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美味佳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 黑蝮蛇
    “走快跑”白奉先死死抓着黑蛇的七寸,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張白麪皮憋得透紅,他高擡下巴朝豆芽兒的方向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這山中四處都是蛇蟲鼠蟻,你怎麼就敢一個人跑來還不快走”

    “大哥,你、你是誰呀穿的也不像樵夫獵戶,你咋會突然從我背後冒出來那蛇不是被你捏着七寸了麼咋瞧着還那麼兇”豆芽兒戰戰兢兢地癱坐在草叢裏,只因白奉先臉上罩了黑布,聲音又含含糊糊的,她也沒法子判斷來者何人,只是能地朝後方挪動,妄圖離那條蛇遠一些。

    “這黑蝮蛇不止兇猛,且體內毒液充沛,不讓它放光體內的毒是對付不了的少廢話,你管我是誰年紀如此魯莽,能成啥事兒瞧,你摘的薄荷葉和留蘭香都被快被你自己給壓爛了,還呆着做啥爺要擰過這條蛇,你少在這裏礙手礙腳”白奉先不耐煩地將腳邊一塊石頭踢出老高,恰恰砸在豆芽兒的一側肩膀上,嚇得豆芽兒哇哇大叫,胡亂撿起兩把薄荷葉起身就跑。

    只等那個瘦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中,白奉先才堪堪鬆了口氣,就手將黑蝮蛇摔在腳下,又飛快地朝那兇惡醜陋的腦袋上狠狠一跺,生生將這條兇蠻長蛇踩暈了過去。白奉先一腳踩着蠕動的蛇身子,深深順了幾道氣,心中漫起一股劫後餘生的鬆快感。要知道適才他的動作若是稍微遲上半分,豆芽兒這丫頭恐怕就要命喪於此了自己特意學出一口鄉音,這丫頭應該聽不出來吧

    白奉先扯下面上的黑布,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黑蝮蛇微微蠕動的身軀,他右手上有一道淺紅色的痕跡,好在並非毒牙所傷,而是因出手太急,被樹枝給掛出來的。黑蝮蛇並不多見,尤其是在這北方的半山腰上,蛇洞一般是在潮溼的水邊,如今突然出現在深山的樹叢裏看來着實有些反常

    白奉先越想越不對勁,乾脆半蹲下身子,從草叢中摸來一塊鋒利的石頭,胸口一提起,照着蛇身子迅猛砸下。血光四濺,黑蝮蛇瞬間就被砸成了兩截,漆黑醜陋的後半截尾巴竟高高彈跳而起,在半空中瘋狂地扭動着。

    頭部被踩着,尾部已經不止彈去那哪裏,黑蝮蛇黔驢技窮,只等身子慢慢僵硬,白奉先才謹慎地擡起腳,撿了個樹枝將前半截帶着蛇頭的軀幹撥弄了幾下。卻見那蛇頭突然大張開嘴,一口咬在樹枝上,圓黃的蛇眼森寒如冰。

    好在樹枝夠長,等蛇牙上的毒液沾滿了樹枝的一頭,白奉先才一腳踢開死透了的半條蛇,從懷裏摸出個瓶開始心翼翼地取毒汁。因條件有限,未乾的毒汁只能取下半瓶,白奉先用衣袖裹着手將瓶收好,一臉茫然地直起身子。

    便是連他自己也不明爲何要這麼做,或是隻是心底有一股未知的衝動驅使他行下此事畢竟黑蝮蛇難得,出現在北方山間的黑蝮蛇更難得,錯過這一次,下次也不知何時纔有機會遇到如此珍貴的毒液了白奉先找來幾片帶着露水的寬大樹葉擦了擦手,原準備就此下山,在離去前,他不由自主地頓下腳步,猶豫片刻還是扯下一片衣袖將掉在薄荷叢裏的半截蛇身子給包了起來。

    不白奉先是怎麼運用輕功潛回劉宅,就那豆芽兒,可憐她一條命嚇掉了半條,跌跌撞撞地跑回羊棚後,又險些被一頭暴躁的公羊給頂到身子。豆芽兒抽抽噎噎地衝出羊圈,擡眼只見何三陽夫婦正面色焦急地四處打轉,張氏手裏還抱着八個多月大的果子,嬰兒受不得顛簸,正扯着嗓門大聲哭鬧。

    “三陽叔,張嬸兒”豆芽兒抽了抽鼻子,一頭撞進張氏懷中,臉擠在襁褓上放聲哭嚷道“嗚嗚嗚嚇死我了嬸兒,嚇死我了”

