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彎起,明明是在笑,卻讓我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我是人,而且只是一個女人。”我縮了下脖子,對於他的喜怒無常,竟然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冥閻摸了摸鼻子,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差點忘了,你只是一個不中用的驅魔師,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聽他說話,我得少活十年。
我滿腔怨恨的扭過頭去,決定再也不要理他了。
對,我要跟他冷戰。
冥閻也不知道施了個什麼法術,那白玉棺則被他變成了一尺來高的樣子,很是精緻。
這麼小的棺材,少了幾分鬼氣,倒像是一件工藝品了。
“現在可以扛走了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突然,我瞥見了手上的戒指,對啊,沐一有空間啊,可以讓他裝進去,車都被裝進去了,更何況這小棺材。
“沐一,醒醒。”我對着戒指喊道。
“嗯”他回答的甕聲甕氣,似乎剛睡醒。
“把這個白玉棺材裝進去。”我指着地上的小白玉棺說道。
誰知,半響沐一才幽幽的說道:“沒地方了,你忘了我這兒還有你一輛車呢,要不把車給你,你開着車不省事多了”
噗
我要是有一口老血的話,準得噴他一臉。
難道我不想開車出去啊,問題這裏是深山啊親,我默默的看了冥閻一眼,他對着我做了一個同情的表情。
兩手一攤,愛莫能助。
“你的東西,你來背。”我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膽子,朝他一指。
“我是病人。”對於他這換臉的速度,我算是領教了。
剛纔還活蹦亂跳的,立馬就能嬌弱的風一吹就能倒了,爲了應景,他還咳嗽了兩聲。
“讓我背也可以,但萬一在路上我暈倒了,你想想你能不能扛得動我。”他“氣弱遊絲”的說道,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看着他都抖成了腦血栓重症患者,我咬牙背起了那口棺材。
如果有人敢說他是偶像派,我肯定一板磚拍的他找不着北,丫絕對是個實力派。
能將忐忑表演得這麼出神入化,冥閻是這前後五百年裏僅有一個人。
我一回頭,就對上了冥閻那雙幽深的眸子,正望着天上呆呆的出神。
剛纔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是滿月,明亮的月光傾泄了一地,照得這山中平添了幾分嫵媚。
但現在,不知何時一團漆黑的烏雲遮住了月亮,一下子變的陰森起來,而我剛纔一直都揹着棺材走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現在一看,讓我忍不住打了冷顫。
山中多精怪,尤其是這深山老林中,更有許多的靈異怪傳。
而今晚的月色正是說明了這一點。
明明被烏雲遮住了,卻偏偏多了一圈紅色的光暈,不是有鬼怪要出來禍害人,就是有山中精靈要成精。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啥好兆頭。
冥閻的手還捂在我的嘴上,我的半個身子都被他壓在胸前,極爲的不舒服,尤其是他的手,修長又白皙,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我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氣。
那冰涼的感覺覆在我的臉上,莫名的舒服。
就像是冰淇淋,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可是,他這麼捂着我,我都快喘不上氣了,而我背後的那口白玉棺,更是壓得我難受極了。
我想說話,但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情急之下,我咬了他一口,冥閻冷不丁的被我一咬,痛得甩着手要揍我,被我靈巧的躲開了。
他皺着眉頭將手往我身上擦了擦,嫌棄的說道:“噁心死了。”
我衝他一吐舌頭,該,誰叫你捂我嘴。
這時,在我們前邊百米處,從地上升起一團黃煙,漸漸的凝聚成一小團,開始圍繞着一個小土丘不停的打着轉兒。
那股黃煙兒裏頭,還有一顆白色的珠子,不停的飛上飛下,周圍的草木在沾到這股黃煙兒之後,竟然全都有了靈性一般,開始舒展着枝葉,吞納着山中的靈氣。
從那團黃煙兒裏頭,散下了粼粼星光,落到了土地裏。
就連那枯死的小草,也在瞬間復活了,長出了嫩綠的葉子。
黃煙兒漸漸散去,平地上突然冒出來一株人蔘,而那遮住月亮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了,所有的月華都凝聚在那株人蔘的枝杆上,月華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被那株人蔘吸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