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榴芒跳跳糖 >61 甜度61%
    期末考完最後一科, 孟行悠拿着筆袋走出教室, 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有種打完一場持久戰總算收兵的感覺。

    陶可蔓跟她同一個考場,看見孟行悠這如釋重負的樣子,走上去問:“這麼開心,考得很不錯”

    孟行悠笑着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到終於可以跟文綜說拜拜,感覺有點爽。”

    賀勤一大早就在班羣裏通知過, 最後一科考試結束全部回教室開班會,說暑假安排以及下學期分科考試的事情。

    兩人下樓往六班教室走, 聊到分科, 陶可蔓頓了頓, 說:“悠悠你學理, 遲硯也學理嗎”

    “他學文科。”陶可蔓成績不錯, 孟行悠轉頭看她, 半開玩笑道,“你也學文吧你們說不定在一個班。”

    陶可蔓沒否認:“我理科不行, 文科還能拼個重點班。”

    聽見遲硯要學文科,陶可蔓還挺驚訝,畢竟他這樣文理科都不錯的人, 他們這羣人還以爲遲硯會爲了孟行悠選理科。

    “遲硯理科也不錯,怎麼不學理啊”陶可蔓問。

    孟行悠說:“他喜歡文科。”

    陶可蔓唏噓道:“那你們以後就不在一個班了, 真可惜。”

    孟行悠做不到完全不介意, 但也談不上有怨氣, 心裏還算平靜,回答陶可蔓的同時,也算是在安慰自己:“沒什麼,反正還在一個學校,想見面隨時都可以。”

    “也是,瑤瑤肯定也學文,不過她的成績考重點班有點懸,好煩啊,這樣一來咱們三個都不在一個班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走到六班教室的時候,遲硯已經到了,今天是最後一次開班會,座位都隨意坐,他挑了門口第一排的老位置。

    看見孟行悠進來,遲硯站起來讓她進去,孟行悠坐下後,輕叩兩聲桌面,頗有感慨說了一句:“要是這周繼續上課,咱倆就輪到這個位置了。”

    遲硯聽出她的話外音,垂眸低聲問:“你是不是不開心”

    孟行悠一怔,反笑:“我爲什麼要不開心”

    遲硯靠着椅背,心裏那個天平有點往孟行悠那邊傾斜的意思,思索片刻,試着說:“其實我選理科,也行。”

    孟行悠沒想到他會說這個,趴在桌上,指尖時不時點兩下桌面,一直沒說話。

    遲硯側頭看她,把她的不說話當成了默認,語氣比剛纔更加堅定:“我學理,跟你一起。”

    孟行悠聽完卻一口反對:“我不要。”

    這下輪到遲硯愣住:“爲什麼”

    孟行悠挺腰坐直,聽見遲硯說能爲了自己學理,她還是開心,但是開心歸開心,這種不過腦子的戀愛衝動還是不能有。

    “我當然想一直跟你一個班,但是人不能太貪心什麼都要,學文學理是自己的選擇,你別爲了我放棄什麼,你走你該走的路,我也走我的。”

    遲硯聽完笑了笑,有幾分無奈:“你說得好像要跟我分手一樣。”

    孟行悠板起臉,佯裝生氣瞪着他:“你想得美。”

    “文理科不在一棟樓,文科南理科北,跑一趟要繞一個操場和體育館。”遲硯撐着頭,似笑非笑地說道,“他們說不在同一棟樓就算異地了,這樣算咱們得異地兩年。”

    孟行悠聽完,吐出兩個字:“矯情。”

    遲硯聽樂了,要不是在教室人多眼雜不合適,他真想把女朋友摟過來好好抱一會兒。

    別人談戀愛都是說女朋友怎麼找彆扭,動不動就不開心,可放在他這裏,遲硯感覺自己反而是更不大氣的那一個人。

    孟行悠不想遲硯真爲了她放棄什麼,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我們各自走各自的路,但...是我會看着你。”說道這,孟行悠把手放在桌下,偷偷拉住遲硯的小指和無名指,“遲硯,你也要一直看着我,不要我一回頭一轉身,你就不在了。”

    遲硯心裏一動,反握住孟行悠的手,垂眸道:“我不會走。”

    “你說你跑不了,就在這。”孟行悠堅定地看着他,眼神裏有微光,似乎無所畏懼,“你這樣說,我就這樣相信你。”

    “遲硯,你別騙我。”

    遲硯收緊了幾分手上的力道,“嗯”了一聲,鄭重而嚴肅:“好,我答應你。”

    期末考試結束,分科表拿回家給家長簽了字交回學校,高一這一年算是塵埃落地,徹底跟六班全體告別。

    成績出來那天,賀勤組織班上的人吃了一頓飯,不得不說賀勤是個很有心的班主任。

    他私底下把這一年來班上大小活動的照片做成了一個小相冊,聚餐的時候人手一份,賀勤說這是六班的紀念。

    那天誰都沒喝酒,可賀勤情緒上了頭,說了很多煽情的話,最後快散場的時候,孟行悠也沒能忍住,被楚司瑤和陶可蔓抱着流了幾滴眼淚。

    不是畢業勝似畢業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

    兩年後高考結束還有一次告別,可那個時候坐在身邊的人已經不是高一這一批,說不定一些同學以後碰見也不會再打招呼。

    孟行悠不比其他人,期末結束還有月底的競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家裏學校兩邊跑,熬夜早起成了生活常態。

    孟母孟父心疼小女兒,留了一個司機在家裏每天接送她,還有一個阿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飲食。

    父母一片心,落在孟行悠這裏卻是負擔。

    因爲一天除了在學校在家裏,都有人盯着,孟行悠苦不堪言,跟遲硯見個面比沒放假的時候還要艱難。

    好不容易熬到比賽那天,孟行悠藉口說同學一起去學校,中午要一起喫飯,纔沒讓司機送她,得了一個跟遲硯見面的機會。

    兩人頭天晚上約好,次日中午五中校門口見,一起喫個飯下午看電影,把五月份欠的早戀行動給補回來。

    第二天,孟行悠考完從考場出來,卻沒有見到遲硯。

    日頭正毒,孟行悠走到一顆樹下躲陰涼,五分鐘前給遲硯發的幾條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覆,電話也是沒人接通的狀態。

    很奇怪。

    特別奇怪。

    遲硯有事不能接電話回消息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交待兩句自己要去做什麼,不會讓她平白無故空等。

    江雲松和班上兩個同學走出來,看見孟行悠還在那邊等,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

    兩個同學知道江雲松對孟行悠有意思,可勁兒慫恿他過去說兩句。

    江雲松知道孟行悠下學期選理科之後,心裏又重燃起希望。他想着馬上就可以跟孟行悠成爲同班同學,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總能培養出一點感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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