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釜捏得咯吱作響的拳頭驚醒了她,讓她目光終於聚焦,繼而看到成釜身後站着的那個男人。
白夜。
她的未婚夫。準確地說,是她的前未婚夫。
白夜微微擡手,擋在他面前的幾位經理便自動讓在一邊,爲他讓路。
“喬喬,跟我到辦公室,我們談談”
一句話還沒說完,白夜直接傾身過來抓喬靈的手。
喬靈的身子僵了下,但最終沒有動。
倒是成釜,一把掀開了白夜落在喬靈腕上的大手,眼看就要忍不住當衆對白夜動粗。
“成大叔,你在這兒等我。”喬靈先一步勾住成釜的手臂。
“喬喬”成釜粗眉直豎。
喬靈挽脣,讓他心安。
“白公子,請帶路。”喬靈掙脫白夜的手,聲音也淡漠下來。
白夜眯了眯眼,但隨即還是強勢地、再一次扣住喬靈的手腕,帶她往前走。
喬靈沒有掙扎,由着他。
雨城最大的百貨公司是白家的產業,被放到雨城來歷練的白家小公子白夜在這家百貨公司的辦公室,喬靈其實是來過兩次的,雖然算不上熟悉,但終究是有印象。
在進辦公室的時候,白夜被工作人員叫住,說了幾句話,喬靈便自己走了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望着桌子上的幾個空的玻璃杯發呆。
直到白夜進來,關門時發出聲音。
喬靈的十指不自控地蜷握了下,隨即鬆開來的時候她擡起頭去看白夜。
對上喬靈的視線,白夜的眸子眯了一度,隨即邁着長腿走到喬靈身邊坐下。
“談什麼”或者說,還有什麼好談的。
白夜沒有接話,只是問,“喝點什麼,我讓人幫你準備。”
喬靈嘲諷地彎了彎脣角:她16歲的時候就和青梅竹馬的白夜訂婚,如今4年過去,她剛到適婚年齡,他們喬家剛剛落魄,白夜就和別的女人上了牀他至今沒有給出解釋,還在顧左右而言其他。真行。
喬靈傾身,拿起桌上一隻空的玻璃杯,那玻璃杯裏還有幾片被浸泡過的茶葉。
“不用麻煩別人了,你辦公室不是有純淨水麼,我自己去倒一杯就可以了。”
說着,拿着玻璃杯就站起身。
白夜捉住她手腕,另一隻手將她手中的玻璃杯拿過,“這是別人用過的,髒。”
話音剛落,白夜的神色就沉了下來,斂着眉目看喬靈。
喬靈對上他的目光,緩緩地笑起來,“髒白夜,原來你也知道別人用過的東西會髒的。”
嘲諷的意味太濃烈。
白夜閉了閉眼睛,隨後站起身來按住喬靈的肩,將她重新按到沙發上坐下。
儘管他做錯了,他依然強勢不得了。
“喬喬,自從那次的事情過後,你就一直躲着我。”他的言外之意,他想解釋,喬靈不給機會。
他堂堂白家少爺,如果真的想要找一個人,怎麼會找不到呢。
“那次的事情,哪次的事情
白夜你怎麼不說清楚是不是你自己也覺得難以啓齒不就是揹着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女人發生了性關係嗎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喬靈越發覺得諷刺。
看着他生氣的臉,喬靈又怒又恨:憑什麼,明明是他做錯了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喬靈背過身,努力平復情緒。
她看不到白夜的表情,但是白夜什麼也沒做,更沒有安慰她。
好一會兒過後,喬靈自己轉過身,看見白夜坐在沙發上,正在低着頭抽菸。
脆弱的情緒在心裏蔓延開,喬靈帶着點期望問他,“白夜,你究竟要找我談什麼”
就算她以後再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但她還是期盼一個解釋,畢竟當了4年的未婚夫妻。
白夜擡起頭,很平靜,“喬喬,我們分手吧。至於取消婚約的事情,我過一陣子會親自找你哥哥面談。”
原來,他說他一直在找她,不是想要給她一個解釋,而是一個了斷。
她真是自作多情得厲害。
而且,他還不知道她哥哥已經車禍昏迷。
喬靈低下頭,聲音變得沒有起伏,“你不用跟我說分手。自從那天我在酒店撞見你和別的女人上牀以後,我們的關係就已經結束了。”
白夜沒有看喬靈,“我雖然和你有婚約,但是畢竟沒有睡過你。但是白月伶不一樣,她的第一次給了我,我必須對她負責。喬喬,雖然你一滿16歲我就耍了手段讓家裏答應你跟我訂婚,但是你年齡還小,又漂亮,你會”
“白公子管好你那可憐又清純的白月光好了,不必來操心我。如果又要操心前女友又要操現女友,那可就太渣了。”喬靈精緻美麗的臉蛋兒上盡是冰冷笑意。
白夜猛地擡起頭來,“喬喬,是誰教你說這種話的你才20歲”
喬靈挑眉,笑得乖巧而嬌媚:“我說錯了嗎”
白夜站起身來,暴躁地將煙捻滅在菸灰缸。
被激怒了的他,猛地朝喬靈逼近,滿眸陰鷙。
對方畢竟是個大男人,喬靈十指緊收,還是往後退了步。
白夜幾乎在同一時間,猛地捏住了喬靈的下頜:“喬靈,我好言好語地跟你商量,你非要惹怒我是不是”
喬靈覺得自己的下頜痛得像是要被捏掉了,但比起痛,她更介意自己被白夜那隻摸過別的女人的髒手觸碰
論力氣,她完全不是白夜的對手,於是只好忍着劇痛咬牙冷笑:“白夜,既然你自己也說過,我年輕漂亮,那你現在就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我你就不怕哪天我用我這副皮囊突然攀上高枝兒,回來找你和你的白月光報仇麼”
聽到這話,白夜咬牙切齒地問她:“你和我訂婚4年都不肯讓我碰你,你剛剛跟我分手,居然打算用你的身體去勾引別的男人麼”
勾引。
喬靈的瞳眸狠狠地震顫了下,下一秒,她勾出越發冷嘲的笑來:“我就算是馬上就爬到別的男人牀上,也不關你白夜的事了”
“喬靈,你敢”白夜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他猛地將喬靈推倒在沙發上,騎跪在身上、咬牙切齒地宣判,“既然你這麼豁得出去,與其便宜別人,不如我現在就在這裏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