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踩吧踩吧,如果你能學得會,多踩幾下,我也認了”
我們跳了一會兒,還算默契,金鈴臉上出了一陣虛汗,見我沒有踩到她腳的跡象,倒也放鬆了警惕,與我翩翩起舞。我如同牽了嫦娥的手,飛越月宮,舞出一段燦爛的星月輪迴。
一曲末了,我們興高采烈而回。
齊夢燕斜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衝我興師問罪:“爲什麼不踩她腳”
我捏着鼻子振振有詞道:“有了你這個前車之鑑,我小心小心再小心,終究還是沒踩到她腳”
金鈴撲哧笑了,齊夢燕卻氣的滿臉義憤,噘着嘴巴擺出一副想要咬我的樣子。
女人天生愛喫醋,這話,一點也不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程序一項接一項,宴會進入了高潮。
齊光仁自然要盡一下地主之宜,舉杯借愛女生日一事,與賓客們共同舉杯,慶祝。
而我卻覺得,齊夢燕的生日宴會,有些不太象生日宴會,而更像是名流聚會。因爲宴會省略了太多的步驟,甚至連生日蛋糕什麼的,都不知道在哪裏。
宴會間的紅酒,基本上是自由暢飲,來敬壽星齊夢燕酒的人,並不多,反而是都跑過去敬齊光仁和陳富生去了。當然,還有幾個政府高官,也被衆星捧月般地圍在中央,藉機暢談。
因此,我這個本來充當齊夢燕擋酒師的角色,基本上沒能發揮出什麼作用來。
齊夢燕有些掃興,拉着我走近紅酒串杯跟前,與我共飲。
我敷衍地陪她喝了幾杯,覺得有點兒冷清。
齊夢燕俏眉輕皺地道:“我明白了明白了,老爸這根本不是在給我過生日他這是,他這是在利用給我過生日,召集他這些朋友過來聚會”
我安慰她道:“想開點兒,不就是一次生日嗎,晚上回去,我跟你一起再過一次。”
齊夢燕搖頭:“改天。本小姐今天晚上,不回了”
我一愣:“不會吧”
齊夢燕道:“怎麼,不批准都說好了,在家陪父母一天。俗話說的好,兒的生日娘苦日,沒有我娘就沒我,更別談過什麼生日了,所以,本小姐得儘儘孝心,陪陪她老人家”
我衝齊夢燕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孝順該盡,該盡。好吧,我批准了,你在家好好盡孝,隊裏就交給我了”
齊夢燕一揚腦袋,沒再說話。
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半左右,曲盡,人開始散去。
大廳裏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送別旋律。
在客人離開一半左右的時候,金鈴也起身,準備告辭。
我和齊夢燕送她到門口,金鈴衝我笑道:“坐我車,一起回”
還沒等我說話,齊夢燕就連忙道:“不能不能你們不能一起回,不能”
我笑道:“我開車來的,自己開車回,就行了”
金鈴點了點頭,我也辭別齊夢燕,準備驅車返回。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鑽上凱美瑞,打火啓動的時候,卻不能如願。
我檢查了車內儀表,發現:油箱竟然沒油了
不應該啊我來前剛剛加滿的
下車檢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油箱漏油了怪不得很多人都說日本車喜歡漏油,看來這毛病一點兒也不假。
這麼晚了,修車也來不及了,迫不得已,我只能厚着臉皮向金鈴救援,想搭一下她的順風車。至於這討厭的凱美瑞,乾脆先停在這裏,明天讓金彪或者李羣濤找個修車師傅,直接上門服務。
金鈴很乾脆地接受了我搭順風車的請求。
就這樣,我還是轉彎抹角地搭上了她的車,讓她剛纔的話,成爲了現實。
金鈴開的是一輛法拉利跑車,坐在裏面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車不愧是幾百萬的豪車,內飾相當精美,馬力也大,坐在車裏,有一種傲視羣雄的優越感。
金鈴開車的樣子相當雍容,纖纖細手握着方向盤,遊刃有餘地掌控着前進的方向。
駛上市內高速,金鈴放到了130邁,她問我:“要不要去伊士東住一晚,給你安排一間豪華套房。”
我開玩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呀這麼晚了讓我在外面住。”
金鈴道:“沒什麼企圖。我能圖你什麼,圖你色圖你財你好像都沒有吧,哈哈。”
我捏着鼻子道:“財,沒多少,色,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滴”
金鈴笑罵:“臭美”再加了加速度,法拉利穩穩地前行,如同在天空翱翔。
 
半個小時後,駛下市內高速,車子東拐西拐,拐進了立方橋。
