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領着人去鎮塔禪院本意就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如果能激怒他們就更好了。
但是這也代表着有危險。
畢竟對方是天境巔峯的王者,說實話真打起來的話李凌一個也打不過。
若不是有着金鷹使的官位在身,恐怕對方真的會一下把李凌弄死。
但只要李凌還是金鷹使,他們就絕對不敢公開動手。
如此,李凌也算是惹了麻煩,畢竟三禪王會不會暗地裏派別的人動手也不好說。
當天晚上,宏州虎賁大營的軍帳內,宏州總兵申壽定正在讀兵書。
“申總兵,李再臨已經到元王城了。”
“什麼!”申壽定將兵書往旁邊一扔,馬上便要起身去宏王城拼命。
“總兵大人不要動怒,這次李再臨是以金鷹使的身份過來的。”
聽了這句話,原本申壽定還動怒的心情頓時便被壓了下去。
“此賊……此賊竟然做上了金鷹使!”
如果李凌只是以前那個樣子,申壽定倒是真的敢殺他,只可惜李凌現在身份特殊,弄得申壽定也不敢下手了。
但是他知道,李凌早就與宏州各方勢力交惡,所以就算是做金鷹使也不太好做事。
“申總兵,那李再臨剛剛到任便給了鎮塔禪院一個下馬威,看來他此行必定來者不善啊。”
“我知道這小子是爲什麼來的。”
“嗯?總兵有何見解?”
“薛必辭被人抽了魂,所以他肯定是來給薛必辭報仇的。”
“如果按照薛必辭之前的行爲,豈不是說李再臨早晚會找到您的頭上?”
大家都不傻,當日薛必辭可是拔出繡春刀威脅申壽定讓他回到元州。
而且那個時候申壽定也說了,回到宏州一定要給薛必辭好看。
所以要說懷疑的話,第一個肯定懷疑申壽定。
申壽定無奈道:“我當時的威脅也是一時氣話,身爲一州總兵,我怎麼能做那種事呢,唉……只怕李再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時在兩州邊界的地方,申壽定被趕了回來自然很生氣。
他的面子也丟了不少,但是他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有的事情能做有的事情不能做。
給薛必辭抽魂此等惡毒的事,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可是要說理由的話,似乎其他人也沒有理由。
申壽定只好無奈嘆氣:“我現在是百口莫辯了。”
“總兵大人請放心,既然您真的沒有做,那麼李再臨也不會空口無憑就來抓您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實際上是怎麼回事也就沒人知道了。
“李再臨那小子,一輩子狂妄無度,誰知道他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況且飛鷹衛又有先斬後奏之權,若是他急眼了真給我來狠的……”
雖說申壽定是個粗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事情。
不過眼下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只好繼續等待。
“但是!我敬他是金鷹使,可我心中依然咽不下那口惡氣,如果他僅僅是李再臨的話,我定要讓我的虎賁軍踏平他的天刺軍!”
恩怨分明可以說是申壽定的寫照了。
且說李凌這邊,他自從去鎮塔禪院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之後便休息了幾天,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宏王城已經人心惶惶,江湖中人都在等着李再臨的下一步是什麼。
更令大家驚訝的是,鎮塔禪院竟然有和尚還俗了!
還俗啊!
出家人還俗是多麼扯的事情,這對於鎮塔禪院來講無疑是一個羞辱。
但是似乎鎮塔禪院也沒辦法,誰讓他們當時只能選擇忍受李凌對他們的羞辱呢。
隨着李凌到達宏州,倒是對江湖起了別樣的影響。
都聽說過李再臨在飛鷹榜上洗榜的事情,所以平時下面九郡需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抓到的罪犯竟然又有許多自首的。
廢話,連狂散人和海骷髏那等強者都要自首,他們那些小毛賊又算得了什麼呢。
沒想到李凌到來之後,宏州的江湖竟然消停了。
平時有矛盾的一些小門派也握手言和了,平時爲了幾顆丹藥就殺人全家的人也都開起了粥棚做起了善舉。
李再臨這三個字彷彿成了罪惡剋星。
可偏偏李凌是個魔帝,曾經在九天之上也少幹壞事,重生之後反倒是莫名地匡扶了正義,這事情弄得李凌也哭笑不得。
宏王城,秦家。
作爲一個傳承了三千年的家族,秦家在九州都算是有一號的人物。
秦埋骨,已經是九十多歲的老頭子了,他到了這個年紀本該頤養天年,或者閉關修煉,可他此刻卻要挑起家族重擔。
秦埋骨的兒子已經死了,孫子也已經死了,皆是被李凌殺的。
這份仇恨,讓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作爲曾經天秦王朝的後裔,秦家人身上流淌着往日皇族的血脈,這也讓他們秦家人的身上憑空多出一些傲骨。
此刻的秦埋骨面前擺着一碗蔘湯,秦埋骨每日便只進食這一點點東西。
“家主,李再臨已經到了宏王城,您看……”
“他總算來了。”秦埋骨顫顫巍巍地支起身子,望着院子裏的一草一木,他心中感慨萬千。
“曾經我祖一統九州,被人稱爲始皇帝,可如今江山數次改姓,我們這些人別說拿下江山了,甚至連這點祖龍血脈都要保不住了。”
“家主,李再臨現在名頭正盛,不如您還是再娶一房小妾,趁着還有機會……讓血脈傳下去吧。”
這秦埋骨都已經九十歲的老頭子了,雖說兒子孫子都死了,他的僕人竟然想要讓他納個小妾!
不過也難怪,誰讓秦家會有那麼嚴苛的家規呢,非得讓兒子們上擂臺殺出一個唯一繼承人。
納妾麼?
秦埋骨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自言自語道:“雖說會耽誤人家姑娘一生,但是若能沾染我的祖龍血脈,倒也是她的榮耀。”
“對,對,家主您有此願望便好,我正好幫您物色了一家姑娘,也是名門顯貴之女。”
“哦?是哪家姑娘呢?”
“正是元州牧譚伯約的女兒,譚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