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榴芒跳跳糖 >90 婚後日常(二)
    孟行悠對親兒子的嫌棄整整持續了一週。

    出院後住進月子中心,不知道是不是孟行悠的錯覺, 這醜娃娃似乎長開了些, 瞧着比產房那日順眼多了。

    關鍵是這娃特別愛笑,尤其是對着自己, 咯咯直樂,口水都能吐出泡泡來。

    於是孟親媽心情一好,那天就給娃起了個小名,叫煲仔飯。

    煲仔是寶崽的諧音, 自己和遲硯的愛稱都留給醜兒子了,孟行悠感覺自己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大名是遲硯取的, 叫遲遂, 寓意萬事順遂, 一生平安。

    孟行悠身上沒有傷口, 恢復起來比一般人快,在月子中心養了一個月, 一回家就嚷嚷着要恢復工作。

    她自己覺得已經沒問題, 可家裏沒一個人支持, 從老太太到遲硯, 全部統一戰線反對, 胳膊擰不過這麼多大腿, 於是她只好在家裏繼續養着。

    孟母和遲梳都有工作在身, 不能幫忙帶孩子, 外婆和奶奶年紀也大了, 沒有精力, 遲硯工作室這個月趕上有兩部劇開機,忙得不可開交。

    孟行悠誰也不想麻煩,請了兩個月嫂和一個保姆住在家裏,加上自己四個人圍着煲仔飯轉,照顧一個小奶娃綽綽有餘。

    煲仔飯剛出生那陣兒還算聽話,特別好帶,吃了睡睡了喫,也不鬧覺。

    可滿月一過,小天使立刻變成小惡魔,白天鬧完晚上鬧,開心了哭不開心也哭,脾氣惡劣得不行。

    孟行悠一開始還很有耐心,這麼過了一週,總算爆發了。

    起因是遲梳和姜澤瑞週末要去外地,孩子左左沒人照顧,孟行悠覺得自己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就主動把帶外甥女的活兒攬了過來。

    孟行悠一直都想要女兒,自己生了一個兒子沒有滿足她的願望,看見左左就更加愛不釋手。

    左左一來,孟行悠就逗她玩,一大一小在家裏玩得不亦樂乎。

    煲仔飯睡完覺被月嫂抱下樓,放在搖籃裏曬太陽,大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只盯着自己親媽看。

    月嫂在旁邊輕晃搖籃,笑着說:“太太,他一直看着你呢。”

    孟行悠放下積木,擡頭看過去,對煲仔飯做了個鬼臉,結果他沒嚇到反而咯咯笑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可愛到不行。

    左左被吸引注意力,從地毯上站起來,扯扯孟行悠的袖子,奶聲奶氣道:“舅媽,我想和弟弟玩。”

    孟行悠站起來,牽起她的手,走到搖籃前:“左左知道弟弟叫什麼嗎”

    左左趴在搖籃邊,跟煲仔飯大眼瞪大眼:“知道,弟弟叫煲仔飯。”

    煲仔飯聽見自己的名字,拍了一下手,像是在迴應,左左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開心地笑起來,一聲又一聲叫他的名字。

    孟行悠和月嫂在旁邊看得直樂,她捏了捏兒子的小手,看着左左,問:“左左這麼喜歡弟弟,搬到舅媽家裏住好嗎”

    左左拍手叫好:“好呀好呀,我可以天天跟弟弟一起玩嗎”

    孟行悠點頭:“當然可以了,你別看他現在笑,其實可愛哭了,不像我們左左,裏裏外外都是可愛小天使。”

    左左歪頭,天真地問:“那舅媽喜歡左左還是喜歡煲仔飯。”

    孟行悠用手指颳了一下左左的鼻樑,半開玩笑道:“喜歡左左吧,左左更聽話。”

    左左笑彎了眼。

    愉悅的氣氛沒有維持三秒鐘,搖籃裏的煲仔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哇聲大哭,聲音震天響,嚇得左左往孟行悠身後一躲。

    孟行悠司空見慣,讓月嫂看着左左,親自把煲仔飯從搖籃裏抱出來。

    煲仔飯邊哭變掙扎,似乎很不願意孟行悠抱她,這樣哄了三分鐘,孟行悠的情緒也被勾起來,她輕拍了一下煲仔飯的屁股,故作兇狀:“遲遂你再哭一下,我就把你送給狼外婆”

    不知道是不是威脅起了作用,煲仔飯倒真的沒有再哭。

    就在孟行悠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感覺到手上一陣溫熱,她把煲仔飯舉起來,發現他還在尿,瞬間崩潰:“你居然還敢報復我你這個小混蛋,我白生你了”

    煲仔飯一邊尿一邊笑,還是那麼沒心沒肺,落在孟行悠眼裏就是大寫的幸災樂禍。

    另外一個月嫂上前抱走煲仔飯,上樓去清洗,孟行悠被兒子尿了一身,讓保姆帶着左左玩,也上樓回臥室,一身味兒散不去,她只好洗了個澡。

    澡剛洗完,頭髮還沒擦乾,聽見月嫂敲門,說煲仔飯又哭起來,三個人都哄不好,讓她去試試。

    孟行悠徹底崩潰,煲仔飯在嬰兒房哭,她在臥室哭,樓下玩積木的左左聽見樓上的二重奏,也跟着哭起來,家裏頓時一團糟。

    遲硯回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景象。

    月嫂看見男主人回來,如獲大赦,上前說明了情況,遲硯聽完,先去臥室看孟行悠。

    孟行悠趴在牀上,聽見腳步聲,以爲又是月嫂來催,煩躁地吼:“別催了我馬上就去,我上輩子活該欠這小崽子的”

    遲硯哭笑不得,脫了外套坐到牀邊,把孟行悠摟過來,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去眼淚,輕聲哄道:“哭什麼誰欺負我們悠崽了,這麼委屈。”

    孟行悠錘了遲硯兩下,各種情緒涌上來,不知道是生氣更多還是委屈更多。

    “還能是誰,是你兒子我哪是生了個什麼寶貝啊,我是給自己生了個冤家,你都不知道他成天在家裏是怎麼欺負我的。”

    “我換下來的衣服,你去瞧瞧,個兔崽子尿了我一身,就因爲我誇了左左兩句,這還不會說話就這麼記仇,以後還不得爬到我們頭上拉屎撒尿啊”

    “我管不了了,我要去上班,我熬通宵畫圖紙都沒帶孩子累。”

    遲硯任由她抱怨,笑着全盤接下,等她吐完苦水纔開口:“老婆辛苦了,你歇着,我去幫你報仇。”

    孟行悠嘴上抱怨歸抱怨,心裏還疼兒子的,聽遲硯這麼說,瞪了他一眼:“報什麼仇,你跟小孩子較什麼勁”

    遲硯看着她不說話。

    過了會兒,孟行悠自己笑起來,兀自嘟囔:“也是,我跟他生什麼氣,他懂個屁。”

    遲硯推了一下她的背,起身往外面走:“頭髮吹乾,我去哄煲仔飯,我訂了餐廳,晚上帶你出去喫牛排。”

    孟行悠隔空給遲硯吹了個飛吻:“老公你怎麼這麼甜啊。”

    遲硯雙手捧住飛吻,放在自己心口,回頭衝她笑了笑:“不及你,我老婆全宇宙最甜。”

    週歲一過,煲仔飯不再那麼鬧人,只是更粘孟行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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