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地,外面的勁爆音樂聲仍然在繼續,偶爾還能聽到有人在喊着什麼。
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我的意識越來越淡薄,沒出三分鐘,我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是過了多久,我似乎是朦朧地聽到了一陣躡手躡腳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在我的牀邊兒戛然而止。
一個人影,手裏持着什麼東西,猛地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確切地說,既使我睡着了,也會保持一定的警惕,對周圍的環境和風吹草動保持着敏銳的感應。
因此,當這個人影漸漸靠近的時候,我聽到了那陣躡手躡腳的腳步聲。腳步聲停止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半睜開了眼睛,藉着燈光,我看到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穿黑色西裝,手裏提着一根鐵棍,徑直地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千鈞一髮的時候,我順勢往旁邊一滾,滾下小牀,同時用雙腳猛踹對方腹部。
這偷襲的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我踹倒在地。
我的睡意已經被這突來的事件徹底掩蓋,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個夜裏襲擊我的青年,究竟是誰
不過從他的衣着上來看,倒是也能初步判斷,這個青年應該是炫酷裏看場子的內保人員。然而,我與炫酷內保無冤無仇,爲什麼會遭此毒手
難道是金鈴――――――
不可能,不可能。金鈴不可能對我不利。
然而這又做何解
我以最快速度制服了夜襲我的這個青年,將他抵在牆角處,青年掙扎了幾下,衝我罵道:“放開我,趕快放開我”
我臂上加力,頂在他的脖頸處,衝他問道:“你是幹什麼的,我們認識嗎”
青年道:“不認識。”
我再問:“那你爲什麼要偷襲我”
青年道:“不爲什麼,就是覺得你不應該出現在金總的房間。”
青年提到金總,似乎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難道,他是金總的一個追逐者,見我睡在金總的辦公室,從而吃了醋
然而既使事實果真如此,他也不至於拿鐵棍行兇吧而且是不問青紅皁白。
我從青年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可以證明他身份的工作證。他果然是炫酷裏的工作人員,是裏面的一名內保,俗稱是看場子的。
這倒是邪了門兒了,沒想到第一次來炫酷,竟然就遇到了一次這樣的襲擊,差點兒威脅到生命。我與炫酷的人有何冤仇,值得他們這樣對我
不解之餘,我威脅這青年道:“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然的話,我將你送公安局”
誰知青年的口氣倒是挺硬,一揚胸脯道:“有本事你就報警啊,怕你不成”
我氣不過,心想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嘴硬,於是衝他胸部擊了一拳,青年啊地一聲,皺着眉頭罵道:“你再打我一拳試試,我們主管饒不了你”
我問了一句:“你們主管是誰”
青年一聲冷笑:“連我們主管都不認識加南哥,道上的人誰不給他幾分面子炫酷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幾個小明星喝多了酒,帶着保鏢在炫酷鬧事兒,誰擺平的就是加南哥最後那幾個小明星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饒這件事情都上報紙了,首都報頭條”青年揚了揚頭,一副神氣到極點的樣子。
我懷疑這個青年的智商絕對有問題,扯着這些不着邊兒的話,嚇唬我
我淡然一笑,對他道:“小子,現在是你犯了罪,你把什麼加南哥扯出來有個屁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爲什麼要偷襲我如果你不老實交待,小心我廢了你”我攥緊了拳頭抵在他的下巴處,關節攥的直響。
同時,我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準備給金鈴打個電話,問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炫酷的管理,實在是太亂了吧
然而正當我試圖撥通金鈴電話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
緊接着,十幾個穿着西裝的工作人員,瞬間佔領了整個辦公室。
與其說是工作人員,倒不如說是炫酷裏看場子的內保;或者說是一羣混混。一般情況下,從事這種職業的人,都沒有什麼好鳥。他們都是靠拳頭喫飯的。
