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我緊張的內心。
“是你嗎”我輕聲問道。
站在我面前的人影,身子有些僵硬,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是我。”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你”我雙手的指甲掐進肉裏。
疼痛麻木了我的神經,我好想讓這一切都是場夢。
這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蕭錦堂一身黑衣,從暗門裏走了出來,臉上溫潤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如冰。
只是那雙眸子,在看向我的時候,依舊炙熱。
他沒有說話,眸光微斂,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雙手背在身後,在窗前站住,望着遠處的燈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蕭錦堂低沉的聲音,才從窗邊傳來:“因爲,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的心口一滯,有些微疼,卻不知道我的聲音已經隱隱帶了哭腔:“可我把你當成哥哥啊”
而且還是那麼的信任你,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爲我的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所有的話語,都說不出來了。
蕭錦堂沒有作聲,依舊背對着我。
看着窗邊那個挺拔的身影,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直護着我的蕭錦堂,竟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爲什麼要變成這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嗎”
蕭錦堂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如果沒有招魂幡,又怎麼困得住妖王和修羅王,你放心,他們現在,暫時很安全。”
“原來,真是你做的。”我冷冷的笑了一下。
雖然我已經料到冥婚那天的花轎被劫持,是蕭錦堂報的信兒,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對火汐和凌墨出手。
對於我的質問,蕭錦堂彷彿早就料到,大方的承認了:“是。”
“可是,這跟火汐和凌墨無關,你把他們放了。”雖然心痛的快要裂開,但我還是希望蕭錦堂能念在舊情上。
不要對火汐和凌墨動手。
蕭錦堂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揮手間我的面前出了一個幻像。
好像是在一座地牢裏,火汐和凌墨,兩人均閉着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
見我有疑惑,蕭錦堂淡然開口:“只要你留下,我保他們無事。”
淚,不經意間從我的臉上滑落。
我沒有想到,我最敬重的蕭師兄,現在居然會拿我朋友的生命,威脅我。
bsp;手一鬆,手中的九幽鞭應聲而落。
哪怕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卻依然對他下不去手。
我胡亂的擦了把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低聲問道:“他呢”
“還活着。”
雖然只是三個字,卻讓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即然冥閻沒有事,這一切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放了他。”我走到蕭錦堂的身後,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光線,投下來的大片陰影,將我籠罩在其中。
壓迫的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蕭錦堂慢慢的轉過了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讓我有些慌亂的後退了一步。
“你,留下來”
走近了我纔看清,高領將他的脖子擋遮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看到一些詭異的絲線,正在他的身上蠕動。
“你的身上”我驚恐的瞪大雙眼,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有些詫異的問道。
伸手就要抓住那些絲線,卻被蕭錦堂一個錯身,閃開了。
我的手撲了個空。
身後傳來蕭錦堂有些冷硬的聲音:“不用你管。”
雖然我不知道蕭錦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隱隱的卻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現在的他很有可能已經被入了魔。
我與他的實力相差的已經不是一丁半點兒,如果想要救冥閻,不能跟他硬拼。
而包子也已經感應到了強大的魔氣,用密語傳音給我:“小諾,你千萬要小心,蕭錦堂恐怕已經入了魔了。”
聽到包子的提醒,我這纔想起來。
上次蕭錦堂來我家的時候,恐怕已經沾了魔氣了,不然包子是不會對他有敵意的。
包子身爲上古魔獸,對魔氣的感應很敏感。
只是當時我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現在想來,還真是可怕。
“嗯,我已經覺察到了。”我以同樣的密語傳給包子,示意它不要輕舉妄動。
得到我的迴應,包子漸漸的安靜下來。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我有個條件。”事到如今,我只能賭了。
賭蕭錦堂對我的感情,從他要求我留下來,說明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聽到我鬆了口,蕭錦堂這才轉身面對着我:“你說。”
“我要見冥閻,只有我親眼看到他無恙,我才安心。”
蕭錦堂沉吟了半響,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