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中南海保鏢 >第1339章 不速之客
    由夢插話道:“我媽她低調來的,你別整這一出”

    我道:“自發的,肯定是自發的”

    由母微微一皺眉頭:“難道你們村,你們村都流行這個”

    我笑道:“不是流行。這個這個怎麼說呢,您問由夢吧。”

    由母望向由夢,由夢趕快推辭:“別問我,問了我也不知道。”

    她這是在欲蓋彌彰。實際上,她心裏清楚着呢就說去年她跟我回家的時候,可謂是掀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村子裏的男女老少競相一睹由夢的芳容,甚至是鄰村的也趕過來看熱鬧。再就是我們在黃老爺子的指導下,去黃河灘上練功,也是培養起了不少忠誠粉絲,諸多的元素,使得我們這次回鄉,引發起了村民們的普遍關注。

    當然,不容否認的是,我父母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在我給家裏打了電話後,我的父母肯定沒少宣揚炫耀,逢人便說我那沒過門兒的兒媳婦來了,還有親家母也來了,本來我和由夢的工作就比較特殊,甚至可以說是神祕。你傳我我傳你一番昇華,便引得村民們紛紛出來看起了熱鬧。

    對於由母的詫異,我當然不能道出其中的原因。因此我笑了笑,說:“熱情,我們村的人,熱情好客”

    由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這也太好客了我們這一來,怎麼這麼多人都出動了。搞的像是迎接縣委書記似的。”

    我笑道:“縣委書記哪能跟您比呀,呵呵。現在這些從政的官員靈敏度相當高,我覺得您這一來,估計縣委書記都要親自過來登門拜訪。甚至,甚至是市委省委的官員,都有可能出現在我們村”

    由母試問:“沒那麼嚴重吧”

    由夢補充道:“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呀,您一來,是給趙家增光哩。”

    由母訓斥由夢道:“去去去,可別瞎說”

    這麼多人在村口迎接,我當然不能再繼續向前行駛了。靠邊停車後,我熄了火,走了下來。由母和由夢也跟着我推開車門,下車。

    我的父母靜望了片刻,馬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母親率先喊了起來“是龍龍,是我們家龍龍”

    父親也跟着喊道:“兒子回來了,兒子回來了”

    我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興奮之情,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哭。但我還是強力剋制住,叫了一聲:“爸,媽。”

    父母爭先恐後地答應着,快步迎向我。

    我發現,我的父母的眼睛裏,閃爍着晶瑩的光華。我在北京從軍,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父母時刻都在思念着我。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母親握住我的手,激動了片刻,瞧向由夢,衝她笑了笑:“閨女也來了,坐車累吧。”

    沒等由夢迴答,母親便將目光重點投向了由母。在某些程度上來講,由夢只是箇中轉站,由夢的母親是長輩,當然得先唱主角。“這是,這是親家母,親家母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哩。”母親激動地湊了過去,手卻遲遲不敢伸出去。

    我知道,母親是害怕自己那雙粗糙的勞動之手,扎疼了由母那細膩的小手。

    由母微微一笑,率先伸出手,母親猶豫了一下,才握住。由母笑道:“老嫂子,你看,你們整的太隆重了,還出來接。”客套之後,由母左右觀瞧了幾下周圍的風景,連連讚歎道:“還是農村好啊,風景好,空氣新鮮,人傑地靈。”

    我的父親極不協調地插了一句:“農村好啥呀,農村要是好,怎麼還都想着跳農門呢”

    我父親就是粗人一個,不擅長說話。

    由母笑望着我的父親:“各有優勢,各有優勢嘛。農村人嚮往城市,城市嚮往農村。這是規律。”

    說來也怪了,由母倒像是和我的母親一見如故,她始終牽着母親的手,噓寒問暖,像姐妹一樣默契。

    儘管母親爲了迎接我們,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但是她們的巨大反差,卻在不覺間將我深深地刺痛了一下。是啊,母親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土地,沒離開過農村。幾十年的農民生涯,歲月的風霜染白了她的頭髮,臉上已經佈滿了滄桑的皺紋。而由母看起來則年輕很多,穿着也時尚高檔,舉止投足之間,盡顯高雅之氣。

    農民的樸實,鄉親們的熱情,使我洋溢在了一種久違的感動之中。大家對待任何事物的看法,從不隱諱。人羣當中充滿了讚歎和議論:

    “多俊的閨女多年輕的媽啊,趙龍可真有福。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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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啊。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你看穿那衣服,那打扮兒,跟電視上的明星似的。好看,就是好看。”

