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比如說”
金鈴輕攥着手,數量着道:“比如說你的身手,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我想即使是少林高僧,還有武打影星李連杰他們,甚至是大內高手,也一定沒有你那種身手吧”
我淡然一笑,道:“還大內高手,你以爲現在是封建王朝啊,哪裏還有什麼大內高手”
金鈴堅定地道:“有國家領導人身邊的那些保鏢,就是現在的大內高手還有上次爲首長擋了子彈的由夢,也是啊,你和由夢認識,又曾經是情侶,難道難道你也是國家警衛,大內高手我怎麼沒想到呢”金鈴恍然大悟地說着,突然間攥緊了手腕兒,那柔軟且滑膩的皮膚被她攥的凹了進去一些。
我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事實上,我已經認爲金鈴知道了我曾經的身份,畢竟,知道我身份的人並不少,比如說跟金鈴交往還算密切的柳怡飛,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她竟然沒有向金鈴提起過,看來,這個柳怡飛的保密觀念還算強,她知道爲我曾經的身份保守祕密。
我衝金鈴笑道:“金鈴你想到哪裏去了咱們能不能不談這些話題”
金鈴點了點頭,道:“不談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虛張聲勢地衝她彙報道:“報告金鈴同志,我乃是華泰保安公司駐望京保安隊中隊長,趙龍”
金鈴被我的故弄玄虛逗樂了,破口笑道:“你呀你,真是個怪人”
金鈴低下了頭,恢復了平靜表情,兩手不停地在胸前捏索着,她緊繃起了嘴脣,表情瞬息萬變。
我順勢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金鈴目不斜視地道:“能有什麼心事。就是壓力大唄。想請你出馬你不肯賞臉,我一個女流之輩,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我解釋道:“金鈴你千萬不要誤會。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現在真的不想挪窩,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我也喜歡這種生活,我這人不爲錢不爲色不爲利,有的喫有的喝就足夠了”
金鈴苦笑了一聲:“怎麼越聽越覺得你象是隱士高人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我撲哧笑道:“爲財死爲食亡不值得。錢夠花就行,飯能填飽肚子就行。我覺得你也應該將名利財物看淡一些,那樣你會生活的更開心。”
金鈴道:“你以爲我經管金氏,是爲了財嗎”金鈴自圓其說地接着道:“不是。就是爲一口氣我要證明給家人看,金家由女人掌舵,照樣沒問題。現在父親成了植物人,我必須要掌好金氏的方向,不能讓金家毀在我金鈴的手裏,那樣我真成了金家的罪人了也許,我這也是在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我點了點頭,道:“也許你是對的”
正在此時,我突然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側耳一聽,才知道原來是管理公園的工作人員來了,正在跟剛纔溜狗的那些少婦理論。
我不由再瞟了金鈴一眼,心想她的面子還真大,一個電話之後,公園的管理處馬上派了人過來。
其實從北京人的角度上考慮,在公園裏溜狗的確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情,正如剛纔那位少婦所言,狗畢竟是狗,狗拉屎撒尿不會象人那樣文明只是,那樣不光是污染了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其他業主和市民。金鈴的做法,倒象是爲天龍大廈附近的業主們,爭取了一份合法的公民權益。
我忍不住誇口讚道:“金鈴你的電話還真好使,已經有人過來阻止溜狗了”
金鈴笑道:“早就該有人出來管一管了我只是給公園管理人員提了個醒。”
我和金鈴又聊了一會兒,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
我記起付聖冰曾經告訴我,讓我早點兒回去,她有個重要的pprty,家裏來了外人,我當然要格外注意,免得會讓付聖冰受到安全威脅。對於我來說,保護付聖冰姐妹倆,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既然答應了付總,就應該負責到底。
