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在心裏輕嘆了口氣:感情債是最沉重的債。
如果薄家的人對她越是不好,那麼她的債務就越輕。
當時心裏那麼想着,神情上肯定也就放鬆了。
嘖,到底是她僞裝得不夠好麼。
這樣下去,可不行。
“薄先生。”喬靈將自己那被男人撫摸得已經癢麻的臉蛋兒重新埋進他胸膛中,同時也避開他的視線,“你喜歡的女人,是什麼類型的或者說,你正喜歡着的那個女人,她是什麼類型的”
薄御深笑,“喬靈,做吧。等你懷了薄家的孩子,我們完成任務,然後各玩各的,嗯”
各玩兒各的
這個男人無論是從行爲還是語言上,都想給人一種他浪蕩落拓的印象。
但喬靈直視過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
“薄先生,我們唔”喬靈話還沒說完,後背襲來的冰涼感讓她不自覺地輕呼出聲。
因爲,薄御深單手將她從自己懷中扯出來,然後單手將她按在牆壁上。
在喬靈還沒從那冰涼的感覺中抽過神的時候,薄御深另一隻手的手指已經勾住了她長裙往下拉。
連吻都沒有,連任何前戲都沒有,他準備直接在這裏、直接做她。
因爲兩人之間,一點情感都沒有,更別說愛情。
但喬靈不喜歡這樣。
何況,這纔剛剛開始,舅媽都還沒給她拿一毛錢的醫藥費。她不能就先丟了資本。
所以喬靈一把就攥住了薄御深的手腕。
其實憑着喬靈的力氣哪裏是薄御深的對手,但喬靈那麼一攥,薄御深就是停了下來。
男人垂眸看着地面,就保持靜默站着。
只是他臉上再無半點笑容。
喬靈將自己的裙子提上來,隨後又撿起自己的毛衫穿上,整理好自己後她靠在牆壁上,笑着看男人。
“薄先生,我想你可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和你之間的婚約所呈現出來的結果,雖然確實是我們喬家佔了便宜。但是說到底,沒有你們薄家點頭,這婚約也不會成。”
“所以薄先生,縱然您再牴觸婚約牴觸我,也不該”喬靈抿了下脣,轉換了用詞,“這件事要錯,也是兩個家族的錯。而我不過是個犧牲品,薄先生何必這麼跟我較勁。”
“所以呢,我應該寵着你”薄御深仍舊垂着眸,但是嗓音已經裹着寒氣。
他動怒了。
喬靈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摳了下,“薄先生,要麼就像我之前說的,在不損害薄喬兩家的商業合作的基礎上、由你出面解除婚約。要麼就是像您說的,人前恩愛和美塑造豪門形象、背後各玩各的我絕不干涉你。”
“聽起來都太乏味了,沒有第三種選擇留給我,嗯”薄御深終於擡起頭來,臉上又出現那種不羈戲謔的笑容。
“在薄先生並不打算接受我這個未婚妻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兩種選擇。”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要試着和我培養感情”薄御深探身過來,使得自己與喬靈的視線齊平。
他盯着她的眼睛,“既然我們薄家的人對你這麼無情,不如我這個當丈夫的替
喬靈的心無限地沉下去,“我知道薄先生就算寵着我,你的心也永遠不會在我身上。薄先生何必爲難自己,做那麼多表面功夫。”
表面功夫
話一說完,喬靈就後悔了。
果然,薄御深說,“我們倆現在會在一起,本就是在爲了長輩做表面功夫。既然都是表面功夫,做多做少有什麼區別。”
喬靈沒說話。
如果薄御深要寵她,那麼她喬靈拿什麼來回報他呢
畢竟,就算是不用情而單單是寵,那麼她勢必也會因此虧欠他。
薄御深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他依然單臂撐在牆上將喬靈圈着,用右手接了電話,就在喬靈面前。
“雨太大,不想出來。你們自己玩兒。”他睨了喬靈一眼,“再說,我是有未婚妻的人,能跟你這樣的光棍一樣”
喬靈隱約聽見電話那端的男人嗤笑了聲,“既然是未婚妻,不帶出來看看”
薄御深將眸子眯了一度,默了下問喬靈,“他們要見你,想去嗎”
溫柔的嗓音,但他眸子裏的薄情淡漠喬靈看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不在喬靈的預計之中,這個男人的態度一變再變根本沒有章法連眼前的狀況都還沒理清楚,她要答應去見他的朋友嗎
“不願意還是不適合出來見人”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好聽,但吐出來的字句輕蔑玩味得厲害。
“我去。”喬靈突然提高音量。反正遲早都得有這一步的。
薄御深凝眸看她。
電話那邊的男人笑出聲來,“我說,薄,你未婚妻怎麼說髒話”
“”喬靈。
“今天太晚了。”薄御深站直身體,沉吟了下,“過兩天你公司不是要搞一個慈善晚宴,我到時候帶過來。”
先是去見薄御深的家人,再是跟着薄御深去參加晚宴。
喬靈覺得,自己跟薄御深的相處,也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以這種形式存在。
不過,慈善晚宴那麼大的排場,到時候幾乎雨城所有的名流都會齊聚
“完了,這次以後大家都認識我了,以後從薄御深身邊離開以後,我恐怕得躲出國纔有容身之處了。”喬靈掀開推開試衣間的門從裏面出來,神情懨懨地跟等在外面的成釜嘀咕。
成釜好半天沒說話。
喬靈擡頭看他,發現他神情凝重地盯着她。
“大叔,你怎麼了”喬靈湊近他,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成釜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後將她推到鏡子跟前。
喬靈剛看見鏡子裏的自己,一邊候着的工作人員忍不住低呼道,“小姐,您真的太美了。”
另一女工作人員也難掩驚豔之情,“看到您,我真的覺得上天是不公平的。我從業這麼久以來,見到那麼多美女,在外形上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點缺憾,但您”說到後面,那工作人員只是直直地盯着喬靈看,都找不出形容詞。
喬靈被她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抿脣笑着、扭頭去看成釜。
成釜臉上的表情卻越加凝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