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飛打斷b藝人的話,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聽着煩。
掛斷電話後,令我們沒想到的是,竟然先後有好幾個藝人、導演、投資商等圈內好友打來電話詢問柳怡飛此事,柳怡飛憤憤地一一掛斷,臉上已經滲出了白亮的淚光。
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憤憤地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我柳怡飛做錯了什麼”
進去勘察現場的警察們很快便涌了出來,將裏面的情況向兩槓一警官彙報。
兩槓一警官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指示手下的警員們道:“再勘察詳細點兒,絕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衆警員異口同聲地說完,又重新進入屋子裏進行偵察。
兩槓一警官繼續做柳怡飛的工作,勸道:“柳小姐,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出來了,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儘快將此案查清。”
柳怡飛皺眉問道:“你們還知道什麼”
兩槓一警官一愣,道:“我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要配合,只有您配合,我們才能更快地破案。”
柳怡飛興許是想到了神祕男子撕票一事,不由得黯然神傷。她定了定神,經歷了複雜的心理鬥爭後,柳怡飛將那支在裏面發現的派克鋼筆交到了警官的手裏,道:“這個應該是是他的鋼筆。”
我本想阻止她,但是已經來不及。處於職業的敏感性,我覺得此事越來越蹊蹺。
相信警察,倒不如相信自己這是我經歷了衆多事情之後,總結出來的定律。
兩槓一警官將鋼筆拿在手中細瞄了一番,道:“這支鋼筆也許能成爲破案的關鍵物證。謝謝您的配合,柳小姐。”
柳怡飛咬了咬牙,道:“拜託你們幫幫我,幫我揪出那個那個混蛋,那個那個毀我名聲的混蛋”此時此刻,她的情緒實在是有些過於激動了。
兩槓一警官道:“柳小姐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
此時,我不由得衝這位警官追問了一句:“對不起,我問一句,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並沒有報警,你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兩槓一警官一愣,指着我衝柳怡飛問道:“這位是”
柳怡飛道:“是我朋友。”
兩槓一警官這才友好地跟我一握手,道:“剛纔我說過了,是一個自稱是柳怡飛的女的向我們報了警。”
我將他一軍:“但是柳怡飛明明在這裏站着。她根本沒機會報警。”
兩槓一警官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接到這麼一個報警電話,我們就迅速趕過來了。畢竟,事關重大,還牽扯到了柳小姐。”
我沒再發問,也許衆多的疑團,只能暫時擱淺在心裏。說出來反而對自己不利。
柳怡飛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衝我憤然而起地道:“是不是小張報的警”
我反問:“哪個小張”
柳怡飛道:“我的經紀人,張芳燕。
我搖頭道:誰知道呢。我覺得不像是她。
柳怡飛皺眉道:“我打電話問問。”說完後柳怡飛果真給她的經紀人打去了電話。
但是結果遠遠出乎她的意外之外。經紀人一口否認了此事。
柳怡飛對經紀人道:你過來一下吧,豐臺東郊順華路,到了跟我打電話。不知道誰報了警,現在警察正在調查這件事。亂了,全亂了。
掛斷電話後,柳怡飛又詢問了幾個知道內情的好友,尤其是問到了金鈴。但金鈴也表示沒有撥打過報警電話。
柳怡飛頓時詫異了:除了她們,還有誰知道神祕人士約見自己的祕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會兒工夫,進去勘察現場的警察們再次從屋裏涌了出來。
這次他們終於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一個一槓二警官湊到兩槓一身邊,手裏用布包着幾根毛髮,神色激動地道:“隊長,在牀上發現了幾根疑似犯罪嫌疑人的頭髮。”
兩槓一警官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好好保存,帶回去。”
