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打開,裏面做ct的醫生出來,捏着手裏的單子道:“吳媛媛的檢查結果。”

    紀家父女,還有東方櫟和離殤都伸手去拿單子,反倒是唐寶穩坐釣魚臺,一點也不在意結果。

    因爲不管怎麼樣,吳媛媛就是生病了,她心裏已經在琢磨,急性闌尾炎和急性腸胃炎確實有相似之處,可是這治療的方案卻是南轅北轍。

    急性闌尾炎她是沒有法子的,只能讓她儘快動手術,可要是急性腸胃炎,那隻要吃藥就好。

    東方櫟拿到了ct單子,看了後,臉上的笑意就燦爛的像花兒一樣:“原來真的是急性腸胃炎,紀主任,你家女兒畢竟只是實習醫生,你可要好好教導,免得錯診什麼的。”

    紀主任伸手奪過他手裏的單子一看,手就忍不住有點發抖,隨即又強自鎮定的道:“清染,下回小心點,確實是急性腸胃炎,不過這病症和急性闌尾炎很像,也難怪你會弄錯了。”

    反正他的臉不能丟,那麼就只能讓自己的女兒背這鍋了。

    雖然他也很捨不得。

    畢竟他自己帶着女兒就是想讓她提升醫術,積累經驗,現在卻變成了笑話。

    紀清染的眼眶瞬間紅了,不過她囂張的時候囂張,卻也是能屈能伸,一臉內疚的道:“是我錯了,以後我會更小心的。”

    紀主任點了點頭,又見檢查身體的吳媛媛被推出來,一臉溫和的道:“這是急性腸胃炎,不要緊的,你們既然認識,那病人就由東方醫生你接手吧。”

    說完,自己率先離去。

    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像是有火在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一定會想到好辦法,讓他們身敗名裂的……

    既然確定是什麼毛病,東方櫟就開了方子,先掛點滴,又給她開了藥。

    可是吳媛媛還是疼的連嘴脣都咬破了,離殤看見了,就催着唐寶:“唐寶,你能不能給她鍼灸止疼?”

    唐寶點了點頭,手伸進兜裏,剛想從空間裏拿出銀針包,就回過神,現在已經是夏天了,這衣裳薄,她的褲袋裏本來是平平的,這要是掏出一包銀針,那就太有違常理了。

    她不好意思的道:“我忘記帶來了。”

    下一會出門的時候,一定記得拎個手包。

    實在是現在的包包都不大好看,讓她這個喜歡漂亮事物的人,拿不出手。

    離殤無奈的一拍額頭,自己對吳媛媛道:“我給你按幾處穴道,是止疼的,你能讓我試試嗎?”

    吳媛媛一點也沒有懷疑他的話,畢竟他是唐寶的‘表哥’,會醫術那是很正常的。

    離殤從前和現在都很不喜歡碰觸女人,除了和唐家的女人能接觸一下,別的時候對女姓是能避就避。

    他伸手落在吳媛媛身體的穴道上,感受到那柔軟的身體,不同於自己硬邦邦的肌肉,莫名有點臉紅,也有點心跳加快。

    吳媛媛疼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等到疼痛的想死的感覺慢慢的緩了下來,就發現男人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按着,還有他那有點粗重的呼吸,這讓她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

    男女授受不親?

    好像是自己答應他替自己按穴止疼的。

    她瞄了眼在邊上看的目不轉睛的唐寶,又瞄了眼額頭上滿是汗水的離殤,低聲道:“離大哥,我已經好多了。”

    “哦,”離殤收回手,接過唐寶遞給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汗水,這才鬆了口氣:“我去外面找東方問問情況。”

    他前腳才走,後腳東方櫟就帶着一箇中年醫生過來了。

    那醫生長的不高,五官端正,看着人的時候一臉嚴肅。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是什麼人?就是那個止血藥的女兒?”

    唐寶被他的自問自答逗笑了:“我爸爸是唐明遠,我媽媽是蘇素,他們去年是改良了止血藥,我是他們的女兒,不是止血藥的女兒。”

    東方櫟差點被他們的對話逗笑,趕緊道:“這是嚴醫生,中醫界的傳奇人物,嚴家以前是太醫……”

    “現在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嚴老打斷他的話,自己看着唐寶問:“你家老人最近的身體還好嗎?我想和他們見個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唐寶無語的沉默了下,才說:“我奶奶沒了很多年了,你還是別和她見面了。”

    東方櫟忍不住笑了出來,見他們都瞪自己,有點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說話。

    嚴老也皺了皺眉,幸好這裏只有他們幾個人,要不然他這

    個笑話就鬧得有點大了。

    不過,他還是隱約記得有人上門拜訪他的時候,用的就是蘇素親爹的名義啊?

