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搖了搖頭,擠出一絲笑意:被你咬了一口,不算嗎
我尷尬地低下頭,卻不知應該怎樣再去勸說金鈴。但我總覺得,自己虧欠金鈴太多,太多。儘管我曾救過她的命,但她卻也成爲了我與tl組織鬥爭中的犧牲品。
金鈴笑了笑說:好了不議論這個話題了。由夢,由夢她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她很好。
金鈴道:真羨慕她。
我道:沒什麼值得羨慕的她充其量只是一名現役軍人。而你卻是叱吒商界的金氏集團掌舵人。跟你一比,她是個小人物。
金鈴道:但她卻得到了你的愛就憑這一點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激動了。
正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是由夢。
接聽後那邊傳來了由夢的興師問罪:去哪兒了趙龍
我敷衍道:在外面辦了點兒事。
由夢追問:是去望京見你那些花花草草去了吧哼,行啊你,外面彩旗飄飄,是不是去炫耀一下你拿了冠軍
我皺眉道:由夢你能不能不把我想象的那麼庸俗
由夢偏偏氣我:你就是這麼庸俗否則的話,爲什麼偷偷溜出去不讓我知道
我苦笑:你要監禁我啊是不是上個廁所都要向你請示
由夢道:可以。可以把這一條寫進章程。如果本姑娘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正在望京,正和金鈴在一起,對吧
我道:不當女間諜真是荒廢了你的才能
由夢道:讓我猜對了我就知道,在你那些花花草草當中,你最看上眼兒的就是金鈴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會很喫醋哩我不反對你跟金鈴跟任何女人交往,但是你總得跟我打個招呼吧你偷偷摸摸溜出去,讓我怎麼想
我被由夢將的說不上話來,不由得臉上冒出了一陣冷汗:你瞎想什麼呢我只是抽着空過來看看,畢竟在望京這個地方呆了這麼長時間。這裏有我的付出和拼搏的腳印。
由夢道:腳印你那腳印啊,早就被車水馬龍給軋乾淨了倒是那些花花草草,一株比一株長的旺盛。
我道:花草也有枯萎的時候,你纔是我心中不敗的傳說。
由夢撲哧笑了:行了別油嘴滑舌了不逗你了,該幹嘛幹嘛吧。早些回來找你有事
我哦了一聲,正要掛斷電話,卻聽得那邊的由夢兀自地哼了起來:記着我的情記着我的愛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不採白不採
什麼亂七八糟我禁不住笑出聲來。
掛斷電話後,金鈴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說道:她很在乎你。
我嘆了一口氣道:她現在都快成了我的監護人了,不管我走到哪裏,都逃不出她的魔爪。
金鈴笑了笑:這不正是一種幸福嗎
我點了點頭。
跟金鈴又說了幾句話,我告辭。坐上車的一剎那,我透過車窗看到了金鈴那楚楚可憐的身影,不由得心裏一酸。
金鈴直到我駕車走遠,才扭身進了酒店。
本想到天龍大廈坐坐,去看看付家姐妹,但是考慮到老婆大人剛剛來過電話,也只能決定從長計議。
驅車返回特衛局,東門門口,我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朝這邊觀望着。
是由夢。我停下車走了下來,由夢迎過來,一邊看錶一邊說道:還好。還沒有超越我的極限。如果你再晚回來十分鐘,哼哼,那就逃不了家法伺候了
我笑問:不用這麼殘忍吧
玩笑之後,由夢強行將我推到車裏,左右觀瞧了一下,才靠近我的耳邊輕聲說道:趙龍,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想跟你說一下。
我問:什麼事
由夢神祕的樣子,讓我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見她眉頭緊皺,有些支吾,禁不住追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麼事
由夢拉起我的一隻手,輕聲說了一句:你知道嗎,方祕書,方祕書他好像是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我頓時叫了起來:什麼你是說,由局長的祕書,那個方祕書
由夢點了點頭。
 
我再問:因爲什麼事
由夢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無意之間聽說的
我皺眉道:你沒問問由局長
由夢道:還沒來得及問。我也不敢問,覺得這件事事出重大,我一問反而會牽連很多人。畢竟我是不小心偷聽到的。這件事並沒有走正常渠道,想必,想必是領導們並不想聲張。
