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凌提起,羊毫子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
如今他纔想到,百家經院的長老竟然已經死了這麼多
李凌又問:“華予纔是什麼時候當的院首”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酒婆婆自覺年事已高,於是便退位靜養去了,那時候華予才當上了院首。”
果然
二十年前華予才當了院首,十八年前各大流派的長老開始死亡。
每兩年一個,正好死了九個流派,而上一個死掉的便是陰陽家長老鄒守成。
如果這些長老的死亡真的有規律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年死的就是羊毫子了麼
李凌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讓羊毫子也覺得渾身顫慄。
“這這,這,好像是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祕密。”
“你先仔細想一下,華予才都讓你做過什麼,你沒做”
思來想去,羊毫子才注意到。
“他之前說過,想讓我把八十七神仙卷展示到聖賢殿去,我說那是畫家祖師留下的,理應給畫家傳人,於是便沒同意。”
李凌匆忙打開八十七神仙卷,經過仔細探查,才發現這幅畫與丹青島上的一個陣眼相連
百家經院十一個島嶼,本身便是一個大號的聚靈陣。
以聖賢島作爲陣眼,其餘十個小島也都擁有十個小陣眼。
若是陣眼被破壞掉,那麼丹青島便會沒了靈氣,修煉無望。
“這麼說來看來這些年關於靈氣丟失的傳言是真的了”
羊毫子很是惶恐,因爲他想到了一個不敢相信的事實。
“說來聽聽。”
“總有人說經院內靈氣不足,弟子們修爲進展緩慢,一開始大家都找不到原因,華院首說是因爲這些年招收的弟子人數上升,所以每個人得到的就少了。”
“畫家丹青島的靈氣本身沒太大的變化,畢竟也沒有人來,所以你沒想那麼多”
“是,現在看起來,丹青島的靈氣沒少,並不是因爲沒有弟子,而是神仙卷在保護着陣眼”
如此一來,瞬間豁然開朗。
再結合聖賢殿後面的人血味道,華予才這個人隱藏的祕密,便讓人越想越恐怖。
“不行,我要告訴其他的長老,這簡直是太難受了。”
李凌打消了羊毫子這個念頭。
“還是不要說了,你覺得現在這些長老是如何上位的”
一瞬間,羊毫子彷彿被雷劈了一般。
思索再三,羊毫子啐口唾沫:“我呸,這百家經院真是修煉者的魔窟”
羊毫子自小在經院修煉,他早把丹青島當成自己的家,後來接掌了畫家長老的大任,他更是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雖說平時看起來這傢伙比較猥瑣,但他時時刻刻都想讓畫家發展起來。
如今讓他知道這個真相,他心裏怎麼能好受。
“師父把丹青島傳給了我,我不能讓師父以及祖師蒙羞”
“乖徒,我們該怎麼辦”羊毫子問道。
“暫時沒有辦法,我必須要想辦法進入到禁地纔行,只有入了禁地,便能破解掉華予才的陰謀。”
“這”羊毫子一臉擔憂:“禁地是隻有
“若是硬闖呢”
“萬萬不可五年前有幾個江湖流寇過來硬闖,他們都是真境巔峯的修爲,最後也被禁地的陣法給擊傷。”
連真境巔峯都不行,那還能怎麼辦呢
“讓飛鷹衛勒令他打開呢”
“也不可。”羊毫子回想起了一件事。
“五年前那些江湖流寇被擊傷後,黑鷹使蔣仇大人便領着人過來查案,他想要去後山禁地查看,可華予才卻亮出了宰相手令貼在那讓蔣大人也毫無辦法。”
“宰相手令”
“是啊,朝廷在各地設立百家經院乃是宰相大人的意思,每一家經院都有自己的禁地,這是宰相當初特許的。”
“所以飛鷹衛沒有辦法嗎”
“黑鷹使沒有辦法,金鷹使也沒有辦法,只有飛鷹聖使親自帶人來查纔行,畢竟宰相掌管九州文官,不到聖使那個級別,無權查的。”
思來想去,好像暫時真的沒什麼辦法。
宰相手令彷彿成了禁地的護身符,除非這件事上報京城,否則別無他法。
可是誰又會因爲這點事就上報京城呢。
“真的再也沒人能幫忙了嗎”
突然,羊毫子靈機一動:“酒婆婆或許酒婆婆可以”
酒婆婆乃是前任院首,她之前肯定能進入禁地,但是自從她退位之後,她也沒了資格。
但畢竟這個人進去過,所以應該能幫到忙。
李凌若有所思:“知道了。”
說完這些,李凌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
羊毫子還在急忙詢問:“乖徒,畫家的前程就靠你我二人,不管你做什麼我肯定支持你。”
二人聊完這些,便從小屋子裏走了出來。
他們並沒有對別人展露出任何不愉快的情緒,而是開始跟大家一起慶賀。
不管有多麼大的陰謀,李凌現在也是當之無愧的首席弟子。
他在經院所有的弟子當中都享有崇高的地位。
兄弟朋友們都過來給他慶賀,丹青島一片歡樂祥和之中。
“哈哈,三哥,你是不知道,那個號稱天才的方哲這兩天有多鬱悶。”
“這傢伙自從輸了之後就是把自己關在功房裏,臉都要丟盡了。”
正如邱舒達所說,方哲很是鬱悶。
他作爲清江府的天之驕子被邀請到百家經院修煉,他本以爲自己是最爲優秀的內門弟子。
可無論怎麼想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怎麼能在擂臺上輸給春桃呢。
其實也是當時方哲的經脈被封堵了,若不是如此,那一場他會勝利。
此時此刻,方哲一臉陰鬱地把自己關在功房裏閉關修煉。
他的同鄉也是他的愛慕者司雪凝一臉憂愁地勸導:“哲哥哥你不要灰心,你早晚都會比那個李凌厲害的。”
“出去勿要擾我修煉”
方哲一聲歷喝,嚇得司雪凝渾身顫抖。
就在司雪凝害怕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過來。
“華華院首”
華予才笑着飄進功房:“你何必如此氣餒呢,還是本院首爲你指點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