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中南海保鏢 >第226章 軍人
    我直接將他一軍,冷笑道:“蘇館長別套了,你已經把自己套進去了。你覺得你這樣說會得到什麼”

    蘇館長裝出真誠地道:“我最想得到的,就是趙祕書的理解,理解呵呵,以後呢,咱們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我質問道:“蘇館長,如果你之前真的看過我的視頻,我們幾個人進游泳館的時候,你會認不出我來”

    此言一出,倒是讓蘇館長恍然大悟。

    同時,他更顯得尷尬了起來。

    我不失時機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桌子上的兩條軟中華往他面前一推,下起了逐客令:“行了蘇館長,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

    蘇館長趕快陪着笑道:“趙教官,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我再過來拜會你。”

    蘇館長轉身而去,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兩條中華香菸,道:“拿着你的煙”

    蘇館長回頭擺手道:“趙祕書抽吧,抽吧,我還有很多,很多呢。”

    我抓起桌子上的兩條香菸,湊過去塞進蘇館長的臂彎裏,蘇館長神情有些尷尬,禮讓再三,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蘇館長走了,我在他離去的步伐裏,聽到了失望的韻律。

    或許說,此時此刻,他對我態度的驟變讓我有一絲猶豫,而且我的能看的出來,蘇館長這次負荊請罪肯定是下了不少工夫他竟然知道我喜歡抽中華香菸。

    確切地說,我真的是懶的搭理他。別說是兩條煙,就是兩百條兩千條,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他。因爲我這次所針對的,已經不單單是他一個人,而是那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機關兵。如果我在幹部會議上提出,肯定會以點及面地提到整個特衛局機關的現狀和作風。同時,我準備起草一份關於反映機關問題的材料,準備作爲發言稿和建議稿,待今後使用。

    沒辦法,很多時候,我這人喜歡管閒事兒。

    對於這些不平事,我就想管一管。

    只是,事情到了這裏,似乎還沒有結束。

    第二天上午,我仍然是在訓練場上指揮訓練,正起勁兒,突然通信員又跑了過來,告訴我道:“趙總教官,大隊長在你辦公室裏等你呢”

    我倒是有些納悶兒了,大隊長找我,爲什麼不來訓練場

    但是對方畢竟是教導大隊的大隊長,上校正團職,該給他面子的時候,還得給他面子。

    於是我返回了辦公室。

    但是辦公室裏坐着的,不光有任大隊長,還有一名三級士官,而這名三級士官不是別人,正是游泳館蘇館長。

    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原來,蘇館長見昨天過來我沒給他好臉兒,乾脆今天把大隊長拉過來替他說情來了。看來,這位蘇館長果然是官場上的老將,頗知部隊官場中的潛規則,於是才費盡心機想要討好我得到我的原諒。他也許是擔心我會將這件事情擴大化,對他不利,因此才如此興師動衆,將大隊長都拉過來了。

    見我回來,蘇館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掛着奉迎之笑,道:“趙祕書回來了。”

    任大隊長也微微翹了翹身子,笑道:“趙祕書,還用親自上訓練場上盯着啊”

    我以笑代答,向任大隊詼諧道:“大隊長這不也親自過來盯着我呢嗎”

    任大隊長笑道:“順便坐坐,順便坐坐。”

    坐下來後,我才發現,原來這蘇館長又買來了不少禮品,兩條中華香菸,外加兩瓶茅臺酒。一般情況下,像特衛局的這些機關單位,互相之間都有通聯,中華香菸、茅臺酒都是在某些朋友手裏淘來的。尤其是那些在服務處有戰友有熟人的,經常會利用職權公飽私囊。

    蘇館長不失時機地掏出一盒軟中華,分別遞給我和大隊長一支,恭敬地依次點燃。

    這次我沒有拒絕,畢竟,大隊長親自過來,咱總不能表現的過於不通事理了。

    任大隊長主動打破沉寂,道:“趙祕書,我聽小蘇說,昨天的時候在游泳館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事後,我將小蘇狠狠地罵了一頓”

    任大隊長說完又將目光瞅向蘇館長,皺眉衝他罵道:“蘇館長你說你也算是老同志了,三級士官,你在特衛局白混了竟然連趙祕書都不認識在特衛局有幾個不認識趙祕書的你說你整天想什麼呢幹什麼呢”

    蘇館長只是附和地點頭稱是,不斷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

    任大隊長又是嚴厲的一句,然後恢復了笑容望着我,道:“趙祕書,這件事情還望多多包涵一下,其實蘇館長平時

    還是比較懂規矩的,而且他也一直對趙祕書很慕名,一直想見見趙祕書”