突然間我恍然大悟把這件事和金鈴所說的事情聯繫到一起,便假設出了一個相當震撼的真相:方祕書畢竟是看押陳富生的負責人,在國家相關部門沒有正式接手之前,一直是由方祕書和公安部的一位官員統籌負責。如果陳富生逃脫看押的命題成立,那麼方祕書絕對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被握着軍事法庭不足爲怪。畢竟,陳富生是危害國家危害社會安全的重犯,其罪名堪比二戰時的岡村寧次,他是當之無愧的日本人的大漢奸讓這樣一個重犯逃離,罪名可想而知。
這樣一來,陳富生逃離臨時看守所,算是被基本上坐實了
不過我實在是想不通,幾百名經過特殊訓練的幹警尖子和特衛局官兵看押陳富生,縱使陳富生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逃離看守所
除非,除非有內奸
想到這裏,我禁不住出了一頭冷汗。
由夢見我如此一番狀況,趕快安慰了一句:也許我聽錯了呢不一定,不一定。
我衝由夢反問道:你知道,這樣一來,意味着什麼
由夢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如果方祕書的事情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是看守所出了問題。
我拳頭攥的咯咯作響: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知道嗎由夢,陳富生逃走了,現在在南方但是你的父親,我偉大的岳父大人,竟然把消息封鎖的滴水不漏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他是害怕自己會受到處分
由夢道:不許你說我爸他也是你你爸
我覺得腦袋有些亂,按理說,如果陳富生真的出逃在外,特衛局不可能沒有什麼風吹草動。但我發現整個特衛局上下,竟然是一片和諧。就連公安部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這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
我將金鈴在四川遇到陳富生的事情,跟由夢說了說。由夢聽後皺緊了眉頭:莫非,莫非陳富生真的,真的逃走了
我道:有可能,有可能還是咱們內部人協助他逃走的否則他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逃出層層防衛下的看守所。我之前曾經檢查過看守所的各個角落,陳富生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由夢愁容滿面:事情,事情真的會這麼嚴重
我憤憤地罵了起來:媽的我趙龍潛伏tl組織這麼長時間,冒了生命危險剛tl組織一網打盡。結果,結果最後還是鬧了個雞飛蛋打一場空要是讓我知道是誰被陳富生收買了,我非得把他撕成碎片
由夢見我如此義憤,拉着我的手說道:也許事情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不是還沒有確定嗎再說了,即使是陳富生真的逃跑了,那tl反動組織不是已經被剿滅了嗎。陳富生一個光桿司令,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要不,要不咱現在就去找我爸問個清楚
我怒道:問什麼問問他還不如自己去調查一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爸他也不過是個怕事兒的主,遇到問題不主動面對,想包住火這麼大的事,早晚會被首長知道
由夢加大音量:不要說我爸我爸肯定是有苦衷的而且,而且你怎麼知道我爸怕事兒
也許是我此刻的心情過去激動,以至於諸多的想象,都一下子蹦了出來,讓我無從取捨。然而實際上,通過金鈴在南方見到陳富生,再聯繫到方祕書一事,基本上已經印證了很多真相。儘管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恐怕事情再也沒有更合理的答案了。
我啓動了車子,道:與其問你爸,還不如我們自己去調查這麼大的事兒,你爸肯定不會承認
由夢一隻手扶在方向盤上:趙龍你先別激動。事情還不是沒弄明白嗎
我問由夢:你跟我說,你到底是聽誰說的,方祕書的事兒。
由夢搪塞道:一個,一個副局長。好了好了,你不要多問了,我也是朦朦朧朧地聽說的,也許我聽錯了
我道:那現在我們只有自己去調查了跟我去看守所
由夢道:這麼晚了
我道: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的話,我實在放不下心來。就今天,我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就這樣,頂着夜色,我驅車載着由夢,趕往郊區的臨時看守所。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急於想知道真相,這一路上我幾乎是將油門踩到了底兒,不斷地超車,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