我倚在靠背上,左右望了望,路邊的燈光像是得了白內障一樣,光亮感很弱。金鈴乾脆打開了遠光燈,兩道豪燈,照射了整條公路。
公路兩邊都是些矮層建築,最高不超過五層。路邊上還種了兩行綠植,在風中搖曳着,雖不旺盛,卻也點綴了周圍,點綴了整條路。我開了一扇窗,一陣涼風吹進,經過我的臉前,將金鈴的頭髮拂起。
那種飄逸,讓人很自然地想起了洗髮水廣告中的場面。
我淡然一笑,覺得此情此景,美不勝收,有待成追憶。
車子繼續前行,由於路段特殊,金鈴沒敢開的太快,而是謹慎地握着方向盤,不停地左右觀瞧情況。
我衝金鈴追問:“你來的時候也走這條路”
金鈴目不斜視地道:“嗯。這條路,近。要是繞到海淀大街,得遠二十公里。”
我笑道:“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這麼樂意讓我搭你車回去了你是,你是害怕一個人走夜路,對不對爲什麼不帶個隨從一起來”
金鈴道:“這種情況,不方便帶人。你呀,可別臭美,我金鈴會害怕走夜路”
我淡然一笑,沒再揭穿。
但是實際上,我敏銳的耳朵,已經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公路兩側綠植中的動靜像是刺蝟在搬家,又像是綠葉沙沙響。總之,我瞬間預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危險。
我確定,有些動靜,絕不是車子帶起的風聲
還沒等我仔細觀瞧,金鈴突然大呼一聲糟糕,猛然剎車
車子像是泄了氣一樣,瞬間下沉了很多。
緊接着,從兩側的綠植當中,突然衝出了四五個男子,手持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這邊猛烈開火
太突然了,讓我和金鈴,根本是猝不及防
不容多想,我迅速地伸手,一拍金鈴的腦袋,將其摁下。
只聽呯呯呯三聲,車子的前擋玻璃被擊碎,子彈在車裏遊走,發出陣陣火光。
這瞬間的情勢轉變,讓我和金鈴都矇住了。
但是疑惑歸疑惑,我們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餘地。且不管這次突然襲擊是仇殺還是其它,逃命最要緊。
我嘗試着推開車門,身子不敢直起來,而是微弓着,輕輕地推開車門。呯呯呯在一陣子彈的呼嘯聲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腦袋刺了出去,身子一蜷,在車輪方向打了幾個滾,翻到了車底一側。
我發現,法拉利的前輪,被一排鑲有無數鋸齒式鋼釘的木板緊緊地紮了進去。
很明顯,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暗殺的對象,應該就是金鈴無疑了。
只是,我也當了替死鬼
我從車底下迂迴到駕駛座底下,金鈴在裏面不知所措地呻吟着,手抱頭,不敢擡頭看。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將金鈴拉了出來。
由於路上燈光不是很亮,我藉助黑暗的空當,使金鈴迅速扒下。或許是處於職業本能,我將身體壓在金鈴身上,儘量用自己的身軀將她遮掩住,避免受到槍擊。
而那些男子,見此情景,視線受阻,胡亂開槍一番後,有人朝空中扔出一枚照明彈,光芒四射,衆槍口徑直衝着我和金鈴發射而來。
我趕快就着金鈴的身子,順勢打了幾個滾,槍林彈雨在身邊嗖嗖作響,我感覺到金鈴嚇的身體直顫抖,她緊緊地抱住我,粗粗的喘息聲,證明着她的膽怯。
我在逃竄之中,迅速地分析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確切地說,這裏根本無處藏身,更無處逃走。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他們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只待金鈴從這裏經過,便會將其一網打盡。
太囂張了,他們簡直是太囂張了
他們竟然直接使用了槍支和照明彈
只是,他們爲什麼會殺金鈴
難道,這些人是tl組織的人
我在心裏迅速地分析着,判斷着,卻久久無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眼見着幾個男子開始持槍逼近,我已經沒有退路。無奈之下,我只能賭一把
我抱緊金鈴,體內的潛能被一下子逼了出來。我抱着金鈴狂奔,飛速地從一側的綠植上越過。但由於綠植枝葉過長,刮在了金鈴身上,她陣陣喊痛。
綠植那邊是一條行人道,我估計這一側也應該潛伏了敵人,因此不敢懈怠,一邊抱着金鈴,一邊警惕地觀瞧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