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友情很奇怪,東方櫟一開始看離殤這個小白臉很不順眼,可是這一起喫喫喝喝幾回,喝點小酒,不知哪根筋抽了,就很親近起來了。

    考試的結果要在三天後才公佈,唐寶和離殤就住在旅館裏等成績,順便出去找各種好喫的。

    而東方櫟一下班就過來,開着車載着他們出去喫好喫的。

    一開始的時候是唐寶坐在駕駛座邊上的位置,現在,唐寶一個人坐在後面,聽着他們兩個男人說着各種美食。

    呵,男人。

    唐寶腦補出一出大戲。

    東方櫟高大俊朗,還帶着點壞壞的感覺,也算是個小帥哥,他今年才二十六,不過卻還是單身。

    不是沒娶老婆,他二十歲就娶了老婆,可是前幾年東方家出了點事,被捲了進去,老婆就離開了他,現在也還沒結婚。

    至於離殤中等個,皮膚特別白皙,眉眼清雋,也不能否認是個好看的男人。

    她想到了某些比較腐的畫面,越看他們越覺得不正常。

    主要是一個是被老婆拋棄了,一個是被女人逼婚了,這可都不是什麼好經歷啊。

    這一刻,唐寶的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睜大眼睛看着他們,決不能讓他們走錯路,自己要給離殤找個好姑娘,免得他歪了。

    ……

    東方櫟心裏很擔心他們的成績不理想,等到正月十七,自己一大早就去醫學院看他們的分數。

    今天是公佈的成績的日子,東方櫟早上七點多到學校裏,成績就貼在醫學院的公示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前面也擠滿了很多查成績的人,有男女同志看到自己成績不好的,都控制不住情緒,蹲在邊上就嚎啕大哭。

    也有人興奮的大喊:“我考上了,我終於考上了,啊啊啊……”

    東方櫟眼神四處瞄了瞄,也沒看見他們的身影,就自己先去看名字。

    他也沒有去注意榜首的位置,直接去後面看。

    哪怕是吊在車尾,也比考不上好。

    可是後面的幾排都沒有唐寶的名字,他有點擔憂的環顧四周,看着來來往往,過來查看成績的男女裏,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他挑了挑眉頭,難不成真的考不上?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是不敢過來看成績,或者是看了成績後躲在一邊哭了。

    不過,他還是開始往前找找。

    當然,越靠前,他的眉頭皺的越緊,心裏沒多大的把握,不相信他們能考的有多好。

    他的視線往前掃了幾行,當看到一個姓唐的,心裏都激動半天,可再看後面的名字,他又垂下了眼。

    這時,他忽然聽見身後有人一驚一乍的大叫:“什麼鬼,我姐姐怎麼可能不是第一名?這唐寶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東方櫟下意識的走到成績榜首的一端。

    他是真的很激動,可是怎麼可能?唐寶的成績怎麼可能那麼靠前。

    榜首啊,自己的大師兄在十幾年前確實也是榜首。

    有人扯了扯紀清暉的胳膊:“阿暉,那個好像是東方櫟。”

    東方櫟瞄了眼不滿的前妻那邊的小舅子,又看了看榜首確實是唐寶,而第二名纔是紀清染,瞬間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他又開始往下找,在第一排的底下看見了離殤的名字,嘴角忍不住一翹。

    說真的,他們能有這麼好的成績,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紀清暉看見東方櫟,卻皺了皺眉。

    自家大姐先前就是嫁給了他,可是因爲東方家以前是看陰宅風水什麼的,算是封建迷信的舊思想,可是卻很有錢,大姐在東方家被人查抄的時候,就和他離婚了。

    可是沒想到,東方家卻死裏逃生,沒有出事,反而是搖身一變,從封建迷信的舊思想,東方樺進了部隊,東方櫟卻是成了劉一半的弟子。

    現在他看見東方櫟俊朗的外表,還有神色愉悅的模樣,心裏就很不得勁。

    恰好這個時候,唐寶和離殤也過來看成績。

    東方櫟就像是招小狗一樣,對他們招了招手:“唐寶,這裏,恭喜你考了第一,想要什麼只管說。”

    唐寶也沒察覺到異樣,反倒是對自己得了第一很興奮,心裏的小人在大笑:哈哈哈,我真是老天的親閨女,第一名啊,這真的是太棒了。

    周圍的人聽到東方櫟的話,都把眼神落在唐寶的身上,想要看看這第一名是誰。

    面對大家好奇的目光,她還是比較端的住的,來到東方櫟的身邊,滿意的看着上面第一名是

    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自己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很好看,真是太興奮了。

    唐寶對他笑的甜甜的:“我想喫烤鴨。”

    東方櫟伸手拉了拉唐寶的辮子,帶着點寵溺的道:“你也太好養活了吧?別給我省錢啊。”