但我剛想提出和金鈴告辭,金鈴卻率先道:“一起喫個晚飯吧,然後去酒店唱唱歌”
我推辭道:“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再踩你腳了”
金鈴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強迫你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了我也想通了,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沒權利干涉,儘管我也是一片好心。”
回想起金鈴教我跳舞的些許經歷,我倒是覺得挺可笑,其實仔細想一想,金鈴教我跳舞,的確也是爲了我好,在這個高速發展的社會里,跳舞的確和交際
金鈴見我沒再說話,繼續催問道:“怎麼,不肯賞臉”
她拿一副滿懷憧憬的笑臉望着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但是我又必須拒絕。因此我只能委婉地道:“對不起金鈴,我真的有事兒。要不,改天”
金鈴嘴脣輕啓了幾下,卻也合攏,只是略顯失望地點了點頭。
與金鈴就此別過,金鈴抱着胳膊步行離去。
她的腳步很輕,每走一步都象是醞釀良久,女士皮鞋踩地的嗒嗒聲中,蘊藏着一種特殊的心聲。我雖然無法讀懂,卻也能猜測一二。
金鈴把我作爲金氏發展的一大賭注,而我卻無法爲她圓夢。
是她對我失望了
目送金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中,我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我心想現在夜色已經朦朧,金鈴一個人在大街上會很危險
於是我趕快小跑着到了豐田車跟前,打開車門兒迅速鑽了進去,啓動,起步,加速。
金鈴還沒走出多遠,我及時追上了她,將車在路邊兒上停了下來。
金鈴停下了腳步,猶豫了片刻,倒是果真也朝車前走了過來。
我推開右車門,金鈴輕盈地上了車,我對她提醒道:“以後不要單獨出來很危險。”
金鈴只是還之一笑,卻暗吁了一口氣。
驅車送金鈴回到家門口,我停下來。
金鈴卻猶豫着不肯下車,兩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象是在醞釀着什麼。
她那重重的心事,又有誰能看不出來我倒是沒再追問,害怕觸及她的傷心事,我只是提醒她道:“到家了,下車吧。”
金鈴卻拿左手在右手手指上戴着的好枚鑽戒上把玩着,低頭輕聲說了一句:“能在你車上坐一會兒嗎,這裏比較有安全感”
我總覺得金鈴這話裏有話,但是卻沒有追問,而是苦笑道:“行了金鈴,回家去吧,我還有事,哪天沒事兒的時候,我讓你坐個夠”
金鈴繃緊了嘴脣,突然仰起頭來,扭頭望了我一眼,左手離開右手,朝這邊輕盈伸來,但是剛剛伸到兩個座位的中線位置,卻突然停下了,她象是意識到了什麼,順勢將手扶在自己的大腿上,輕拍出一陣輕微卻很動聽的響聲。
金鈴若有所思地道:“上去坐坐吧”
我搖了搖頭:“改天吧。”
金鈴道:“妹妹沒在家,一個人挺寂寞的。”
我哦了一聲,道:“看看電視,或者早點兒休息。”
金鈴複雜地一笑,右手輕輕地打開車門,緩然離去。
她的腳步比平時慢了許多
我掉轉車頭,剛剛起步,卻突然接到了付聖冰的電話。
付聖冰在電話裏催促道:“老趙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幹什麼呢又不在保安隊我那同學都來了”
我道:“聖冰,你同學來了非要拉着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她”
付聖冰道:“本小姐讓你來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趕快到呀,再不來我可生氣了。給你十分鐘時間,再不出現,哼,我在你臥室裏放幾條蛇,嚇死你”
我汗顏道:“那敢情挺好,有蛇陪我睡覺,睡的香”
付聖冰撲哧笑道:“行了老趙不逗了,你快點兒到啊,我同學都等不及了”
我點頭道:“好,馬上到”
然後加大了油門兒,豐田車在夜色中穿梭,沒用三五分鐘,便已經置身於天龍大廈。
二樓,還沒進家門,便聽到裏面一陣歡聲笑語,尤其是付聖冰的聲音最爲響亮,仰天長嘯道:“老趙這個挨千刀的怎麼還不回來啊”
話音未落的時候,我推門而入,付聖冰意識到我聽到了她的牢騷,趕緊吐了一口舌頭,衝我笑道:“老趙你回來了,我們可是都等了你好久了呢你看看她是誰”付聖冰一邊說着,一邊拽起她身邊坐着的一個女孩兒。
那女孩兒長的很漂亮,一身俏美的藍色韓裝,將她的身材映襯的唯美唯肖,燈光照耀之下,那光潔的臉面上閃爍着光澤,肌膚潤澤細膩,形態絕對屬於標準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