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榴芒跳跳糖 >第88章 大學日常(七)
    暑假期間。

    孟行悠在元城找了一個建築設計院實習,朝九晚五上班, 比讀書的時候還要忙。

    遲硯也沒閒着, 電視劇開機後,劇本隔三差五就要修改, 有些情節甚至要根據拍攝情況,跟導演商量着推翻重寫。

    有時候電話裏說不清楚,他還要元城橫店兩地跑。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開學前一週, 孟行悠的實習結束,整個人閒下來。

    遲硯的劇本在橫店拍攝的那部分修改完畢, 也暫時得空。

    兩個人約好第二天出去約約會, 喫喫飯逛逛街看看電影, 過一下正常情侶的暑假生活。

    約會前夜, 孟行悠洗完澡,閒來無事刷微博, 看見一個情感博主發的一段話, 深有感觸。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 進入厭倦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在對方找不到新鮮感, 不如自己先做出改變, 比如玩一個陪對方做一件ta最想做的事情的遊戲, 親測有效。”

    孟行悠仔細算算, 跟遲硯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 早已過了所謂的熱戀期。

    大一整年遲硯在外地讀書, 異地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是大二遲硯回元城校區之後,他們好像也是各忙各的,也談不上每天見面,甚至有時候半個月能見一次,跟異地的時候也差不多。

    孟行悠點開評論,發現下面對此有共鳴的網友還真不少。

    “新鮮感這種東西,能有三個月都算是真愛了吧。”

    “別提了,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才一年多,我感覺我們快變成好兄弟了,絕望臉。”

    “大牀房改成上下鋪毫不違和,連牀上運動都變成每週任務,談戀愛有什麼意思。”

    “我厭了我倦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分手。”

    “分手加一,但感覺在一起這麼久了,分了還要另外找,也挺麻煩的。”

    原來大家談戀愛都談得這麼辛苦的嗎。

    孟行悠關掉評論,把自己和遲硯最近的情況捋一捋,竟然開始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面臨進入厭倦期的危險。

    不行。

    她覺得還能搶救一下。

    孟行悠點開微信,火速給遲硯發過去一條信息。

    “二寶二寶,我們明天的安排改一改,我有了一個很刺激的想法,必須要你陪我一起完成”

    “二崽二崽,你親戚來了咱們就別刺激了,乖。”

    “黃色廢料該剷剷了男朋友,你,面壁。”

    “ok,行吧。”

    三秒鐘後。

    “崽,我面完壁回來了,我腦子裏沒有廢料只有你。”

    “我問天問大地,二寶的嘴爲何如此甜美。”

    “彩虹屁收一收,你明天想做什麼說來聽聽。”

    孟行悠把那條微博分享給遲硯,隨後說。

    “我們也試試,寶,你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我陪你。”

    遲硯看完後,黯然神傷。

    “你開始厭倦我了”

    “沒有,我愛你如初。”

    “但我覺得我還可以更愛你。”

    “這還差不多。”

    “我也可以。”

    遲硯心情陰轉晴,思忖片刻,回覆。

    “那我想去茶館聽戲。”

    “你這是什麼老頭子愛好啊。”

    “我們明天就去,你想做什麼”

    “我想去山上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

    “可以,後天去,我訂酒店。”

    “不,我要睡帳篷啃壓縮餅乾,以天爲蓋以地爲被。”

    “我看你的愛好也沒洋氣到哪去。”

    翌日。

    茶館的戲只唱下午,孟行悠和遲硯在喫過午飯還看了一場電影,走到茶館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跨過門檻,穿着長衫的服務員上來接待他們,雙手抱拳對他們欠了欠身:“姑娘先生裏邊請。”

    孟行悠頓生出一種自己怕不是穿越了的錯覺。

    遲硯牽着孟行悠的手,跟着服務員往裏走。

    空氣中瀰漫着清淡茶香,大堂一角有幾個身着漢服的年輕人,像是茶館的請來的民樂小團,這裏面的背景音樂,就是他們彈奏出來的。

    遲硯訂了二樓位置最好的包間,進門後,如置身古裝劇拍攝現場,孟行悠見什麼都覺得新鮮,她繞着房間轉了一圈,感慨道:“現在的茶館都這麼走心了啊。”

    “這裏以前就是一位富貴人家的大宅子,陳設裝修都沒怎麼大變動,所以比較有氣氛。”遲硯耐心解釋。

    服務員把茶具送過來後,說了聲“二位請慢用”,便退了出門,順便帶上了包間的木門。

    遲硯走到包間的觀戲臺,拉開凳子坐下,衝孟行悠招招手:“崽,過來坐。”

    孟行悠坐到了他對面,看見面前這一堆茶具,一個頭兩個大:“這茶都沒泡怎麼喝”

    遲硯拿起茶壺,將裏面的沸水依次倒入公道杯、聞香杯、品茗杯中,笑着說:“我泡給你喝。”

    孟行悠看遲硯手上的動作,她完全不懂茶藝,看不出門道只能看個熱鬧。

    別說,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沸水將杯盞預熱後,遲硯倒掉裏面的水,又用沸水把紫砂壺淋了一遍。然後纔拿過茶葉,取了適量放入紫砂壺內。

    接着,他拿過水壺把沸水倒進去,每倒一點,遲硯的手總要停頓幾秒然後再接着倒,三次之後,他放下水壺,蓋上紫砂壺的壺蓋。

    遲硯的手細長,骨節分明,孟行悠撐着頭看他擺弄差距,無疑是視覺上一種享受。

    “你剛剛爲什麼不一口氣倒滿”

    遲硯與她解釋:“這叫鳳凰三點頭,在茶藝裏是向客人表示敬意的意思。”

    孟行悠嘴巴微張,一臉受教,對遲硯的瞭解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她一邊看遲硯分杯,一邊好奇地問:“你怎麼還會泡茶,誰教你的”

    遲硯面色一滯,雙手捧起一個茶杯,放在孟行悠面前,才說:“我媽教的。”

    孟行悠很少聽遲硯提起父母的事情,她知道二老已經不在人世,暗罵自己提了不該提的東西,捧起茶杯喝了口,試圖笑着繞過話題:“好茶,這茶真好喝。”

    “慢點喝,很燙。”遲硯端起茶盞,也喝了一口,輕聲說,“你不用不自在,事情過去很久了,沒什麼不能聊的。”

    孟行悠一怔,隨後試着問:“你媽媽爲什麼會教你茶藝”

    “只有我想學。”提起往事,遲硯眉眼間浮上一抹笑意,“那時候景寶還沒出生,我姐小時候跟男生似的,不喜歡布娃娃只喜歡玩泥巴,我媽看她性子野,只能來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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