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男人一襲黑衣,身材高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劍,如蒼松一般,站的筆直。
聽到我的話,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言語,可是手上的利劍卻發出嗡嗡的劍鳴聲。
如果不是他強制的壓制住劍身,恐怕下一秒利劍就會脫鞘而出。
好凌厲的劍意。
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那把劍,能讓我心生忌憚的,必定不是凡品。
“真是混賬,你居然墮落成這樣。”對於我的問題,男人並沒有回答,反而以一副長輩的姿態將我罵了一頓。
聲如洪鐘,讓我的心神都有些不穩。
而他身上散發的浩然正氣,也正是我所忌憚的。
“你到底是何方高人。”我不由的怒從心起,眉頭緊蹙,這個男人很讓我討厭。
不僅打斷了我的狩獵,反而還在教訓我,如果不是現在我的功力沒有恢復到最佳。
恐怕他早就躺在了我的腳下求饒了。
男人手上的利劍嗡鳴聲更大了,整個劍身都在劇烈的抖動,似乎隨時都能將我砍成兩段。
“今天,我就爲民除害,殺了你這個孽障。”
男人說到做到,手已經將劍拔了出來,整個劍身被一層紫色火焰籠罩,而我也認出了這把劍。
正是誅魔劍。
傳說此劍乃是太乙真人所鑄,在上一次仙魔大戰的時候,就用它誅了不少魔界之人,後被太乙真人封印在誅仙台。
卻沒有想到,此劍居然出現在了人間,落到了這個男子的手上。
而他居然拿誅魔劍對付我,看來我的真身已經被他識破了。
“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冷聲問道,其實也不太確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魔界的芊羅。”男人淡然開口,卻如一枚石子投到了我的心湖。
果然,被他識破了。
我伸手拂了一下頭髮,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向了他:“即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還真就不能讓你走了。”
身隨聲動,幾乎是眨眼的時間,我已經掠到了男人的面前,掌力直拍向他的胸口。
一招落空,讓我心生怒意。
指尖幻化出無數黑色蔓藤朝着他打過去,可是男人手中的誅魔劍着實厲害。
一劍就將那些蔓藤給砍斷了。
而我也因爲輕敵,胸海間一陣動盪,我不禁恨的咬牙切齒,這具身體真的是太弱了。
就在我現在寄居在她的體內,還是不能夠完全的控制她,而被我強制壓下去的那個靈魂,竟然還在劇烈的掙扎。
更何況她還懷着身孕,行動上更加讓我束手束腳。
現在的我還很虛弱,並不是他的對手,不能與他正面較鋒,走爲上策。
可是,對方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我。
似乎已經看出了我的意圖,在我的身形閃動間,他已經攔住了我的去路。
“想走沒那麼容易。”
男人說着,已經拔劍朝我刺來。
我深知那把劍的厲害,急忙閃身躲開,劍身擦着我的眼睛而過,對方真是下了死手了。
這個人非常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眼看着天就快大亮了,再這麼拖延下去,只要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所有的法力都會失去。
“即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那你肯定也知道了她是誰。”這個她,當然指的是供我寄居的這具肉身。
果然,男子聽到我的話後,手上的速度慢了下來,劍尖在我的喉嚨前停了下來。
“如果她真的入了魔,縱然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她。”沒有想到,男人竟然如此無情。
明知是自己的女兒,竟然還會如此。
而他的話也驗證了我的想法,他果然就是之前龍巫宗的前任宗主,白洪澤。
白洪澤縱然知道我的這具身體,就是他女兒,可手上的利劍卻仍然沒有放鬆。
在看向我的時候,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裏面一片冷漠,讓我幾乎以爲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手上的利劍又往前推進了幾分,我能感覺到那冰涼的劍尖抵在我的喉嚨處,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血就會從我的大動脈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