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們解釋道:“一點兒小事情,你們先回去吧”
齊教官皺眉追問道:“是不是張登強過來鬧事兒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發出一絲苦笑。然後我對候教官道:“候教官,你組織一下大家,進行兩個小時的硬氣功基礎訓練。我稍後趕到。”
候教官略顯猶豫,但還是點頭應允。
齊教官望了我幾眼,問道:“用不用我幫忙”
我略一沉思的工夫,聽到辦公室裏又響起了張祕書和方教官的爭論之聲,聲音越來越刺耳,戰火也越燒越旺。
我對齊教官道:“也好,你也進來勸勸張登強吧。”
齊教官隨我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齊教官的到來倒是讓張祕書的囂張氣焰得到了短暫的收斂,他跟齊教官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拿一雙怒目注視着方教官。
畢竟,齊教官是張祕書的老領導,雖然現在淪落爲一名教官,但是張祕書總得給他幾分薄面。
齊教官瞪着張祕書道:“張登強,你來特訓隊鬧騰什麼作爲一名政治幹部,不好好呆在政治部工作,跑到教導大隊來挑事兒是吧”
還是齊教官的話管用,三下五除二將張祕書批了個矇頭蓋臉,張祕書耷拉着腦袋,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話來。
齊教官緊接着道:“你現在趕快回正政治部,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張祕書皺眉低着頭,半天沒回話。但是卻佇立不動。
齊教官加大音量重複道:“回政治部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這句話真有領導風範,氣吐山河,語調逼人,將我都給震撼住了
但是這句話一出,張祕書突然擡起了腦袋,先是平靜地望着齊教官,然後竟然冷笑一聲,兩手合一拍了拍巴掌,挑目衝齊教官諷刺道:“老齊,你還以爲自己是那個坐在辦公室裏的齊處長啊哼,你現在還不如我,你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官小教官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齊教官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僵住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我。
我從齊教官的眼神裏發現了無奈與悲傷,也許,這是齊處長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人走茶涼四個字的真實含義。
張祕書的神情漸漸從劣勢轉化爲強勢,也許是他想到了齊處長現在的處境,因此感到大有文章可作,他將此次心情的鬱悶,化作一番諷刺潑了過來,毫無情面地向曾經的齊處長現在的齊教官潑了過來:“老齊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逞什麼領導就憑你辦的那些事兒,沒讓你轉業算是便宜你了你還拿自己當處長啊告訴你,現在給處長端茶倒水處長都不一定屌你,你憑什麼教訓我你憑什麼指揮我”義憤填膺地諷刺完齊教官,張祕書又將戰火扯向我,冷笑道:“還有你,趙龍當初老齊那麼害你,你現在反而跟他站在一起真是不記仇是吧你這是不要臉不要臉的人,做事沒有一點兒原則,不要臉的人,乾的都是不要臉的事兒”
齊教官或許是想起了往事,被張祕書刺中了要害,他羞惱地低下頭,半天沒有擡頭。
也許,他是在爲曾經的荒唐之事懺悔,也許,他是果真感覺到了人走茶涼四個字的真實含義。
我朝前走了一步,立於張祕書面前,用平靜且帶有殺氣的語氣道:“張祕書,你說完了沒有”
張祕書揚頭道:“沒說完,怎麼地”
我倒是跟張祕書較上真兒了,叼了一支菸,裝作淡然地道:“沒說完是吧,接着說。我洗耳恭聽。”
方教官早已不耐煩了,見我仍然如此冷靜,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衝張祕書罵道:“張登強你走還不走你再不走我給你們由局長打電話,讓他撤你職”
張祕書一聲冷笑道:“撤我職撤吧撤吧方曉月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就像是一個婊子,沒想到警察隊伍裏也出婊子,趙龍他哪裏好,值得你跟他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已經上牀了看你們關係走的這麼近”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嘴巴子打了過去。
仍然是方教官的傑作。
這樣一來,張祕書的兩個臉頰上,都成就了血紅的兩片,一邊兒一個五指紅印,讓本來還算帥氣的張祕書,瞬間變成了血豬頭。
我望着方教官激憤的樣子,仿如舊時的花木蘭,頗顯潑辣之氣,揮斥方逑。
張祕書還想還手,我又擋在前面,衝張祕書警告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別逼我改變主意”
張祕書冷笑道:“你改變什麼主意你在威脅我”
我道:“你可以這樣認爲。這裏是特訓隊,不是自由市場。這裏不歡迎你”
我在話裏迸射出些許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