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嫂子,你快去看看吧,這都鬧騰了多少天了,再這麼下去,小翠兒肚子裏的孩子,就要掉了,我們老王家可不能斷後哇。”
隨後就看到了跟在周大娘身後的我和冥閻,王鎮長的臉色有些不悅:“周大嫂子,這兩位是”
周大娘一把將我拽到跟前,說道:“別看這小娃子年紀小,但是個驅魔師呢,讓她幫你瞧瞧,說不準成了呢。”
估計那王鎮長也是被折騰的受不了了,乾脆是死馬當活馬醫,當下一揮手,就帶領着我們往後院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細細的打量着王富貴的家裏,雖說他是鎮長,但也是這落霞鎮的村民,都是靠種地爲生。
家裏的馬車就放在院裏的角落,而我還注意到,他家還養了雞,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雞舍。
在那雞舍的地上,還散落着一些凌亂的腳印。
不是人的,是動物的。
到了後院後,那女人的聲音更大了,我皺着眉頭,真想把耳朵給堵上,冥閻剛是一臉輕鬆,似乎一點也不懼怕。
“你不覺得難聽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不啊,要是你聽過地獄裏厲鬼的叫聲,你會覺得這聲音很美妙。”
對於他的重口味,我還真是不敢苟同。
後院的屋子不大,也就三間,院內堆放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門口堆了一捆乾柴,旁邊搭着一口大鍋。
看來這就是堆放雜物的房子,現在用來關王富貴兒媳婦了。
院子裏一個老實巴交的年輕人,估計是那個小翠兒的老公。
他蹲在那牆角,見到我們來,無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頭去。
估計他都已經見得麻木了,那麼多人都說治不了,我一個小姑娘能幹什麼呀
“哼,找幫手來了,那老孃也不怕。”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然後,就從那間屋子裏扔出來好些東西,什麼棉被枕頭,水壺啥的全都被扔了出來。
伴隨着東西扔在院子裏的聲音,一老大娘淒厲的叫喊聲也傳了出來:“哎喲,作孽哦,求求你不要再扔了,我那沒有出世的大孫子哎,讓我這老婆子該怎麼活啊。”
見到有陌生人進來,那大娘停止了嚎叫,拿袖子一抹眼淚兒,對那王富貴兒說道:“當家的,這都是誰啊”
王富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別說話。”
我和冥閻快走幾步,一進那屋內,就聞到了一股騷臭味兒,跟昨天我們在那深山裏聞到的一模一樣。
果然是那
最裏間的土坑上,坐着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低着腦袋,看不清樣子,只從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得出來,她懷孕了。
聽到我們進了裏間來,這才猛然擡起了頭,衝我們咯咯咯的怪笑着,說不上來的毛骨悚然。
而我也在這時,看清了她的臉。
小翠的臉上佈滿了黃色的毛,一直延伸到她的脖子,估計她的身上也全是,因爲在她坐着的地方,炕上一層黃毛。
她一邊抓着全身,一邊朝我倆怪笑。
似乎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也不感到驚慌,最起碼在見到我手裏的黃符時,她沒有站起來逃跑。
要是一般的鬼怪,只要黃符一出,準跑得比兔子才快。
那小翠兒算準了我們不敢拿她怎麼樣,挺着肚子在地上來回走,不時的拿手順着嘴邊的毛,倆眼還滴溜亂轉,活脫脫一副黃鼠狼的樣子,見我在看她,竟然朝我惡狠狠的呲了呲牙。
而且,我還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一些血絲和雞毛,看來,她已經被迷惑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小翠兒一邊摸着肚子,一邊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怎麼,現在想收了我只要我有不測,那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也活不了,哈哈”
我冷冷一笑,原來,她是打得這個算盤。
可惜,她估算錯了,我不是王富貴,不會像他那麼心慈手軟的供着這尊佛。
當下我就咬破了手指頭,把血塗在了黃符上,朝着她的腦門就貼了上去。
那小翠兒啊的一聲慘叫,渾身抽搐着倒在了炕上,尖聲尖氣的喊着:“你們等着,我讓爺爺來收拾你們。”
說完這話,小翠兒才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爺爺這小妖還有爺爺
難道,他不是那隻黃鼠狼
冥閻淡淡的出聲:“這只是個小的,恐怕那個老的才難對付,看來,這王富貴的家裏,消停不了了。”
“那怎麼辦”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冥閻輕笑一聲:“今天晚上我們要留在這裏了。”
王富貴一看自己的兒媳婦暈了過去,急忙讓他兒子將小翠兒給抱走了,這才朝我連連道謝。
“哎呀,沒有想到大師年紀輕輕,本事卻不小,這麼多的人都看不了,您一出手就擺平了,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師千萬不要見怪啊。”
王富貴一邊說着一邊將腰彎成了90度,生怕我一生氣就撒手不管是的。
怪不得他能當上鎮長呢,就衝這嘴皮子,王富貴能當上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八面玲瓏的人,到哪兒也喫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