諸位警察們對犯罪現場進行了封閉,連續拍照錄相。然後,隊長對柳怡飛道:“柳小姐,這樣吧,您跟我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一下。”
柳怡飛頓時一愣,反問道:“我去你知不知道,我過去會有多大影響多大的負作用我現在還不夠丟人”
兩槓一隊長道:“但是
柳怡飛思量了一下,似也果真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等我經紀人過來,我們跟你去。”
兩槓一隊長再望了望我,衝柳怡飛問道:“那這位先生”
柳怡飛反問道:“這件事跟他無關,他是陪我的。難道你們也想把他關起來候審”
兩槓一警官道:“當然不是。我是想問問柳小姐,是讓這位先生先走,還是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局裏協助調查”
柳怡飛望了望我,試探地問道:“趙隊長你是怎麼想的。”
我叼了一支菸,道:“我無所謂。”
柳怡飛再道:“那你送佛送到西,跟我們一起協助警察調查吧。唉,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我若有所思地苦笑了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衆多的思慮令我越來越覺得疑惑,越覺得此事蹊蹺至極。
但是我又實在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半個小時之後,柳怡飛的經紀人匆匆驅車趕到。
她的經紀人是個稍顯富態的女人,看起來大約有三十來歲。身材稍胖但卻不顯臃腫,一臉的精幹。
稍微說了幾句話後,我們一起跟着柳怡飛趕往某派出所。
實際上,此時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我並不想去。
行至半路,我的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
打開一瞧,是齊夢燕打開的。
接通。那邊傳來了齊夢燕焦急的聲音:趙隊長,快快快,快回來,出事了,隊裏出事了。
我頓時一驚,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齊夢燕道:你這一走有個小班長就反天了,喝多了耍酒瘋,把人家甲方的保安部經理給打了。
我皺眉道:怎麼打的打的重不重是哪個班長
齊夢燕道:是麗江保安班班長吳啓明。吳班長本來是和洗浴中心的保安經理喝酒來着,誰知道這個吳班長酒風不正,愣是把人家給打了現在還在僵持着呢,人家甲方的老總都出面了,非得讓你過去處理
我道:李隊長和金隊長呢,他們沒過去
齊夢燕道:過去了,不管用。他們還跟着捱了頓罵。你不知道呀,麗江老闆可是社會上數一數二的大哥。
我怒道:大哥怎麼了黑社會怎麼了我在的時候,他可沒這麼挑事兒啊。
齊夢燕道:你在他們當然不敢怎麼着。但是但是這事兒也不怪人家唄。誰讓我們的吳班長一喝酒就反天,據說是因爲人家保安部經理說到了他的一個缺點,他馬上就翻臉了,一個嘴巴子過去,這就打起來了。把人家打的臉上全是血。黑社會,講義氣,他們老闆能不生氣嗎現在我們的人還在麗江被扣着,我們費盡了口舌都無濟於事
我打斷齊夢燕的話,罵道:平時你齊夢燕的能耐跑哪兒去了這麼點兒事都處理不了一羣飯桶
齊夢燕道:那能怎麼辦我們要是都像你這麼能幹,不都當大隊長了
我再罵道:廢話你當初策反一箇中隊的本事哪兒去了還跟我邀功這樣吧,你告訴杜總麗江洗浴中心老闆,讓他等我。他要是敢動我班長一指頭,我跟他沒完
齊夢燕道:用不着這麼強勢吧
我道:照做就行了,我這就過去二十分鐘
掛斷電話後,我不由得暗怨起了這幾個大隊骨幹,平時見他們個個能幹,處理起問題來絕不含糊。但今天,他們卻讓我很失望。
從事娛樂場所安保,打架鬧矛盾甚至跟甲方翻臉,也算不上什麼稀奇事。跟那些黑社會的人玩兒,就得玩兒排場,玩兒魄力。
我馬上再給李羣濤打去了電話,覈實了一下情況後,我讓他把大隊沒上班值勤的保安隊員全部集合起來,直接奔赴麗江洗浴中心,壯壯聲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北京,敢不給天龍公司面子的人,實在少見。
這個杜總,是不是喝多了
我打電話跟柳怡飛說明情況後,徑直驅車趕去了麗江洗浴中心。
大廳裏已經坐滿了我們大隊的隊員,足有三四百人。齊夢燕見我進來,焦急地迎了上來,進一步說明情況。
隊員們也紛紛站了起來,開始往我跟前湊。
聽完齊夢燕的簡單說明後,我叼起一支菸,皺眉衝她罵道:“齊夢燕你幹什麼喫的,這麼點事都處理不了”
齊夢燕辯解道:“趙隊長你就別批評我了,我已經認識到自己自己的無能了。看看你怎麼處理吧。”
我聽出她的話裏帶有一定的諷刺意味兒,但是也沒工夫跟她計較,直接問道:“人在哪兒呢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