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笑:“阿姨,我沒騙您我能騙您嗎您放心,由夢跟我,一定會很幸福。我知道您是擔心由夢,我向您保證,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我都會滿足她。我一定立志做一個讓您滿意的好女婿,就請您看我以後的表現吧”
由母或許是感覺到太直白了,於是伸手一指果籃兒:“喫水果,喫水果這香蕉還是由夢買回來的”
我也不客氣,伸手拿了一支香蕉,剝皮,咬了一口。
不過這種氣氛,讓我有些壓抑。剛纔對於由母的追問,我並沒有炫富和吹牛的成分,我只是實事求是,卻受到了由母的懷疑。或許這並不是她的錯,而是我忽略了很多因素。天龍保安公司,畢竟和別的保安公司不一樣,有着本質的區別。在由母的潛意識當中,保安公司只是一種過度式的臨時性企業,沒多少油水可言。我一開口便幾萬幾十萬,她肯定不信。早知如此,我應該再低調一些的
由母勸我喫,自己卻將只咬了一口的香蕉擱在茶几上,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嘴角處飄蕩着懷疑的笑。
彼此沉默了大約有三分鐘,由母又開口道:“小趙,那什麼,我吧聽人說,天龍保安公司,挺亂。你有沒有考慮,有沒有考慮”由母支吾了一下,鼓起勇氣道:“換份工作”
我喫到嘴裏的香蕉差點兒噴出來我心想由母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奇怪直覺告訴我,這當中,好像藏着什麼小貓膩兒。
我趕快道:“不亂,不亂。阿姨您這是怎麼了,我乾的挺好,爲什麼要換份工作”
由母從桌子上的抽紙盒裏抽出一張紙,擦拭了一下嘴角,道:“小趙啊,你不說阿姨也知道,保安公司嘛,其實就是兼於黑與白之間的一種,一種工作。反正給我的感覺,是挺危險的現在還好,你有身手,又聰明,很多事情能應付。但你考慮到以後嗎,你總不能打打殺殺一輩子吧”
打打殺殺由母竟然用了這麼一個形容詞
我解釋道:“阿姨,不用打打殺殺就站崗巡邏的,打誰殺誰啊”
由母頗顯自信地道:“小趙,你瞞不了阿姨。我都知道了,你們天龍公司啊,還替人當殺手阿姨雖然不常出去走動,但是也瞭解這個社會。有黑就有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存在,即是合理。你跟阿姨說,你有沒有拿了別人的錢,替別人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是哪跟哪啊我苦笑道:“沒有的事兒,阿姨誰跟您說的,天龍公司是殺手啊”這樣一問,我猛地怔了一下是啊,天龍公司的實質,不就是一個殺手集團嗎而且這個殺手集團,可是比一般的殺手要恐怖很多倍。然而由母對天龍的懷疑,是從何而起呢
由母自嘲般地笑道:“你別問是誰說的,阿姨雖然整天呆在家裏,但是外面的事情,還是能瞭解一些小趙啊,你還年輕,千萬別誤入了歧途啊你要對你的將來,對你的家人,對你的父母,負責啊”
我很配合地點了點頭:“當然,當然阿姨您放心,我是不會走歪道的您啊也別聽別人瞎說,保安公司和殺手,不扯夥。”
這樣說着,我的心裏卻禁不住百般猜測起來
我突然覺得,由母的這番話,已經不單單是考察女婿那麼簡單了
正在此時,由夢打來了電話。我當着由母的面兒接通,由夢興師問罪:你沒過來呀在哪兒
我實話實說:我正在跟阿姨聊,聊天。
由夢追問:哪個阿姨
我道:就是由阿姨唄,你媽
由夢道:我媽跟你說了些什麼呀你們有什麼好聊的
我沒回答她的問話,而是道:我一會兒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吧,能到御權山
由夢道:別,你還是別來了老老實實接受我媽的考驗吧。丈母孃審女婿,這是必經之路
我苦
在與由夢通話的過程中,由母一直抱着胳膊盯着我,眼神當中仍然飄蕩着一種特殊的懷疑。她究竟在懷疑什麼
掛斷電話之後,我支吾着推辭要走:“阿姨,由夢還等着我呢,有點兒事”
由母稍一遲疑,卻也沒再挽留:“好。去吧,見了由夢以後,告訴她晚上早點休息,別老熬夜打電腦她最近不知在寫些什麼,每天晚上都熬到一兩點,眼圈兒都熬紅了”