    張氏被嚇了一跳,慌忙摟緊襁褓垂頭對豆芽兒驚聲問“你這是跑到哪兒去了可急死我們了你三陽叔一出馬棚就不見你的人影,起先還當是你跑回內宅去了,但我一直呆在雜院門口就沒見到你呀唉唉,你先別急着哭啊,這是咋了瞧瞧果子都被你給嚇到了”

    一邊的何三陽更是氣急敗壞,幾步衝過來對豆芽兒吼道“這是打哪兒來的我明明讓你給我照着光,你咋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得沒了影蘿蔔沒喫到加餐來就有點犯脾氣,我黑燈瞎火地摸到馬屁股上,險些被蘿蔔給踢到了腦門兒你這丫頭咋這麼不懂事呢牲畜區也是好玩的”

    豆芽兒被這對夫婦一吼,心中越發委屈難耐,只得泣不成聲地後退了兩步,舉起手中的兩把草葉囁嚅道“那那啥對不住啊,叔,我不是故意跑遠的就是就是想着姐做菜須得要薄荷葉來去腥,最好還再添上添上點兒留蘭香我記得羊圈後頭有一片薄荷”

    “胡,我x日看着人趕羊上山,羊圈後頭哪裏有啥薄荷葉你當叔是好糊弄的呢”何三陽一臉嚴肅地瞅了眼豆芽兒手中的草葉,猛一拉開張氏的胳膊,退後幾步厲聲道“你這丫頭這幾日就不對勁,當我是個睜眼瞎麼你有好幾回想跟着姐來馬棚,都讓姐給擋了回去,,到底是做啥去了”

    聞言,張氏一拍腦門,一臉異樣地盯着豆芽兒接口道“沒錯姐昨兒夜間才和我打了招呼,是以後就不讓你跟着進牲畜區了,還會收走你手裏的鎖匙,適才你倒是如何打開那鐵架子門的唉這真是,快別哭了哭有啥用,做錯了啥事兒就認個錯,誰還能爲難你不成”

    “你們誰沒爲難我這宅子裏如今人人都能爲難我”豆芽兒繃不住滿心悲憤,暴躁地將薄荷葉和留蘭芳摔二樓一地,不管不顧地哭罵道“你們就知道登高踩低,眼見姐不待見我了,人人都能尋着空子拿捏我我明瞭明瞭我就這個賤命,既然都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了嗚嗚嗚”

    豆芽兒一路哭一路朝後門處飛奔,偏偏此時纔剛破曉,後門的鎖匙是由何三陽掌管的,她照頭衝到後門口才發現掛着的鎖還沒起開,卻形同瘋癲地朝門上猛撞,兩聲悶響嚇得張氏險些扔掉了果子,急忙對何三陽嚷嚷道“他爹呀你也是的,豆芽兒纔多大,你咋能那麼重的話呢快去看看,別鬧出人命了”

    見到豆芽兒的瘋癲狀態,何三陽也有些後悔,但他自詡誕下了劉家的第一個家生子,處事言行無不在劉家的立場上考慮得失。豆芽兒鬼鬼祟祟地這麼一折騰,讓他不起疑都難,但念及豆芽兒到底是個女娃兒

    何三陽來不及多想,協同張氏一前一後地跑到後門邊,卻見豆芽兒已經撞得額頭通紅,兩眼翻白,眼見就要暈過去張氏“呀”了一聲,急忙將襁褓塞入何三陽懷裏,雙手摟住豆芽兒的身子急聲道“這娃兒咋這麼倔呢姐待你莫非還不夠好你這是尋誰的晦氣快快,當家的,你抱着娃兒啊,我把豆芽兒揹回去塗藥唉這是鬧的啥事兒呀”

    “我他娘啊,我話是重了點,但你不覺着這女娃兒有點過於拿嬌了麼”何三陽橫眉豎目地抱着果子,垂頭查看了兩眼豆芽兒額上的紅痕,心中越發不滿,他以爲豆芽兒已經撞暈了,便口無遮攔地對張氏沉聲道“你想想看,她原就不是劉宅的主子,哪裏能事事都任由她胡來這些豬馬牛羊,那一隻不是東家的財產,出了差錯咱們又咋能承擔得起你瞧她腳上的泥,定然是跑過羊圈後門上山去了怕不是就爲採點薄荷葉子去討好姐哼,我可瞧不上這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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