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海棠迷惑不解,焦急的看着孫明和薛明珠,薛明珠低着頭,渾身顫慄着。
這個時候,孫明反而是冷靜了下來,這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隨口敷衍了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着二狗子問道:“知道田軍死亡的原因嗎”
二狗子搖頭,“田軍是死在了自己的家裏,裏裏外外都圍滿了人,不清楚。孫明哥,你快走吧”
孫明緘默了陣,開口了,“我不能走”
忽然,萬桂芬一個踉蹌,按着頭就要暈倒,幾人連忙去攙扶。
孫明把了下脈象,“沒什麼大礙,媽有些氣血上涌,休息下就好。”然後轉頭對着薛明珠說道:“明嫂子,你扶媽進去休息,我這裏沒事。”
這麼一說,大家才放下心來。其實在場的都明白,萬桂芬暈闕的原因,唯一一個兒子被摔死了,如今有了個女婿,很有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很難承受的住。
薛明珠神色惶恐不安,擔心的看着孫明,沒有挪步。
“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明珠姐,你不用擔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這是孫明第一次在顧海棠用明珠姐這個顯得親暱的稱呼。顧海棠雖然有些詫異,但此時也不是甄究這個的時候。
薛明珠這纔將萬桂芬扶進了屋子裏面去,留下神色嚴謹的三人。
沉默了少許,顧海棠突然開口,“孫明,你還是走吧”
“你也懷疑我”孫明反問。
“不是懷疑,而是如果這是場有預謀的陷阱,你再不走,就抽出開身了。
孫明,你不屬於這個村子,你也不應該因爲這個村子裏的勾心鬥角而受這不白之冤。”
孫明搖搖頭,“你指的是張大海吧,你的事情我問過馬叔,如果僅僅是因爲要得到後山的開發權的話,張大海不會鋌而走險做這麼絕。他一定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顧海棠一怔,有些不解,“那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我暫時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孫明心裏隱隱的猜到了些,但並不確認,結合自己剛被擄來薛明珠的異樣來看,或許從她的嘴裏能夠得到些線索。但張大海不會給他這個時間,孫明可以肯定,最多不超過十分鐘,張大海就帶着人過來。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那他一定會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二狗子,你先回去,錯開大家平常要走的路。”
二狗子當然明白,這是保護他的意思,不讓村民知道他過來通風報信,心裏流過了一股暖流,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忘記保護自己。
“孫明哥,我”
“按我說的做”孫明一槌定音,語氣中彷彿帶走不可抗拒的威嚴,令人的心裏生不出反抗的情緒來。
顧海棠眼神裏有些意外,這個時候的孫明彷彿換了一個人,讓顧海棠有些認不清楚。眼神深邃如刀光一樣的刺人,冷漠、陌生,身上散發着一種若有所無的危險感覺,就如同一條森冷的毒蛇。
冷靜成這樣,哪裏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原以爲隨便嫁個人,讓縣城裏的那位朱公子知難而退就算了,誰知道招夫婿招來孫明這樣一個迷一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還我兒子孫明,薛明珠,你們天殺的一對狗男女,好狠的心啊”
“拉出來浸豬籠”
“沒有想到孫明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人,竟然是這般模樣。”
兩人快步走到門前,遠處黑壓壓一片的人,起碼也是四五十個的樣子。
而張大海就像是孝子一樣的攙扶着哭的昏天黑地的婦人,場面淒涼。
“果然”孫明呢喃一聲,眼睛直視着前方,隨口問道:“有多少是岩石村的人”
雖不解孫明這麼問的目地何在,顧海棠還是快速回道:“一二十個。”
也對,本村的人不少被自己醫治過。就算不爲自己說話,也是最多袖手旁觀,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顧海棠準備出門,被孫明給攔了下來,“去告訴明珠姐,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率先出門,臉上寫着迷惑,眼神松迷,哈氣連天的跑了過去,嘴裏嘟嚷道:“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神色非常的不滿意。
看到張大海,好似看到了熟人一樣,諂笑道:“咦,張大哥,你們這是”
張大海愣了愣,我們有這麼熟嗎
“誰是你張大哥,別套近乎。你殺了田軍,我們過來是讓你償命的。”
孫明的笑容僵持住,笑容凝,“我殺了,誰,那個誰”
張大海氣結,只能重申,“田軍”
“哎呦喂,別鬧了,張大哥,我殺雞都不敢,殺人怎麼可能”
“少胡攪蠻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說完,張大海指着孫明,微微躬腰對着哭泣不止的婦人低聲說道:“大娘,這就是殺害你兒子的兇手。我們一定會把他繩之於法,不讓兇手逍遙法外”
婦人激不得,立馬就起來反應,如同一個瘋婆子一樣,大嚷大叫,“你還我兒子命來”
顧海棠走了出來,“張大海,你憑什麼說孫明殺人,證據呢沒有證據別瞎說”
看見顧海棠出來,張大海立馬換上一副和藹的笑容,喊了聲,“大妹子。”
顧海棠沒有給張大海好臉色,“別套近乎再怎麼說也是我們駝峯村的事,你過來指手畫腳不太好吧”
似乎早料到了顧海棠會這麼說,張大海大義稟然的回道:“田軍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我今天過來是以大娘的乾兒子的身份過來,而不是岩石村村長。
大妹子,我知道,孫明是你丈夫,讓你相信他殺人有點難。人之常情,老哥我可以理解。
你要證據,成,我給你證據。
杜飛,田文,你們出來,把昨天在後山腳下的事一字、不漏的給說出來。讓顧村長和大夥兒看看,她的丈夫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