    他有點疑惑的自言自語:“難不成我見鬼了?春節的時候還有人來拜訪我,說他是蘇素的親爹啊?”

    唐寶瞬間就明白了那個人應該是朱修延,他確實是蘇素血緣上的親爹,沒想到都已經說好脫離關係了,卻還是打着自己媽媽親爹的名聲出來結交人,真的是夠會鑽營的。

    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

    她嘆了口氣:“我奶奶當初是招婿上門的,沒成想後來那人捲了蘇家的家財娶了別的女人,因此我奶奶被活活氣死,現在他雖然還活着,但是已經不走動了。”

    嚴老聽了,瞭然是點頭,嘆息道:“那真是可惜了,對了,你想要中藥是不是?”

    總算是說道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上來了,唐寶趕緊點頭:“是啊,外面的中藥不是良莠不齊,炮製的火候不到,反而損了藥性,我就想着這裏是京都最好的醫院,就想偷懶,在這買藥材,這品質就能保證了。”

    她不露痕跡的拍了拍馬屁。

    嚴老聽了果然很歡喜,笑着問了些她病例,見她對於用藥這方面果然是對答如流,忍不住一臉可惜的感嘆:“你是好苗子,怎麼就認老劉做老師?你們這專業不對口啊?”

    唐寶笑了笑:“劉老師是很認真負責的老師。”

    “那是,他這人就是認死理。”嚴老看着她道:“我就在中醫樓,以後有什麼事,你就來找我。”

    唐寶很高興:“多謝嚴老師。”

    醫院裏傳播消息的途徑也是不容小覷,才一下午的時間,唐寶就在醫院裏出了名。

    畢竟外科的劉主任和內科的紀主任本來就是不對頭,現在大家都知道,劉主任的小徒弟看着年輕,卻把紀主任的女兒給比下去了。

    現在不僅是兩個主任之間的比拼了,這戰火已經延續到了小一輩的身上。

    錯過唐寶和紀清染針鋒相對場面的醫生和護士都打心底裏覺得遺憾,只能盼着他們以後再對上,自己再去一飽眼福。

    ……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吳媛媛覺得牙疼和自己的病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那刺骨的疼痛是讓她死去活來,好在離殤替自己按摩穴位後,疼痛才減輕了很多。

    等到了下午,她還是隱隱作痛,各種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除了急性腸胃炎,別的沒毛病。

    唐寶給她帶來了稀粥,看着她臉色憔悴,低聲道:“你現在只能喫清淡的飯菜,要麼是在醫院掛幾天的點滴,喫點西藥,約莫四五天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要麼就是中醫調理了,你先住到我那去,我每天替你鍼灸,再喝點中藥,十天半個月就能把你的身體調養好,把病毒清理乾淨。”

    吳媛媛看着她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唐寶,我想請你替我看病,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多少錢,等我以後還給你成不成?”

    她阿爸的身體也不大好,她不敢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訴阿爸,怕他擔心。

    可是住到唐寶家,她也很不好意思,低聲道:“我想去寢室住着,勞煩你每天去寢室給我鍼灸。”

    “那不行。”唐寶還沒開口,一邊的離殤就着急的看着她:“我們家還有空房間,你去住着也沒關係,再者你們寢室的鄭大姐也住在我們家呢,你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唐寶瞄了離殤一眼,呵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男人的話真的不能信,他先前還口口聲聲的說一輩子不結婚,現在都急着把女人往自家接。

    別說他是熱心向上的好青年,這貨就是看你流血快死了,他還擔心你弄髒他的鞋的冷漠鬼。

    他要是對她沒什麼不能說的心思,那纔是騙鬼呢。

    唐寶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幫他一把,嗔道:“媛媛,我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同學。”

    見他們都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這才握着她的小手,一臉溫柔的道:“我就是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以後你多給我做幾頓飯就好。”

    吳媛媛一臉感激的看着她:“唐寶,你對我真好。”

    離殤很想搖一搖吳媛媛,好讓她清醒一下,明明是自己對她最好。

    事實證明,不僅是男人的話不能信,女人的話也能把人哄得團團轉。

    “我就是想對你好,”唐寶一臉真誠的花言巧語:“我一直都想有你這樣好看的妹妹,你要是不答應搬到我家裏去,我就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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