    後面的紀清暉看見了他們這打情罵俏的動作,氣的不行,還是邊上的人察覺到不對勁,硬把他拖走了。

    東方櫟眼角的餘光看見他們的臉色,臉上的笑意就更愉悅了。

    離殤上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興奮的拍着東方櫟的肩膀道:“我也考上了,必須得喝一杯。”

    ……

    正月十八是正式開學的日子。

    校門前進進出出的學生和家長更多,不少同學都是家長陪着的,唐寶打量了一番後,啞然失笑——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是揹着鋪蓋,手裏拎着藤箱或者木箱和網兜。

    網兜裏都是這個時代大學生的標配:搪瓷缸,鋁飯盒,還有印着紅雙喜或者是鴛鴦的搪瓷臉盆,還有毛巾之類的雜物。

    條件好點的,那網兜裏就會有蘋果,水果罐頭什麼的。

    當然,大部分的學生不是帶着梅乾菜,就是帶着帶着大醬,或者是鹹菜疙瘩什麼的。

    離殤揹着新的鋪蓋什麼的,來到了四號樓。

    四號宿舍樓是一座四層樓,唐寶的宿舍就在四樓。

    宿舍裏已經被收拾得很乾淨,一個三十來歲的消瘦女人正拿着抹布擦洗窗臺,她穿着樸素,衣服褲子上還打着幾個補丁,見有人進來,她笑了笑打招呼:“新同學來了?”

    “你好,”唐寶看看面前面相老成的女人,不知道怎麼稱呼人家好,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對她笑了笑。

    她心裏有點拿不準,這是同學,還是老師?又或者是家長?

    說她是家長,這女人看着三十出頭的樣子,當然也可能是陪着家裏的妹妹來的。

    說她是學生吧,又似乎有點老,不過去年醫學院的招生是不超四十歲。

    女人似乎看出唐寶的爲難,放下手裏的抹布走了過來,笑着自我介紹:“你是唐寶吧?老師先前來過,和我說你會住到這邊來,我叫鄭秀蘭,是你的同學,以後咱們就要在一個宿舍裏一起生活,一起學習了。”

    唐寶甜甜一笑:“鄭姐好,我是唐寶,以後多多指教。”

    鄭秀蘭看見唐寶態度好,人又好看,心裏就鬆了口氣,笑着點頭,指着兩個空牀位道:“這兩個位置沒人,你隨便選。”

    唐寶讓離殤把行禮放在靠門邊的下鋪,就讓他趕緊去旅館裏拿他的被褥去寢室。

    宿舍裏共有六張上下鋪的牀位,不過卻只鋪好了四張牀。

    這邊的上下牀都是上面堆放自己的雜物,下面是睡人的。

    鄭秀蘭也很熱情的和她說話:“我們這女學生不多,上面的牀還能放點東西,男同學他們人多,上下鋪都住人,那就不寬敞了。”

    唐寶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收拾好東西,外面就進來一個美麗的少女,雖然肌膚帶着點蠟黃,可是瓜子臉上眉眼精緻,扎着一條粗黑的大辮子,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染上一片金色,顯得她格外的美麗。

    她看見唐寶也笑的眉眼都彎彎的,對她伸手:“你好,我叫方彬彬,你是唐寶吧?”

    “對,我是唐寶,方同學你好!”唐寶和她握了握手,近看她確實很美,讓她想到了自己上輩子見過的大明星範bingbing。

    她們正在說話,外面又一前一後的進來兩個女孩,一個是圓臉的姑娘,圓臉圓眼睛,一笑就有兩個圓圓的小酒窩,看見唐寶的時候,帶着點靦腆的笑了笑。

    後面的那個女孩就顯得有點矜持冷漠,穿着黃色的呢大衣,披散着烏黑的長髮,鵝蛋臉上難掩矜持,只是淡淡的和唐寶點了點頭,就坐在牀位上,拿出一本外文書開始看了起來。

    方彬彬笑着道:“我們寢室的今兒多了一個學霸新同學,又可以重新排大小了,唐寶,報上你的出生年月。”

    唐寶知道這是要排大小,笑着說了自己的生日,最終被排在宿舍的老三。

    鄭秀蘭是從h省那邊的,她是宿舍裏無可爭議的老大,今年三十一歲了,本來就是村子裏的赤腳醫生,去年剛好符合高考的條件,就想過來試一試,沒成想真的考上了。

    老二就是冷漠的姑娘,她是京都本市裏的,叫林娟,今年二十二歲。

    老三就是唐寶了,今年二十一歲。

    老四是圓臉的姑娘,也是京都郊區的,叫吳媛媛,今年二十歲。

    老五就是方彬彬,家在a省,今年也是二十歲,卻比吳媛媛小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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