我笑道:“由夢喜歡文學創作,您得支持她不過,您說的也對,也得注意休息。身體是本錢嘛”
由母送我下樓,我走到車前跟她揮手告別:“阿姨我走了,您注意身體”
上了車子,剛要啓動的工夫,一輛奧迪a8突然駛進了大門
我頓時一怔,突然之間恍然大悟
這輛奧迪a8,我一眼便瞧出了駕駛人正是張登強爲什麼我幾乎每次來由局長家,幾乎都能碰到張登強的影子毫無疑問,這小子對由夢一直沒有死心,他在採取旁敲側擊之法,在由阿姨面前拼命表現自己。或許,由母剛纔之所以會跟我談到那些,就是因爲張登強這小子在暗中使壞,說了我不少壞話,所以才導致由母隱隱擔憂,鼓起勇氣找我覈實情況。
奧迪a8熟練地停了下來,我緊盯着車子,只見張登強果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後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提出一大袋子東西。估計是禮品
怒氣衝溢之間,我已經攥緊了拳頭。待張登強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我快走幾步攔在了他的面前這小子今天打扮的人五人六,一套合體的西裝,倒是也映襯出他健美剛毅的身材。他的臉上掛着得意之笑,我是否可以看作是陷害我的奸笑
張登強見是我攔住了他,收斂了笑容:“你,你怎麼又來了”
我咬了一下嘴脣,皺眉望着張登強:“你來,我當然要提前一步張登強,你他媽的算不算男人,在背地裏給我使壞”
張登強憤憤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狗不擋道,讓開”他硬着頭皮往前拱。
我伸開兩手不讓他過,逼問道:“你袋子裏裝的什麼”
張登強憤然:“用你管”
我道:“你放着班不值,卻跑到由夢家裏來賄賂她的家人哼,我說過,你如果再敢對由夢有什麼想法,我決不饒你”
張登強輕蔑地一笑:“怎麼,你還敢在由局長家門口動武我說過,你根本不配跟由夢在一起,由夢現在是被你矇蔽了,但是我相信由夢的父母,不會被你矇蔽。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一社會渣子,由局長堂堂上將,你覺得他還會招你做女婿嗎你就別癩蛤蟆想屁吃了,乖乖放手,纔是明智的選擇。由夢現在回了首長處,你們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由母肯定是受到了張登強的挑撥,所以纔對我的工作產生了懷疑。這小子爲了跟我搶由夢,簡直是不擇手段照這樣下去,那由阿姨勢必會對我產生置疑,甚至是絕望。畢竟,天龍公司的確並不是一個光彩的公司,那是一個恐怖組織由母並不知道我臥底之事,爲了她女兒的幸福,她肯定會對我和由夢的事情百般阻撓,甚至是撮合張登強與由夢的關係。
我皺眉盯着張登強,攥緊的拳頭已經是躍躍欲試。若不是在由局長家門口,我早就出手了對待這種人,何必浪費時間。只有武力,只有拳頭,才能讓他稍微有所收斂。但眼下,這小子執迷不悟,傲慢十足。
我強行壓抑了一下心裏的憤怒,問他:“你不在首長處呆着,跑這兒來幹什麼”
張登強冷哼道:“用向你彙報嗎趙龍,你最好是滾遠點兒官匪不是同路人,你整天明目張膽地出入由局長家,很容易破壞由局長的名聲,破壞由夢的名聲。”
我罵道:“那我今天就先破壞一下你張登強”我快步向前,抓住了張登強的衣領。
張登強威懾:“你放開我這裏是由局長家,你敢放肆”
我一拳朝着他的胸口打了過去:“對你這種人,不用分什麼場合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這一拳下去,張登強踉蹌後退,由於力度較大,張登強被打的捂着胸口直咳嗽。我趁機追了上去,繼續向他發起拳腳攻擊。
張登強開始防守和反攻,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子。我求勝心切,進攻猛烈有餘,沒出幾個回合便擊中他數次,直打的他沒有了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