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廣峯恨的那是一個牙癢癢,偏偏是無可奈何。
以前在奉先軍辰路的時候,查廣峯就對鬼厲這廝不滿,偏偏無可奈何。
而現在,依舊如是。
但不滿也沒有辦法,換位處之,查廣峯自問沒有鬼厲攻城掠地的能耐。
建功立業不行,遂想到用女人來取悅戍西軍的大公子。可惜自己沒有長的過眼的女兒,只能把主意打在黎花城三美的滕簾身上。另外兩美都被鬼厲這廝給手了。
本來挺順利的,投其所好,田沐隆很開心。
田沐隆開心了,他在戍西這邊才能好過。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鬼厲,一下子就把他的努力給付諸一炬。一頂高帽子扣下來,誰的臉面都不好看。
瞧瞧現在田沐隆這陰沉的神色,不把他給記恨上就算是好的了。
這都不是重點,要是唆使大公子沉迷美色這事傳進了田百戰的耳朵裏面,這事就真的麻煩了。
偏偏查廣峯還無可奈何。
低眉急迫的對田沐隆解釋,“少將軍,我沒有這意思……”
田沐隆擺手,“行了,鬼厲所言極是,都收了吧。眼下最要緊的的確是將奉先打下,這時候擺宴縱色的確不妥。”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他田沐隆同樣不敢硬接。
明天正午,父親田百戰就親率大軍過來。今天這事傳到他老人家耳朵裏面可不是好事。
更何況,房間裏面還有一個滕簾小美人等自己去寵幸。這喝酒之事,砸了便砸了,也是無妨。
但心裏對鬼厲有怨氣是必然的。
上次在黎花城派兵追殺本公子也就罷了,現在在本公子手下效命還如此不識趣,實在令人厭惡。
另外一個都尉不表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就是一個陪酒的,這酒是可喝可不喝,無妨。
待士卒將桌案酒菜收走,田沐隆才臉色難看的盯着孫明,“現在可還滿意?”
“不滿意!”孫明冷聲。
“鬼厲,你別得寸進尺!”饒是如今田沐隆倚重孫明,也忍不住動怒了。
跳舞也不看了,酒也不喝了,你還待怎樣?
孫明看着眼裏已然迸發出絲絲怒火的田沐隆,淡然的問道:“黎花城滕府二小姐,滕簾,可在府上?”
查廣峯冷聲,“我倒是鬼大人爲何而來,原來是爲了這滕府二小姐。
怎麼着,這少將軍看上的女人,你鬼厲也有想法不成?”
有機會落井下石,查廣峯那裏會錯過。
聞此言,田沐隆臉色更加陰沉,面色不善的盯着孫明。
大致是覺得鬼厲這就太過了。憑你一個降將也敢和本公子搶女人,不知死活了點。
之前水月仙的事就不計較了,難不成現在還想故伎重施不成?
孫明漠視了瞥了查廣峯一眼,冷哼,“鬼厲可沒有查都尉想的這麼齷蹉!”
然後正色看着田沐隆,抱拳,“少將軍,鬼厲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眼下我戍西軍剛剛接手奉先這幾路地盤,當以穩定民心爲重心。
現在就傳出都統公子強搶民女之事,這讓這奉先百姓如何看待我們戍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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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廣峯想出言反駁,卻發現人家全是從大義出發,真沒辦法懟回去。
田沐隆臉色抽搐,恨不得馬上把這個不開眼的傢伙給砍了。
他麼的,你一個降將,比戍西原軍還要‘盡責’了?連這六位都尉都沒有說什麼,你丫的跳出來什麼個意思。
偏偏句句在理,田沐隆還沒發去反駁。
這憋屈的,沒地兒說理。
一時間,啞口無言。卻又不願意鬆口。
如今的滕簾小美人可就是煮熟的鴨子,真給飛了,那可是一個肉疼。
見田沐隆微微忌憚的神色,孫明心裏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如果田沐隆鐵了心不放人,孫明也沒轍,只能以後給滕簾報這欺凌之仇。
爲什麼孫明一路強勢過來,目地就是爲了彰顯自己的態度,表明他孫明就是一個剛正不阿、不懂變通的直臣。
雖然作爲一個降將,這番姿態確實可笑了些。但態度必須堅定。
必須給田沐隆造成壓力,不能給田沐隆任何商量的餘地。不然,只要有一絲的可能,田沐隆都不會輕易放過滕簾,沒有救出來的可能性。
眼下,已經把田沐隆逼到了牆角。
時機卻是合適了。
孫明語氣微微放緩,作揖,聲聲如肺腑之言一般,“少將軍,鬼厲沒有別的心思,所做這一切皆是爲了少將軍着想。
試問,如果少將軍今日之事傳進了大都統的耳裏會怎麼想?
犬馬聲色?還是不顧大局?
少將軍,都統大人不止你一個公子啊!”
孫明姿態放低,田沐隆臉色變的好看了點。也認真審視起孫明的話來,的確是在理。
田沐隆喜女色,性格乖張,但卻並非腦子不夠用。明白孫明說的不是危言聳聽。
他是父親最喜歡的長子,也是戍西軍未來的繼承人。
可是,父親今天會喜愛於他,明天也可能會喜愛他的那些眼巴巴覬覦他這個位置的兄弟們。
這道理,明白歸明白,可真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見了滕簾的俊俏模樣,田沐隆的心肝兒如同是被貓撓癢癢一樣,難受的緊。
就這麼放了,實在是捨不得呀。
面色糾結,“就沒有折中的辦法?”
觀其神色,孫明知道田沐隆已經沒那麼堅持,內心鬆動了下來。
趁熱打鐵,一副我爲你着想的語氣,“少將軍,滕簾再好,能好的過着戍西奉先兩路少都統的位置?
更何況,放也只是今日放了。若是少將軍真的喜歡滕家二小姐,等大戰結束。鬼厲親自去向滕府求親,請滕府將二小姐滕簾嫁給少將軍爲妾如何?
少將軍,大丈夫當橫刀立馬,建不世之功勳!區區女人,何必急於一時。”
這也算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了。
果然,聽了孫明的‘肺腑之言’,田沐隆陰沉的臉色頃刻迴轉。
對啊,今天放了滕簾不代表就徹底放飛了。
只要自己還是戍西軍的少將軍,只要拿下了奉先,這滕簾小美人就無論如何都飛不出手心。
不在猶豫。“好,就按照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