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況李凌還是頭一次碰到。
這可真是讓李凌覺得奇怪了。
以往他的水脈也不過就是吸收靈氣的速度比別人快罷了,但完全沒有到了與某種氣息完全契合的地步。
如今水脈的反應着實讓李凌大喫一驚。
梧桐海的紫府之氣簡直像是匯聚一樣朝着他的經脈前進。
就在這個時候,在李凌的腦海當中閃爍出一個聲音。
“這裏……是梧桐海嗎?”
這個聲音是女性發出的,這讓李凌異常驚訝。
李凌的身邊只有一個女人,那便是藏在他影子裏的魅影,而一般情況下魅影是不會出來的。
李凌問道:“你是誰?”
“我忘記我叫什麼了,但是師父他們都叫我落雁。”
落雁?
如果李凌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當初就是在落雁湖崛起的,那麼自己的水脈與落雁應該脫不開關係。
難不成在自己體內一直都藏着一個靈魂麼?
這可真是有些害怕了。
不過很快李凌便發覺不是。
這個聲音並不屬於任何生命,也不是任何靈魂,只是一段殘念罷了。
如果不是由於來到了梧桐海,恐怕這段殘念也不會被召喚出來。
“梧桐海,我的家,我好想回來。”
一瞬間,從李凌的身體裏跳出來一個虛影。
這個虛影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說她是絕世美女也並不稀奇。
這大概就是落雁真人生前的樣子了。
虛影像是剛剛破瓜的少女一般在梧桐海里盡情遊蕩玩耍,臉上洋溢的都是隻有少女纔會有的純真。
“師姐,我們不搶了,我們還跟小時候一樣好不好。”
這個虛影少女自顧自地說着,李凌百思不得其解。
“師姐,我好冷,你可不可以像小時候那樣帶我去後山烤紅薯。”
“師姐,聽說羞花已經有了身孕,他的郎君爲了她都放棄修煉了。”
“師姐,我們不爭了,不爭了好不好,掌門之位讓給你。”
那虛影遊蕩了好一會之後,便伴隨着梧桐葉逐漸消散了。
“我好喜歡……梧桐海……像小時候師父的懷抱……”
虛影消失了,一切恢復如常,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凌很是詫異,當他再想要詢問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回答了。
再仔細查看一下,水脈還是水脈,只是最後的那點殘念已經沒有了。
但是李凌吸收氣息的速度卻有了明顯的提升。
與此同時,秀鳳坊最高的樓閣裏,繡牀上猛然驚醒了一個婦人!
這婦人看年齡好像是三十多歲,她膚白貌美,環肥燕瘦,堪稱絕代佳人。
其實她的年紀已經足足有七十歲了。
她便是秀鳳坊的掌門,沉魚媚王。
沉魚媚王突然驚醒之後,趕忙向周邊看了看。
“是……是夢嗎?爲什麼我感覺到她回來了?”
就在沉魚媚王驚醒的時候,一個聲音說道:“媚王,您總算醒了,您還好嗎?”
此刻沉魚媚王才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裏竟然坐着一位錦繡副將,賈失嬌。
“本來是有要事相商,但是看您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適,不如……”
“沒事,只是人上了年紀便有些虛弱,不礙事的。”
沉魚媚王將一件絲袍披在身上,然後走到桌子旁喝水,那步步生蓮又婀娜多姿的感覺真是讓女人看了也心生愛慕。
“是無霜派你來的麼?”
“是,戰總兵說,錦繡軍如今已經又有提升,希望媚王能提供一些助力。”
“她說的助力是什麼?”
“戰總兵說,在秀鳳坊的後院裏,一直都有一個祕密地帶,傳說那個祕密地帶有能讓人提升修爲的靈藥,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資助一下錦繡軍?”
沉魚媚王覺得頭有些痛。
她扶額道:“後院並非什麼祕密地帶,只是我閉關修煉的地方罷了。”
“可是根據我們的觀察,好像那裏佈置了許多陣法,時不時還有一些丹藥送進去。”
“對,我閉關修煉用的。”
“恐怕不是吧,好像媚王您從來都沒有往後院走過,平時都是閉月長老去料理。”
說到這裏,沉魚媚王有些微怒。
“你們倒是把秀鳳坊的事情打聽得一清二楚。”
“還望媚王不要生氣。”
“無妨,我與無霜情同姐妹,不會爲這點事情生氣的,你回去轉告她,幫助錦繡軍可以,但是不要打我後院的主意了。”
賈失嬌似乎有些失望,但她也不能當面回駁。
“是,我這就回去了,祝媚王慈安。”
隨着賈失嬌走後,沉魚媚王才癱軟在椅子上,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生病了一般。
很快沉魚媚王便將閉月長老傳了過來。
閉月長老與她年歲差不多,但她們展現的面容永遠都是三十歲左右。
“師姐,你叫我?”閉月長老走近一看,才發覺沉魚媚王似乎身體不適:“怎麼了?怎麼身子虛成這個樣子了?”
沉魚媚王說:“沒事,可能是歲數真的上來了……”
兩個嫵媚動人的女子說着這種奇怪的話還真是有些令人不着頭腦。
“三師妹,我剛纔好像夢到了落雁……”
“什麼?夢到了二師姐?”
突然,閉月才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
她趕緊住嘴改口:“你怎麼夢到落雁了?”
“我也不知爲何,我明明都已經下令讓秀鳳坊弟子不要再提起她,可爲何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能想起來呢。”
看着沉魚媚王這麼憔悴,閉月也是心中生憐。
“如今我們姐妹富有南州江湖,整個南州不論名門望族還是達官貴人,對我們無不俯首聽命,甚至連蕭太后都已經讓我認作乾孃,爲何我還是覺得心中不安呢。”
沉魚媚王的眼眶有些溼潤:“還記得師父曾經對我們說,讓我們姐妹四人同心協力,光大秀鳳坊……”
“是……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了。”
“閉月,你說我錯了嗎?”
“師姐只是最近休息不好,還是趕緊歇歇吧,當初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沉魚媚王歇息片刻,才又問道:“後院那個‘小傢伙’怎麼樣了?是否快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