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尤容叫斯拿來了筆墨和一些信紙,心想白家大院的人可是等急了吧。
也罷,執筆楷幾行,折了裝進信封裏,又叫斯托人捎到拜服,事畢,這才歇下,又是顛簸的一天,已渾身痠痛,清妍本想給姐揉揉,可尤容卻制止了她,叫她也早些入睡吧。
躺在簡陋的牀上,回想着什麼,似乎是想母親了吧女兒不在不知她是否還好。
第二日,又是一天,雲飄萬里,似歸,似在尋覓。大家買了些糕點以便途中飢餓之時需要,接着向沐城趕去。
酒肆人家,街市繁華,一派閒撒自在的光景,惹得遊人心醉,身也醉。
“白姑娘,前面是沐城的鬧市,是否下來看看。”顧珏環視了一下四周,到時好風景呢,對着車簾說道。
“也好,也悶了一天了。”
白尤容由清妍扶着,輕撩車簾,探身出來。
“姐,是不錯呢”清妍滿臉的欣喜,想必憋屈了幾日終於可以快意一些吧
“嗯。”清妍說着已經牽了姐的皓腕離去。
走到了一個賣面具的攤前,拿起了一個酷似鳳凰的假面,邊斟酌邊說道“姐,這個好像很好玩呢。”
“是嗎你喜歡就買一個吧,這些時日裏把你憋壞了吧”
“哪有,姐。”面色微紅,笑靨如花,白尤容心想,是呀,清妍也長大了,總不能一輩子都跟着自己吧。
想之前在白府的時候,怕是對那個人上了心吧自責着是自己耽誤了清妍,改日遣她回白府吧。
“姐,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清妍見姐,對着自己發呆,先是彆扭,而後就是疑問了。
“姐。”一陣嬌嗔。
“好了,我們接着看吧”
顧珏望着夕陽下的白尤容,黃暈籠罩着,幾度夕陽紅,盡憔悴。
在人羣的穿梭之間,有一個陌生男子塞到白尤容的手中一張紙箋,待她回過神兒來,已杳無蹤影,握緊了手中之物,會到了客棧,打開一看,草草幾行,寫到,心身邊之人,莫要暴露了身份。
白尤容心中一陣嘲諷,他怕是早已知道自己的真身份了吧,自己卻還要裝着一副萬事不知的樣子。
可見他也是有目的的了,自己卻還如夢不醒,自己終究逃不過天命,也罷,命該若此。白尤容在燭臺燈下,寫了一封信,派清妍放到了旅店的馬廄旁,想必一會兒會有人來取的。
白尤容此時不得不重新做打算了,真的要一直受困於白家嗎真的要一生爲人旗子嗎一些想法連白尤容自己都驚到了。不試試怎知道自己擺脫不了那個枷鎖。
是夜,白尤容讓斯叫了那位王公子下樓來。
“玉公子,家裏有來信,我明日便可去沐城的一個親戚家,這幾日到是連累玉公子了,說來就深感歉意。”
“哦,白姑娘在這沐城還有親戚呢”雖說是隨意一問,但話中的不快之意表現的分明啊。
“是呀,玉公子怕也不是單單來做生意的吧。”
對呀,他們在互相騙着對方,編織着無數的謊言來圓當初的一句謊話,也許他們不必如此,可事實又確實如此。
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白尤容先開了口“我們就此別過吧,明日便會有人來接,不過最後還是謝謝,公子的。”白尤容起身深鞠一躬,轉身離去。
是呀,本來就不該給彼此留下多餘的想法,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主宰的自己,又有什麼勇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