    真不知道這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麼關係,竟然能親自爲他求情,並不惜在這裏放低架子,唱起了雙簧。

    確切地說,我非常討厭以這種方式來討好我請求我的原諒。作爲一名大隊長,正團職上校,爲了一個三級士官,如此不顧自己的形象,值得嗎

    於是我直接問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麼關係,值得你爲他這樣辯解”

    任大隊長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擠出笑容道:“我和蘇館長是戰友關係,他當時當新兵的時候,我是教導大隊的副政委,小蘇其實挺有才分的,就是調到機關去之後被抿滅了,可惜了,可惜了。”

    任大隊長連連讚歎,似乎對這個蘇館長相當器重,相當袒護。

    又是一種袒護下屬的行爲

    雖然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但是任大隊長如此替蘇館長演雙簧的行爲,卻讓我有些看不慣。

    一個堂堂的正團職上校,犯得着爲一個士官如此跌面子嗎

    簡直是荒唐。

    任大隊長接着道:“趙祕書,其實依我說啊,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人家蘇館長,你去游泳館,爲什麼不直接自報家門,而是拐彎抹角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我覺得蘇館長在不知道是你的情況下,衝撞了你,即使有錯誤,也不至於趙祕書這麼耿耿於懷吧”

    任大隊長見正面無法得到我的軟話,於是開始旁敲側擊,直接以領導的姿態,將此事各打五十大板。

    可以說,任大隊長在此事中,也充當了一名變色龍的角色,他對先禮後兵的兵家計策,應用的十分嫺熟,見我口氣強硬,他竟然也嘗試以一種職權上的威懾力,對我進行含沙射影地怨責。

    每個官一張皮,剝了皮之後,也不一定是本色。

    真不知道這位蘇館長是何背景,竟然能讓任大隊長爲了他如此輾轉,完全失去了一名大隊領導應具備的素養。

    雖然聽的出任大隊長口中的責怨,但是我趙龍會畏懼嗎

    當然不會。

    我行的直坐的正,看到不平事物就要出面管一管,沒有人能改變我的處事原則。

    於是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依你的意思,這件事情反而是我的錯了”

    聲音中帶着幾許強勢。

    任大隊長稍微尷尬地一笑,道:“當然不是。我這只不過是舉個例子,舉個例子而已。這個蘇館長,小蘇,他將當天的情況跟我講了一遍,說是當時對你不夠尊重不夠禮貌,甚至是發生了衝突。錯誤在蘇館長,這個不假,蘇館長負有不可推託的責任。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趙祕書當時直接自報家門,不隱瞞身份,蘇館長會和你之間發生那麼多誤會那麼多不愉快嗎所以說,我覺得呢,你們倆都有錯,都有錯,這樣,我做主,都給我個面子,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坐坐,咱這一頁就這麼翻過去了,怎麼樣以後你和蘇館長還是朋友,我們都是戰友,都是同僚,有什麼疙瘩解不開呢”

    任大隊長說的倒是富麗堂皇,我聽的直想笑。

    他倒不像是一個大隊的一把手,而像是蘇館長聘來的一個說客

    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如果你覺得我是爲了什麼面子跟游泳館較真的話,那你就錯了。”

    任大隊長追問道:“那你是爲了什麼”

    我厲聲道:“爲了一股正氣,爲了讓特衛局的機關單位,不至於腐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句話說的相當慷慨,以至於一時激動,手一使勁兒,手中的玻璃杯子被攥的咯嚓一下,差點兒破碎掉。

    這一句話,足以讓任大隊長也被震住了

    半天后任大隊長才開口問道:“趙祕書,難道沒有一點兒餘地了嗎”

    我義憤填膺地道:“我在爲特衛局的機關單位堪憂。任大隊長在特衛局一路走來,難道沒有發現嗎蘇館長代表了機關裏一種人的醜惡嘴臉,和生活方式。我最想不通的,就是機關兵爲什麼會那麼傲氣,那麼目中無人,他們看不起基層官兵,瞧不起在一線站崗值班的基層戰士,依我說,你憑什麼看不起說白了你們就是一羣搞後勤的,如果真發生戰爭,根本輪不上你上前線沾邊兒。你憑什麼瞧不起基層的官兵,憑什麼”說完後我轉而衝蘇館長道:“蘇館長,你讓我感到軍隊體制的弊端,現在特衛局最大的弊端就是:正兒八經的一線基層戰鬥部隊,反而被瞧不起,而你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機關兵,卻過着大老爺一樣的舒坦生活。看看你們身上還有一點兒兵味兒嗎沒有,一點兒都沒有你們比社會上的人還要勢利眼兒,還要自由散慢,還要隨便。你們根本沒拿自己當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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