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覺得自己說的難一點,讓她知難而退而已。
他平時做事也會心狠手辣,百般算計,可是面對着唐寶那和自己妹妹極爲相似的靈動杏眼,潛意識裏就不想她太難過。
在他看來,顧寧謹這個年輕人死了才最有用,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外面的顧行謹聽到噩耗肯定不會罷休的趕回來,這邊的鄭威爲了討唐寶的歡心,也會追根問底。
這樣,後面的餘家就藏不住了,到時候自己在添把火,就能很順利的讓兩家掐起來了。
唐寶聽到他的話,驚訝的睜大了水靈靈的杏眼,不解的看着他:“你說什麼爲什麼要炸了藥廠就能弄出很大的動靜”
看着面前斯文俊雅的男人,唐寶的腦海裏卻浮現出了當時他面不改色的連殺三人的情景,鮮血,還有他們當時死不瞑目的驚恐眼神,讓唐寶至今想起來都頭皮發麻,覺得自己可能問錯人了。
她覺得哪怕他看着斯文,可是骨子裏卻更像是冷血的殺手。
自己完全是因爲他當初的出手相救,就忘記了他的凌厲手段。
“你不相信我”餘澄看見小姑娘波光瀲灩的美麗杏眼懷疑的看着自己,瞬間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倒是很有興致的開口:“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餘市長的侄子,這幾天就聽到他們開會,說是最近敵特猖狂,不想這邊的藥廠順利的完工,因此抓的很嚴。”
他見唐寶聽的認真,示意她跟着自己來到僻靜的地方,接着繼續說:“或許你覺得他們是冤枉的,可是我要告訴你,被抓進來的人裏,確實有人有問題,現在我就是被派過來把人帶過去繼續審查的。”
說完,他點了根菸,咬着香菸吐了口菸圈,眉眼森冷的自嘲一笑:“不是我不想幫你,我自己也是人家手裏的傀儡,你要是真的想救人,那就只能弄出點大動靜的亂子。”
可是,她又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心裏一轉,臉上卻一派天真的看着他問:“那爲什麼是去炸了還沒建好的藥廠呢”
餘澄自然是不能告訴她,自己就是想這邊的藥廠不順利。
一臉嚴肅正經的道:“那倒不是,公社,供銷社,還有搪瓷缸廠,紡織廠這些,更有挑戰性的就是市委家屬院或者軍屬家屬院這些地方炸了都能弄出大動靜,可是這些地方都有很多人在,這要是爆炸了,那得有多少傷亡”
這話說完,他都覺得自己很有悲天憫人的胸懷,簡直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他見小姑娘用一臉你最厲害,你最善良的表情看着自己,還很入戲的嘆了口氣:“可是還沒建好的藥廠就不一樣了,白天有人幹活,晚上卻沒有人,可是卻又是市裏上下盯着的要緊目標,這要是出事了,誰還管他們這些投機倒把的人”
他這話說的好有道理,聽着也是爲了羣衆人民的安全考慮。
可是唐寶還是覺得哪兒不對,信了他的話纔有鬼,只能遺憾的表示:“你這法子很好,可是現在只有部隊裏有炸藥;我沒炸藥,也沒這本事,只能盼着鄭威他能有法子幫忙。”
其實她還是能讓藥廠爆炸的法子,不僅是蘇奶奶留下的雜記裏有着炸藥方子,而且自己記憶裏就看到一場爆炸釀成的慘事。
麪粉是家家戶戶要用到,她那個時候擔心家裏的安全問題,後來自己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在密封的房間裏,麪粉達到一定濃度時,只要有火就會瞬間劇烈膨脹,就導致了爆炸。
而湊巧的是,自己去棟山市就買了十幾袋麪粉,這要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