    “你看趙龍丈母孃穿那衣服,得值好幾百塊錢吧那皮鞋,款式真好。”

    “那閨女,個兒也高,模樣也好。好像比去年見到她還要俊了呢。這閨女是怎麼長的,怎麼長的跟仙女兒似的。”

    “咱們趙龍也不賴啊,小夥子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個帥這叫什麼來着,俊男配美女。菜籽嫁人”

    “什麼菜籽兒都出來了是才子佳人男才女貌嘛”

    “”

    聽到這番議論,我心裏偷偷作樂。由夢只是一個勁兒地笑。或許,她也被這樸實的民風給陶醉了。

    就這樣,我和由夢上了車,由母則和母親牽着手步行回家。一路上,幾十個男女老少跟着議論,那場面,相當壯觀。

    由夢叼上一顆棒棒糖,哼起了一首甜甜的歌曲。

    我一邊開車一邊問:“這麼高興”

    由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虛張聲勢地透過車窗向外瞧了瞧,說道:“沒怎麼變哩,去年的時候,你們村兒也是這個樣子。”

    我咂摸着嘴巴道:“能變到哪兒去人沒變,房屋沒變。”

    由夢嘻嘻地道:“親切,感覺特親切呢”

    我故意將了她一軍:“那當然你馬上就要成爲這個村子當中的一員了,能不感到親切嗎”

    由夢皺了皺漂亮的小鼻子,善意地怒視於我。

    車子駛到家門口,我們下車,熱熱鬧鬧地進了院子裏。

    一切如故。只是院子裏的銀杏樹像是長大了不少,去年的小黃狗現在已經是狗到中年,但是狗的記憶力驚人,當我們一年後重回故里,它竟然不像是見了陌生人一樣撕咬,而是狠狠地搖着尾巴,像是在用狗族特有的方式,迎接我們榮回故里。

    看的出來,父母在我們這個破舊的房子上,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牆壁像是被剛剛粉刷過,院子裏的東西擺放的很整齊,就連正屋裏也添置了幾件新傢俱新電器。

    由母坐在那種古老的笨重椅子上,似是對我們家的氣氛和環境很感興趣,東瞧西看,臉上洋溢着會心的笑。

    如此一來,我之前的擔心,倒是被化解開了由母身份高貴,我擔心她來了我們家,會覺得髒亂而不適應。但是目前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感受到了溫馨。

    我和由夢坐在老式沙發上,由夢倒是不客氣,抓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調換着頻道。

    母親忙着沏茶倒水,我趕快接過重任,爲兩位重量級貴賓倒上水。隨後,母親和由母打開話匣子暢聊了起來。

    聊了大約有五六分鐘,一個不速之客,挑着一擔子熱菜款款而來。

    原來是母親在酒店裏訂了一桌菜。

    我們坐了下來,按照農村的風俗,由母是貴賓,喫飯的時候要找三兩個村中能說會道的人陪着。母親早有準備,菜還沒擺齊,兩位在村裏還算有一定號召力的中年婦女便匆匆趕來。

    山東人在喫飯的時候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讓酒。祝酒詞一套一套的,讓客人很難推脫。由母沒經歷過這場面,一杯接一杯地喝,卻不知何時纔是盡頭。

    雖然是紅酒,但是照這個速度和頻率喝下去,也得非醉不可。

    兩位陪客的勸酒令那是相當了得,而且我們老家酒場上規矩甚多。哪怕你是武松來了,如果不適當地推辭幾杯,那你肯定會被一茬接一茬的勸酒令搞成醉漢。你想啊,這麼多人坐在一起,要經歷很多程序,首先是一起端杯喝酒,這叫一心一意,要一口乾;然後還有雙喜臨門、三陽開泰、十全十美。如果客人不懂得推讓,那陪客能讓你喝到一百杯,而且每喝一杯都有新穎的說法。但是這一關即使勉強過了,後面還有好幾關。相互碰杯,加深。最後還有一場圓尾酒,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嚴苛考驗。

    對於一個農村裏經常參與紅白喜事的人來說,對付這些酒場上的三關五將,當然不在話下,頂多就是堅決不喝即可。但是由母來自北京,她所接觸的圈子裏,基本上不興這些道道。因此,由母盛情難卻,屢勸屢喝。眼見着,幾瓶紅酒,已經蕩然下肚。

    由夢是次主賓,當然承受的壓力要小一些。更何況,依她的酒量,紅酒根本不在話下。

    關鍵時候,我出來圓了一下場。兩位經驗豐富的酒場陪客,才終於收斂了祝酒大法,開始正式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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