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回頭推了一下站在原地擺酷的孫玉敏,衝他狠狠地罵道:“還不快滾你今天可給我丟人丟大了”
孫玉敏輕輕地一聳肩膀,攤開手反問:“我給你丟人了金總我告訴你,是你太丟人了你讓我過來給這個女人賠禮道歉她配麼你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她配麼剛纔爲了不讓你爲難,我一直忍着,我心想能過去就過去吧,我不橫生枝節,忍一時風平浪靜嘛。但是她呢,她得寸進尺不買賬,還逞什麼口舌之能。我不管她是誰的老婆,她就是美國總統的老婆,今天我也跟她較定了,看看她能拿我怎麼樣,看看她敢不敢找人殺了我”
他的話義憤填膺,不知道真相的人,若是見了此等情景,肯定會認爲孫玉敏夠男人夠氣魄。但是知道其中厲害關係的人都知道,他瘋了,而且瘋的不清
正所謂衝動是魔鬼雖然孫玉敏進入社會後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但是此時此刻,我還真爲他捏了一把汗。
眉姐眉姐那是什麼樣的身份她何時受到過此行的侮辱
只要眉姐一句話,只要陳富生一句,孫玉敏就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徹底地從地球上消失。
然而我又該怎樣處理此事呢
金彪和李羣濤早已躍躍欲試地站了起來,隨時都會對孫玉敏的過格舉動做出強烈的暴力舉動,但是他們一直在等我的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我能下嗎
既使下了,他們也根本不是孫玉敏的對手
但我還是衝金彪和李羣濤擺了擺手,他們會意,徑直站到了眉姐兩側,將她保護起來。同時與氣焰囂張的孫玉敏形成對峙的局面。
金鈴已經無法控制現場,只能是焦頭爛額地瞅着眉姐,手足無措。確切地說,她根本勸不動眉姐,眉姐受了這麼大的屈辱,也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讓步。儘管眉姐仍然擺出一副沉着冷靜的外表,但是誰都知道,事實上,她已經相當生氣了。
眉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眉姐衝孫玉敏淡然地道:“對我有什麼意見,接着說。當着你們金總的面兒,說清楚。”
孫玉敏憤憤地道:“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婦流之輩,仗着自己的男人有點兒本事,就以爲別人都會在你面前俯首稱臣,那可能嗎我告訴你,也許別人能讓着你,我孫玉敏,不會。”
金鈴一個勁兒地給孫玉敏遞眼色,但是孫玉敏根本不理會她,只是自顧自地發泄着自己的怨言和不滿。
眉姐仍然是洗耳恭聽。
金鈴害怕事情越演越惡劣,摸出手機給保安部和經理打去了電話。
金鈴急切對對和經理道:快過來吧,孫玉敏喝多了,鬧事兒,找人過來把他拉出去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眉姐倒是抓住了話茬兒,衝金鈴質問道:“他喝多了”
金鈴知道眉姐是在責怪自己,趕忙打圓場道:“比喝多了還嚴重我金鈴真是瞎了眼,怎麼招了這麼一個白眼兒狼”情急之下,金鈴不由得罵了起來。
但孫玉敏也許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見金鈴罵起了自己,倒也回罵道:“我是白眼兒狼要不是我,你金氏投拍的第一部電影能那麼成功金總你讓我瞧不起你,你怕這個女人,我不怕我今天就站在這兒看看,她能把我怎麼地”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眉姐一隻手捏弄着手裏的酒杯,對着金鈴道:“金鈴,那今天就對不起了,我幫你調教一下這隻白眼兒狼。”
金鈴當然明白眉姐此言的含義,她趕快湊過去,搖晃着眉姐的胳膊道:“眉姐,這您饒了他吧,他是真的,真的他是沒經歷過社會這些事,不知道天高地厚”
眉姐一伸手止住金鈴的話,不失時機地遞給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暗示我動手了
我該如何是好
一切的辯解和掩飾都已經無濟於事,孫玉敏的囂張拔扈,已經註定了一切。
