,故而太過沉迷了而已。”
沈柔的臉色一僵,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目光微冷的看了幾眼王雨萱,輕笑着:“是呢,這看花也能夠看的臉上嬌羞的彷彿經歷過那種事情一樣。王姑娘可真是,奇女子啊。”
這
話一說出來,讓周圍的貴女們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容靜姝坐在一旁,單手撐着臉蛋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一幕,並不準備開口,爲王雨萱說話。
李茹心裏略微的有些驚訝,看着容靜姝卻也沒有說話。
若是姝妹妹沒有開口幫忙的話,怕是王雨萱這個人,並不是什麼正經女子了
不管做什麼,李茹在心裏堅決的擁護容靜姝,絕對不會懷疑任何的事情。
王雨萱雙手微微的握成拳頭,羞憤的看着沈柔。
然而她心裏清楚得很,按照她現在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對着沈柔進行叫囂。
若是若是到日後,表哥能夠位極人臣的話
王雨萱閉上了已經,再度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
彷彿周圍貴女們嘲笑的人並不是她,是別人一樣。
王雨萱嬌弱的欠了欠身子,輕聲的說道:“太子妃,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了。原諒我不能繼續的陪着太子妃說話,我去將心裏開放得最好看的花兒畫出來,呈獻給太子妃觀看。”
容靜姝點了點頭,看着王雨萱這般的處變不驚。
猶如剛剛那一瞬間脫胎換骨了一樣,讓容靜姝的心裏染上了幾分不好的味道。
這王雨萱,忽然讓她感覺,有些的不好對付。
這怕是有一些的棘手了。
王雨萱作畫的技藝平平,想要跟其他的貴女一爭高下的話,怕是並沒有什麼希望存在。
而王雨萱也沒有想要跟貴女們爭高下的味道,漫不經心的作着畫。
心裏倒是盤算着,等一會兒若是見到容二公子的時候,她應該怎麼做。
她從小養在深閨之中,從未接觸過其他的男子。
而表哥是她長這麼大一來,唯一一個接觸到的男人。
現在表哥委以重任與她,讓她真的有些擔心,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沒有完成表哥交代的事情。
更是怕將,表哥的大好前程給耽擱了。
若是那樣的話,她豈不是要等上好幾年,才能夠嫁給表哥
前排的沈柔已經將作好了畫,懶散的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其他人的動作。
眼睛的餘光看到王雨萱還在低着頭畫畫的樣子,想到剛剛王雨萱頂撞她的情況,沈柔的眼睛沉了起來。
伸手拿着毛筆在硯中沾了幾下,看着潔白的毛筆沾染上了濃黑的顏料,臉上微微勾起了幾分的笑意。
站起身來,婀娜多姿的朝着王雨萱的方向走了過去。
故作關懷的詢問着:“王姑娘,你這是畫的什麼”
手裏拿着的毛筆微微的向前探着,王雨萱滿心滿眼都是在想着應該怎麼勾引容慕,並沒有發現沈柔的這個動作。
只是有一些漫不經心的迴應着:“回沈側妃的話,我只不過是再畫一些讓沈側妃看不上眼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王雨萱身邊的丫鬟平兒不小心撞在了沈柔的身上,將沈柔撞得往前一探,手裏的毛筆正好的戳在了王雨萱的宣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