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因爲這小廝是太師家的奴僕,所以平時也有些傲氣。
一般的京城大官也不敢對他吆五喝六,唯有李凌上來就給他耳光。
然而他也不敢反抗。
他還是比較清楚自己的身份,真的不能反抗。
接下來李凌便領着啞啞在京城隨便轉轉。
這裏是天下最大的城池,到處都有吸引人的東西,啞啞對於街上賣的那些小物件也愛不釋手。
李凌倒也樂得悠閒,乾脆就陪啞啞好好玩玩吧。
現在父母雖然在徐家,但徐家只要有腦子就不敢輕慢自己的父母。
他們以前可以看不起李行風夫婦,但現在有李再臨這個名聲在,便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就在京城的街道上走着的時候,李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皮影張!
如果李凌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在南州秀鳳坊參加繡球招親的時候,這個皮影張正是第一個出馬的。
本來他只是個玩皮影戲的,當時卻妄想要娶秀鳳坊的史小蕊。
他搶下了繡球,結果還是遭到了反對。
若不是他的義父出現,恐怕當時他就已經被趕跑了。
李凌記得,皮影張的義父是個叫張得順的太監,並且是秉筆太監,在宦官裏的地位排第二。
若不是因爲有這個義父撐腰,恐怕當時皮影張還不能抱得美人歸吧。
然而今天再看到這個皮影張,李凌便覺得有些奇怪。
這傢伙怎麼面無血色,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失魂落魄,這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了嗎?
他的妻子史小蕊也沒跟在身旁。
李凌與他也並非熟識,所以便沒上去問。
但是李凌能看到,似乎有人正在暗中盯着皮影張。
一個玩皮影戲的人能做出多大的事情,爲何要被人盯着呢?
雖然好奇,但是李凌不會說什麼的。
別的事情反正跟李凌也沒什麼關係,說來說去都比較麻煩。
於是李凌領着啞啞繼續溜達。
剛給啞啞買了一串糖葫蘆,便聽到身後有個人在叫自己。
“凌,是你嗎?”
聲音如此熟悉,扭頭一看,竟然是譚芙蓉!
譚芙蓉看到李凌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便撲了上來,她瞬間抱緊李凌。
若說譚芙蓉的話,自從三禪王之戰過後李凌還從未與她相見過。
當時她爹爹譚伯約強行將其許配給宏州秦家秦埋骨。
爲了讓譚芙蓉脫離苦海,所以李凌當衆說要娶了譚芙蓉。
雖然沒有婚禮,也沒有夫妻之實,但是這個夫妻之名可是被譚芙蓉記下了。
李凌既然說出來也當然不會反悔。
剛剛見到李凌之後譚芙蓉便淚眼連連,她心中的思念不知道該如何說出。
“你總是顧着建功立業,我們這些女人們是不是早就被你忘到九霄雲外了!”
雖然是數落,但譚芙蓉還是擔心着李凌的安全。
此刻,李凌也不好解釋
。
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爲了建功立業,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這纔是讓李凌驚訝的,心想譚芙蓉爲什麼會在京城。
原來,自從上次李凌離開之後,譚芙蓉便無處可去。
雖然她可以去再臨神宮,然而還沒到的時候便又被自己的父親譚伯約抓了回去。
對於秦埋骨的死,譚伯約很是生氣。
可是譚芙蓉決意嫁給李凌的事已經說出去了,他只要還顧忌譚家的面子便不能再將譚芙蓉許配給別人。
上次李凌以及他父親與譚伯約鬧得不歡而散,這傢伙已經記在心裏。
雖然明面上不好說什麼,但他絕對不會讓李凌那麼輕鬆就把自己女兒娶走的。
於是譚伯約便讓譚芙蓉來京城玩玩。
反正只要不在元州就行,沒成想剛把女兒送到元州便碰到了李凌,這估計就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吧。
“父親雖然不會明面反對我們的婚事,但是他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
李凌笑了:“他若是不怕丟人,那就鬧吧,反正我是覺得沒什麼問題,我想娶的女人,沒人能攔住。”
聽到李凌這麼說,譚芙蓉也算是放心了。
她無法忍受父親譚伯約把自己當成貨物一樣送出去,還是李凌好,最起碼把她當成了真正的女人。
“住在哪?”
“住在吏部尚書林大人家,林大人與我們的父親都是當年的好友。”
吏部尚書林夢覺,朝廷六大尚書之一。
當年他跟李行風以及譚伯約同時參加科考。
林夢覺是榜眼,這些年官是越做越大。
從巡撫到太守,再到吏部侍郎,如今終於做到了吏部尚書,專門掌管九州文官的任命。
再說說探花譚伯約,他也是從縣令到知府又到戶部侍郎,最終又做到了元州牧。
他們二人都有着如此好的前程,反觀當年的狀元李行風,真是一言難盡。
“林大人對我很好,不如你們也住到林家去吧。”
當初李凌失蹤的時候,李行風還專門給林夢覺寫信希望他幫忙尋找。
林夢覺當然也幫了忙,只是當時不管幫不幫忙也沒辦法找到李凌。
既然來京城了,那就代替自己的父親去拜謝一下林夢覺。
況且,譚芙蓉對林夢覺說了當初李凌在宏州當衆要娶自己的時候,林夢覺簡直是擊節讚歎:“這小子,真有他父親的風範!”
於是,譚芙蓉便領着李凌朝着林家走去。
現在林夢覺是六部尚書,在文官裏就算不是至高無上,也是有很大的權勢,可能除了太師和宰相,便是他的地位最高了吧。
走進林府,李凌便能看到一箇中年人正在院子裏肆意地在石桌上寫着字。
而在他旁邊,有一個正在幫着磨墨的年輕男人。
這個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南州認識的那個季源!
這個季源竟然也跑到京城來了,而且還在林夢覺身旁伺候着。
“林尚書,您看下官在南州也做了不少時間,可否將下官調到京城裏來呢?”
“季狀元這話說得,讓林某如何是好。”“嘿嘿,只要您能把下官調到京城,下官願意跟在您身邊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