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本與阿泰爾鋼德就路過了大沼澤的上空,他們成爲了爲數不多能見到這般絕美景色的人。
不過即便是處在數千米的高空,阿爾泰鋼德周身散發的龍威,依舊能被沼澤裏直覺敏銳的生靈感受得到。
對它們來說,恐怖的龍威宛如世界末日的降臨,它們紛紛棄之其家園而不顧,四處逃竄。
這也算便宜了來大沼澤探險的冒險者和傭兵團,趁此機會他們大賺了一筆。
天穹之下,這裏的雲層被陰霾給頂到了更高的層次,但卻不會被氣流給衝散,在遠處看來,宛如鼓起了一個大包。
雲層與陰霾的夾層中,無數紫雷奔騰,閃電交織,不時發出閃亮的光芒,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
而擡頭望去,卻有燦金色的陽光灑落,雲層表面如同鋪上了一層金箔,就像一片延綿萬里的純金地毯,耀眼迷人。
下紫上金,兩種全然不同的顏色在雲層的中部融合起來,形成了一種絢爛的紫金色,一股輕薄暖和的氤氳冉冉升起,猶入仙境。
偶爾,大沼澤中有毒的沼氣,也會隨着氣流突破陰霾和雲層,直衝雲霄,繼續上升的過程中,同時經受雷霆和陽光的洗禮,隨即劇烈燃燒起來。
藍綠交加的光焰在天穹頂下緩緩墜落,宛如千百萬道燦爛的流星,拖着一條長長的火尾墜落而下,最後在即將到達雲層之時,綻放出最後的輝煌。
只需要漫步在雲層之上,便可以將所有景色盡收眼底,這般絕美的體驗,鮮有人能體會。
能到達這裏的存在,無一不是大陸上頂尖的強者,但多數僅僅是匆忙路過,並不會停駐腳步去欣賞美景,因此也就少有對這裏的記載。
羅本從未見過這般奪目的景色,因此便叫阿爾泰鋼德放緩了飛行速度,美美地欣賞了一番,並順便用留影術刻錄了一份,打算帶回去作紀念。
“沒見過世面的小孩,這世間還有很多比這還漂亮的景色!”阿泰爾鋼德嘲笑道。
在它看來,羅本這副模樣簡直就是土鱉,因此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
“說的不錯,我的確就是個孩子啊!”羅本如是道。
可誰知,羅本卻沒有着了它的道,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確實還算是個沒怎麼出過門的孩子,大陸上的大多數景色,他都沒有去看過。
阿泰爾鋼德一下子便無語了,只好任由羅本欣賞美景,聽着他讚歎了一路,這般美不勝收的景色,秀色可餐,令羅本都差點忘記了飢餓。
直到傍晚,咕咕作響的肚子才讓他回過神來去,然而,大沼澤頂上的黃昏又緊緊抓住了他的心。
羅本匆忙掏出幾枚精靈國度盛產的果實,囫圇吞棗般地嚥了下去,便繼續觀賞起了美景。
一直到半夜,這裏的夜空實在是沉靜得如同死寂一般,天空中沒有半顆星星,不知爲何,也看不見月亮。
“沒出息的傢伙!”阿泰爾鋼德翻了翻白眼。
“是什麼?”
阿泰爾鋼德好奇,卻見熟睡的鼾聲傳入了耳中。
……
大半個月後。
清晨,夾藏着淡薄血腥味的涼風,輕輕撲打在臉上,喚醒着沉睡的意識。
羅本睜開朦朧的睡眼,好奇地觀望着周圍的一切。
身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寸草不生,到處都是細小的碎石,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
而眼前,看起來則是一片豐饒的土地,各種不知名的草木在這裏繁盛地生長,也有許多生靈在這裏生活,宛如淨土。
極目眺望,一眼望不到盡頭,並且會發現在極爲遙遠的地方,似乎被一面灰濛濛的高牆阻擋了起來。
這裏的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聞上去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會有些急躁的情緒產生。
天空也是灰濛濛的一片,見不到藍天白雲,也見不到燦爛的陽光,縱使再往上飛去,厚重的灰霧也彷彿沒有盡頭一般,根本不可能衝破。
“歡迎來到我的家園!”
阿泰爾鋼德一下子竄到了高空,又從高空俯衝而下,口裏發出了興奮的聲音。
因爲這裏便是大陸的禁區——流放之地。
仔細地往地面看去,會發現在繁盛的草木之中,地面裂開了一道道的溝壑,不知有幾許深,沿着溝壑一路望去,就會發現更爲震撼的深淵!
一道道深淵如同山間的裂谷一般,但卻深不見底,只有深邃的黑暗,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令人脊背發涼。
每隔數道深淵的交織處,還會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像一個貫穿了地底的大洞,呼嘯的氣流從深坑裏吹出,像野獸的陣陣哀嚎。
“這些深坑長得有點像什麼……”
羅本總覺得,這些深淵和深坑長得有點像什麼,但一下子卻又說不上來。
“你想太多了,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從沒有聽過有人說深坑長得像什麼東西的!”
羅本向阿泰爾鋼德詢問,但它只認爲羅本多想了。
“好吧……”羅本只好無奈地擺了擺手。
阿泰爾鋼德降落到地面,說道:“到了前面,就連我也不能自如地飛行了,我們只能走過去了!”
羅本點頭,他也感受到了這裏的異常。
這片空間裏,有着一種莫名的壓制,似乎在抑制着他體內的力量,每一次羅本嘗試動用鬥氣或魔力,都要比外界花上更大的功夫纔行。
這種壓制,對於實力越強大的存在來說,壓制力也越大。
阿泰爾鋼德作爲巨龍中的帝皇,大陸上的頂尖存在,受到的壓制自然也是非同尋常的,直接將他的飛行能力給鎖死了。
不過也正是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壓制下,才造就了它這麼一位獨一無二的恐怖帝皇,威名震懾整個流放之地,以至於從來沒有人敢去招惹它,恨不得永遠都不會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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