我猶豫地站了起來,心裏卻在滴着血。不管孫玉敏如何對我,但我怎麼捨得出手去打我曾經的恩師在我心裏,始終記掛着他對我的那一份恩情。
然而如若我不出手,那我將無法在天龍公司繼續混下去
正在兩難之中的時候,齊夢燕突然衝李羣濤和金彪喊了一聲:“你們倆幹什麼喫的,難道還用大隊長親自出手”
此方一出,倒是極具威懾力。李羣濤和金彪二人也不
李羣濤也怒視着孫玉敏,隨時準備出手攻擊。
齊夢燕倒是當起了臨時指揮官,衝二人催促道:“你們跟他費什麼話啊,直接用武力征服他”
我斜眼瞧了一眼齊夢燕,她還真挺有氣勢,挺有表現欲。這下子,把我的風頭全給搶了去。只不過,她實在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她又不是不知道孫玉敏的本事,她催着李羣濤和金彪出手,不是讓他們送死嗎。
但是我還能說什麼
也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而這時候伊士東酒店的保安部和經理也帶着十來個人迅速圍了上來。
見此情景,和經理想湊過來向金鈴覈實指令,但是眉姐卻一揮手止住了他,轉而衝金鈴道:“讓你的人走吧,這裏不需要他們。”
金鈴焦急地道:“眉姐,我們肯定幫你,肯定幫你。”
眉姐堅定地道:“眉姐不用你幫你放心,這裏損壞的東西,我會加倍賠償。我只是想找這個小後生要個答案,也是想給自己爭口氣兒,人活一口氣嘛。”
金鈴倒也沒敢再說什麼,不得不一揮手,讓和經理帶着衆人散去。
可憐的孫玉敏,他究竟橫到了什麼程度面對這種境況,他臉上始終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自信,因爲他的確有本事。
我倒是希望時空在這一刻得以定格,讓這場廝殺不再繼續。我不希望孫玉敏捱打,更不希望我手下的兩個副大隊長捱打。
他們是無辜的
齊夢燕不失時機地湊到我身邊,添油加火般地問了一句:“趙大隊長,你覺得誰會贏”
這個齊夢燕,這時候還有心思討論這個
我皺眉叼了一支菸,以此來掩飾心中的紐結。
而李羣濤、金彪畢竟也都是練家子,他們沒有直接向孫玉敏展開攻擊,而是像比武競技一樣,迅速與孫玉敏拉開距離,準備戰鬥。
孫玉敏嘴角處崩發出一絲冷笑,也許他根本沒有把這金李二人放在眼裏。
眉姐微微地皺着眉頭,叼起一支女士香菸。齊夢燕迅速地從我口袋裏掏出打火機,迎上去幫眉姐點燃。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這齊夢燕出手好快啊,簡直像是一位蓋世神偷
這個深藏不露的大家閨秀,她倒是對我口袋的物品放置,蠻熟悉的。
眉姐瞧了一眼即將開戰的三人,衝我招了一下手。
我湊上去,眉姐一伸纖纖細手,示意我坐下。
坐在眉姐的身邊,眉姐那香菸的香氣,似乎摻雜着什麼迷魂氣體,令人聞嗅之下有一種極爲強烈的感應。
眉姐用菸頭指划着前面,笑道:“一起看。也許會很精彩。很久沒帶人出去玩兒實戰表演了,今天還不錯,現場版加真實版”
我附和地點了點頭,心中的忐忑卻越積越明顯。
眉姐再衝齊夢燕道:“告訴他們,今天要是打贏了,眉姐有賞。”
齊夢燕果真衝前面的李羣濤、金彪二人喊了起來:“李副隊金副隊,眉姐說了,教訓了他,有重賞”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麼越聽越彆扭,這是在打架嗎,這明明就像是爲了供眉姐消遣而進行一場實戰廝打表演,一場真的不能再真的搏擊較量
眉姐,她和陳富生一樣,都是讓人琢磨不透。
她的衣服還沒幹,甚至是頭髮上的紅酒還沒幹,頭髮被紅酒浸的打了鋶兒,讓她那原本高貴的髮型,得到了一絲自然的破壞。
她饒有興趣地將椅子一挪方向,面向已經開戰的三人。
金鈴急的直拍手,眉姐再衝她一擺手,道:“一塊坐過來吧金鈴。看看。”
金鈴哪能坐得住她幾乎是在眉姐的催促下,虛空着屁股坐了下來,她皺眉瞧着已經扭打在一起的三人,嘴脣幾次啓了又關,關了再啓。
相對來說,此時此刻,自助餐廳亦安靜,亦喧囂。
安靜的是,除了我們,沒有他人;喧囂的是,孫玉敏已經與李羣濤和金彪揪打在了一起。
實際上,在我心裏,結局已定。
李羣濤和金彪雖然勇猛,但他們根本不是孫玉敏的對手
這場頗有戲劇性的廝殺,必定會以孫玉敏的勝利爲結局不知道眉姐會有怎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