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公開課,就是屬於你愛上就上,不愛上滾蛋那種。
三點過的樣子,劉斌就急急忙忙跑進來,在背後戳了孫明一下。
孫明正聽的津津有味呢,雖然聽不懂。
“幹嘛”語氣不是很愉悅。
“你下午不出去”劉斌氣結的不行,還幹嘛
“要。”孫明頭繼續望着遠處教授的講臺,好好學生的模樣。
“你請那個李壯士來了沒有”
“沒。”
“那司何雄來了怎麼辦”
孫明終於起了丁點反應,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應該是司何雄該考慮的事情吧。”
“噗”劉斌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不來。
孫明大手一揮,“行了,別耽擱我聽課了。不是要比賽嗎我很久沒有玩英雄聯盟了,下午出去喫點東西,然後去網吧回味兩把。”
“宿舍裏也有電腦”
“氛圍明白嗎”
“”好吧,劉斌被打敗了。
一到下午五點,校園外各處林蔭小道,操場球場都人頭攢動。
而校門外誰來進出的學生甚至老師也不少,可氣氛卻顯得詭譎而又壓抑,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壁如,某個從校外進來的學生,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直到走進了一百多米之後,才鬆口氣,然後給熟悉的人傳達一個信息。
“嚴宋回來了,在校外站着呢,身邊還有蔣翰和鄰校的黑道公子司何雄。學校那個王八蛋要倒黴”
短短二十分鐘時間,這件事情就被傳的沸沸揚揚。
大三的那撥知道大概內情的學生,毫不猶豫的把孫明給抖了出來,順便添油加醋一番。
以至於,他走到什麼地方,都是一片異樣的眼神,以及像是瘟神一樣的避着他。
眼神五花八門,或憐憫,或幸災樂禍。
孫明繼續向前走,自然是校門的方向去。至於那些視他爲瘟神的同學,選擇無視就好了。
安白快步過來拽住他的胳膊,一臉的焦急認真,“你抽什麼風,司何雄帶了十幾個人在外面等着呢”
孫明回頭看了下秦文和劉斌,微微露出笑容,很自然。
沒有視死如歸。
也沒有彰顯出成竹在胸。
“你們覺得我不出去,他就不會讓人進來找我”
“”
三個室友都沒有說話,默認了孫明的看法。
司何雄這個所謂的黑道公子,把他恐怖駭人的一面剝開,就是一條逮誰咬誰的瘋狗。
要麼一棒子把他給敲暈,要麼就只能被他咬的生疼,然後搖尾乞憐。
“你有主意了”劉斌肅然的問。雖然他懷疑孫明的背景或許會不簡單,但是,再不簡單,還能夠扭得過黑大佬的兒子司何雄不成
孫明沒有回答,而且繼續向前邁出步伐。
有的人適合做朋友,有的人適合做兄弟。
這未嘗不是孫明提孫浩擺出的一道考驗。
這三個室友今天不知道孫浩的身份,不代表永遠不會知道。
所謂的兄弟情誼,遲早會面臨社會里利益糾葛的考驗。提早先擺出來,未嘗是什麼壞事。
不是孫明自私小人,而且孫浩的身份擺在哪裏,遲早會面臨這樣的問題。
孫明的步伐漸漸走遠,離校門越來越近。
而劉斌,安白,秦文三人依舊佇立在原地,臉色很差。
會演變到這一步。
按理說,他們三個應該義無反顧的陪着孫明走出去。兄弟嘛,刀山火海有何懼哉。
但本能的趨利避害讓他們怎麼也邁不出這一步,人,總是能走一步看一步,難免多想點問題。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秦文一咬牙,碩大的塊頭,嗖的一聲衝了出去,義無反顧。“等等我。”
安白的臉比平日更加的白,顯然是被嚇的。
他是個學生,而司何雄什麼人雖然也是學生,可所有的人都不會這麼去定義他。
他司何雄是黑老大的兒子,自然也是黑社會的人。
一個普通的學生面臨黑勢力怎麼不可能出於本能的畏懼。
但
他目光復雜的看了劉斌一眼。
劉斌艱難的對他搖搖頭。
他笑了笑,也搖搖頭。
然後,毅然轉身。
這是他最後的選擇,最多可能出現兩件最壞的情況。
住院
開除
但他還能有一個兄弟。
血賺不虧
劉斌立馬就成了孤家寡人,被衆人的目光刮的火辣辣的疼。給自己點了支菸,沒好氣的罵咧一句,“都特麼的神經病,被打到住院,別指望勞資來看你們這些傢伙。”
深吸了幾口,將菸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幾腳,就像是在踐踏他們的兄弟情誼一般。
然後轉身,蕭條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步。
兩步。
七步。
七步半。
他的腳懸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抵住了他的腳底一樣。
劉斌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濁氣。
緩緩的將腳收了回來,“妹的,算勞資欠你們的”
然後,轉身。
二樓的某個位置,駱鳳月看着下面,會心一笑,“看看他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意思”小小不解。
“他在爲他的弟弟鋪路啊,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啊。”
“”小小。她還是不懂。
“說點你懂的吧。”駱鳳月隨口道。
“說啊。”
“你覺得秦文這人怎麼樣”
小小眼睛霍然張大,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樓下秦文離去的方向,“鳳月,你不會是想”
“有什麼不可以嗎”
“別逗了,我和他怎麼可能”小小斷然拒絕。
“爲什麼不可能”駱鳳月明知故問。
“先不說這傢伙長的這麼一般,就說說家庭吧,他農村來的,我和他在一起得奮鬥多少年,才能在這大城市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
鳳月,不是我現實。而且我和你這樣的大小姐不一樣,我就是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我得爲自己考慮。
愛情什麼的,不是我能夠有資格去追求的。”小小很務實的說道,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
“你擔心的問題不會發生。”
“爲什麼啊”
“因爲啊,等待秦文的將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呀。”說話的時候,駱鳳月已經從欄杆上起身,準備換另外一個視線更好的位置,繼續看這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