爲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寸頭猛男,身穿黑色西裝,胸脯上掛着工作證。我的視力並不差,能隱約看到上面的字:姓名陳加南,職務主管
青年見衆位同事到來,不由得激動起來,開口喊了一聲加南哥,身體不由自主地做了一番掙扎狀。
只可惜,在我
的束縛之下,他很難掙得開。
我半側着身面向加南哥,加南哥很瀟灑地歪着腦袋望着我,一手捏弄着自己的胸牌,飽含威懾力地問了一句:“哪裏來的毛賊,敢動我的兄弟”
我對加南哥道:“我是金總的朋友。剛纔正躺着休息,結果你的這個下屬拿着鐵棍就砸了過來。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興許早就傷痕累累了。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們,甚至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說吧,爲什麼要這樣做”
加南哥冷笑道:“但是我們看到的卻不是這種情況,現在,是你拿拳頭在威脅我的兄弟。我數三聲,你放開他,否則要了你一條腿”
加南哥猛地將胸牌撩向一邊,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大小,兇狠的表情令人生畏。
我仍想解釋,但是加南哥已經開始數數:三、二
我不想招惹太多麻煩,因此倒也懶的跟他們糾纏,在加南哥正要數出一之前,我一拽青年的領口,將他順勢推了過去。
青年湊到加南哥身邊,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臉上立刻變得優越感十足。他挨個望了望闖進辦公室裏來的兄弟們,說道:“加南哥,怎麼處理他”
加南哥微微一笑,倒是也不慌不忙地叼了一支菸,道:“怎麼處理還用問嗎有人擅闖金總辦公室,還打了我們的兄弟,你們說該怎麼辦”
我頓時吃了一驚,想不到這些人竟然能反客爲主,反過來想咬我一口。
居心何在
我已經意識到了這些人的邪惡,心裏也明白了幾分。這肯定是一場有預謀的暗算,暗算的主使者可能就是這個加南哥。
至於目的和原因,暫時還不太清楚。
但是我還是試圖以和平的方式解釋,畢竟,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
我衝加南哥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這裏的安保主管,對嗎”
加南哥神氣地一揚頭,眉毛中間出現了一個邪惡的王字,兇相駭人。加南哥道:“是。我是這裏的主管,陳加南”
我道:“我是金總的朋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電話覈實一下。”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故意尋釁,但我還是這樣說了一句。
加南哥一聲冷笑,捏着胸前的工作牌道:“我不管你是誰,打了我的兄弟,就要付出代價”
如此看來,一場衝突再所難免。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根本就是來尋釁滋事的。
加南哥一招手,幾乎是在一瞬間,十幾個人將我圍在了中央。
我皺緊了眉頭,心想這個社會真是奇怪,稍有不慎就會置身於危險的境地。也不知道金鈴幾時能回。
然而大敵壓境,我已經沒有了退路。
辦公室空間窄小,似乎根本無法施展開,光是人就塞滿了,如果真的打起來,我相信辦公室裏的東西,幾乎沒有能逃過此劫的。
我衝加南哥再問了一句:“這裏空間太小,用不用換個地方”
加南哥冷笑道:“換個球想趁機開溜是吧,當我們是傻瓜”
我無奈地苦笑一聲,卻也沒再說話。
就這樣,本來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卻使我被貫以了重重罪名,一羣在炫酷看場子的內保,開始了對我的毆打。
不過,與其說是他們羣毆於我,倒不如說是他們被我羣毆。
兩個急着想露臉兒請功的傢伙率先衝過來,我啪啪兩拳,分別擊中他們的面部,這二人還沒來得及出手,便捂着臉退後哎喲去了。
又有三人試探地衝了過來,我被圍在牆根處。其中一人啊了一聲,開始迅猛地揮拳刺來,其他兩位也拳腳並施,試圖將我在最短時間,利用最暴力的方式制服。
只是他們過於天真了。我擡起一腳,踢中其中一人的手腕;再擡一腳踢中另一人踹過來的右腿膝彎兒處;然後一個旋身橫掃,將剩下的一人踢中臉頰,那人不堪重擊,斜倒着飛出了一米遠,重重地壓倒了他的另外一個兄弟。
轉眼之間五人受傷,倒是令這些污合之衆顯得有些畏懼了。
他們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加南哥眉頭一皺,衝身後的幾個兄弟喊了一句:“拿傢伙去”
此言一出,我也怔了一下。他們口中的傢伙無非是砍刀鎬把子之類,娛樂場所裏,黑喫黑尋釁事件較多,少不了集體仇殺的場面。因此,一般情況下,這些亡命之徒都有自己的殺傷性武器。砍刀是必備的,鎬把子也應該備有兩根,甚至有一些小頭目都帶着槍。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句話倒是很有道理。辦公室內空間狹小,如果他們真的持刀砍殺,或者持鎬把子一通亂砸,我恐怕還真有些難以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