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往祭壇下方看過去。
只見祭壇下方的血池裏有無數腐爛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上長着一隻血紅血紅的人蔘。
濃厚的血腥氣味和屍體腐爛的氣味薰得大家差點沒背過氣去。
還好拜月和朵朵提前給大家做了香囊。
大家都拿出香囊放在鼻子上聞了一會,這才覺得好一點了。
大廳很大,祭壇西邊有一大片很空曠的區域。
很多銀月靈狐被鐵鏈子鎖在那裏。
其中一隻銀月靈狐被高高的吊起來,一條後腿鮮血淋淋的。
估計,這就是朵朵靈蠱袋中那隻靈狐的伴侶。
不但靈狐的伴侶身上傷痕累累,就連一旁拴着鐵鏈的狐狸們,也都滿身是傷。
不用問,肯定是受了很長時間的虐待。
這時,衆人的注意力都在祭壇和血池上。
那男人頭也在看着拜月,他一直盯着給衆人介紹情況的拜月。
朵朵小心地拿出了自己的靈蠱袋,悄悄的放出了袋子裏自己剛纔收進去的銀月靈狐。
朵朵小聲地和靈狐溝通:“他沒有手怎麼吊的你伴侶?”
靈狐輕輕地歪了歪頭,示意了一下男人頭身前的幾頭殭屍。
朵朵點點頭表示瞭解。
朵朵給銀狐拿了一些治傷的丹藥,裝在了小袋子裏。
朵朵先是摸了摸它的頭後,又指了指它的伴侶和其他受傷的靈狐。
靈狐點點頭表示明白,它叼着裝丹藥的小袋子馬上就去救自己的伴侶和其他靈狐去了。
拜月還在繼續爲衆人介紹,她接着說:“這血池中的血色人蔘就是帝王血蔘。”
“懸頭降每天只能夜間外出,不能見太陽,如果被陽光照射會化爲飛灰。”
“但是懸頭降吃了帝王血蔘之後便可以進化爲帝王血降,從此不懼陽光。”
“據說帝王血蔘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傳聞吃了它,帝王血降就能從新長出肉體來。”
“從此行走於陽光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恐怖的男人頭顱“桀桀”的笑了兩聲
他晃了晃頭,連帶着晃動着脖子下面的腸胃。
那腸子一晃就往下滴答血,特別血腥恐怖。
他臉上露出了追憶的神情,想了想之後看着拜月說:
“沒想到,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毛丫頭懂得還挺多的嘛。”
“嗯,我問你,你們兩個小丫頭,一個有蝶神,一個有金蟬子,可是來自太驅花家?”
拜月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反問道:“羊柯寨造反不是已經被剷除了嗎?你是羊柯寨的餘孽?”
“你們羊柯寨果然歹毒,竟然能狠下心把自己煉製成懸頭降,真是瘋子。”
男人頭聽到拜月的話突然很憤怒,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
不僅僅是頭,連同頭下面脖子上掛的,整掛腸胃都跟着一起哆嗦。
一時間血滴亂濺,場面極其駭人。
那男人頭彷彿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他激動了一會,大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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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們羊柯寨沒有造反,我們是被陷害的!”
“我外婆一直給它餵食能產獨卵的祕藥,想等她產下獨卵煉製天絕。”
“倒不是說別的蠱不能煉製天絕,但衆所周知七絕斷魂蛛的獨卵煉製的機率要高很多。”
“小銀一直沒有產卵,我外婆逐漸年邁。”
“我母親是外婆唯一的孩子。
“母親出嫁後,把七絕斷魂毒蜘蛛帶來了羊柯寨。”
“十年前小銀終於產下了獨卵,我們都知道七絕斷魂毒蜘蛛的獨卵煉製成天絕的機率很大。”
“那一晚我們整個羊柯寨都很高興,當夜燃起篝火載歌載舞通宵慶祝。”
“可惜我母親還沒來得及煉製天絕,禍事就上門了。”
“不知道怎麼的我母親得到七絕斷魂蛛獨卵的消息走漏了,竟然被花家的狗賊花飛揚聽說了。”
“狗賊花飛揚聽說以後,就來羊柯寨向我母親討要,我母親自然不肯給。”
“花飛揚大怒,他說在九黎沒有人敢忤逆他,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他想要殺了我母親奪取蛛卵。”
“我母親爲了躲避花飛揚,就把小銀的獨卵留給我,自己帶着小銀逃了。”
“可沒想到的是,花飛揚爲了得到小銀的獨卵,竟然誣衊我們羊柯寨造反。
“他讓我們交出七絕斷魂毒蜘蛛的獨卵,不然就殺光我們全寨的人。”
“爲了活命我們交出了小銀的獨卵。”
“可是花飛揚並沒有信守陳諾放過我們。”
“他因爲擔心我們會把此事說出去,就生生屠了我們羊柯寨三千多條性命。”
男人頭說着眼中落下淚來:
“狗賊花飛揚殺光我們全寨人之後,把我四肢斬斷,又用弩箭把我釘在了寨門之上。”
“狠毒的花飛揚欣賞了一會我的慘狀之後,就揚長而去。
“他只想讓我一直疼痛流血,最後血盡而死。”
“然而蠱修的體質畢竟與常人不同。”
“我疼痛難忍、不住地哀嚎,直到三天後母親聞訊趕回來,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
“母親救下我之後,我就不行了。”
“我四肢都被花飛揚砍了,就算活下來以後也是個廢人,沒什麼用了。”
“可母親愛我,她捨不得我,她爲了留下我的命,這才把我煉成了懸頭降。”
“這些年,母親爲了我,沒睡過一天好覺,她太累了。”
男人頭大約是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了,也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
這些事,是九黎的祕辛,他壓在心上太久了。
他哭着說了很多很多,他沒有手也不能擦眼淚,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本想着今夜服下帝王血蔘,就能從新長出血肉之軀。”
“以後我會好好孝敬母親,讓她過幾天安穩的好日子。”
男人頭的聲音很快哽咽了。
“可是,可是,可是她昨夜沒來,我就知道可能出事了。”
“我昨晚趁着夜色去看她,沒想到她竟然被你們殺了!”說到傷心處,男人頭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