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風冷。
私船順水而下，兩人並肩杵在船頭。
繞是事情已經成爲既定的事實，越姍還是替孫明心疼，“一口氣你給莫勳這麼多分子，已經和你對半，你可真是捨得”
話音裏面夾雜着微微的不滿，就像捨棄的是自己的財產。
不過有一點越姍內心是雀躍的，身份從寧川轉換爲鬼厲，他並沒有因此而生疏自己。
將自己帶到軍武城這邊來就是一個訊號。
孫明望着滾滾流逝的江水，“仙晶是什麼”
“這個.....”仙晶這東西，自越姍踏足修行開始，就開始接觸。
就像是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突鄂的讓她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還難以的言說清楚。
思慮了一息，給了箇中規中矩的答案，“是修行資源”
“是財富。”
孫明給出的是這個答案，越姍沒在華夏待過，自然不懂經濟論這東西。
“當仙晶的收入與支出成正比，甚至入不敷出的時候，他是修行資源沒錯。
沒有仙晶連最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維計。
但當收入遠遠的超出了支出本身，它便成了擁有的某種財富，價值悄然的就發生了變化。
它已經不侷限於所需，而是利用它換取更大的價值。
在我看來，莫勳的善意可比美人脣兩成的分子有價值的多。”
說完，孫明恬淡笑笑看着懵圈的越姍，“沒聽明白”
越姍點點頭，繼而搖頭。
心裏隱隱的有感覺抓住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抓住。
挺玄乎的一種感覺。
不明覺厲反正孫明說的給她一種很高大上的感覺。
也是幸虧越姍沒在華夏待過，沒玩過一種叫英雄聯盟的遊戲。
不然非得冒出一句裝逼如風常伴吾身出來。
孫明倒是沒那麼多的其他心思，用更通俗易懂的話語去解釋，“大打個小小的比方，美人脣的利益足夠讓太多的人覬覦。
沒有能夠守護它的實力，最後的結果別說四成分子，很可能美人脣會成爲我的催命符。”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次越姍一下子就會意了過來。
“對，就是這意思。”
“可是你實力越強大，莫勳就越是會防備着你。
這是你給再多的仙晶都彌補不了的。”
孫明並不否認這個事實，“這個從兩個角度去看，第一點，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或許水匪那行鏢的買賣短期看不到什麼收益，但美人脣的進賬是實實在在的。
哪怕對於莫勳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等他習慣了這筆開銷之後，再想動我，就得掂量掂量。
其二，這世道外界的一切助力都是假的，唯有強大自身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在幾年甚至十數年之後，我要是還沒能夠讓莫勳忌憚的實力，哪怕有天身首異處也是活該。”
越姍多瞅了孫明一眼，輕嘆，“看來論權謀，比起你們這些人精來，我還差的太多。”
水流湍湍，嘩啦啦的流動着。
船不停，水流不止....五百萬仙晶，在軒邦軍轄制下各座城池繁華地段購買上千商鋪的事情，宛若一陣風吹遍了整個軒邦軍城池。
百姓權貴無不熱議着，驚歎於鬼厲財大氣粗的同時，又一邊的嗤之以鼻。
覺得鬼厲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就說水匪真的這麼輕易的棄惡從善，變成一介良民百姓
狗改不了喫屎。
對此，孫明並不辯駁，就像是沒聽見這樣的議論之聲一樣。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這些大動作落進衆多水匪頭目的耳朵裏面，味道就又不一樣了。
這麼大張旗鼓，無一不彰顯着鬼厲的誠意。
人家幾百萬的仙晶都扔進去了，難不成逗你玩玩
上面沒表態，下面人已經竊竊私語了起來，蠢蠢欲動着。
就像是無間道里面一句經典臺詞一樣。
代表着無數反派人物的心聲。
以前我沒的選，現在有的選，我想做個好人。
你去給法官說吧。
no，你給鬼厲說吧。
有的選，沒多少願意做十惡不赦的壞人。
民心所向，既是大勢所趨。
有蒼伯，九遊及白十三娘在先。
又能得到衆水匪的民心，最大的問題莫勳也得到解決，孫明此舉已經兼具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
隨着白駒和毒娘子走進水澤城，就意味着這事已成定局緊接着，孫明頒佈法令。
以一月之期爲限，若有水澤州境內水匪未來報備者。
大軍絞殺，絕不姑息。
壓榨着其他觀風向水匪頭目的時間。
一切如火如荼的發展着，孫明將一千家商鋪分發給各個水匪頭目，餘下少數，以待他用。
並尋找了些經驗豐富的老掌櫃接受他的經商理念培訓，再借由這些掌櫃往下面一層培訓下去。
這點不重視，再好的營生交給那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水匪經營，都能給打成一副爛牌。
再然後，大帥法旨公告轄地百姓。
水澤州四百萬水匪俱已齊匪從良，設立鏢行，行運行供其謀生。
望轄地內有需求的商人，可與之合作。
若是因爲水匪匪性不改者，導致合作出現偏差。
大帥府承擔全部責任，賠償商人的損失。
半個月的時間，孫明親自帶着班夜天，白駒等水匪巨頭親自拜會就近的名門望族，世家富豪，態度謙卑。
大帥府以及孫明的作爲，無疑是給外界傳達一個態度。
鏢行，行運行之事，是如今水澤州乃至軒邦軍轄地的重中之重，深受莫帥關注。
哪怕是意思一下，轄地內的富商顯貴都得送上一些生意上門。
當然，心裏對這水匪經營的鏢行卻是嗤之以鼻。
只認爲鬼厲大張旗鼓的此舉，就是一笑話爾。
又過了幾天，這些富商顯貴笑不出來了。
小商人都笑不出聲了。
元帥府頒佈第二條法令，爲期半年，價值超過百塊仙晶的貨物，沒有鏢行的陪同，不得出入軒邦軍麾下城池強買強賣這就是這些富商顯貴的第一想法。
但又怎麼樣
在這地界，莫勳就是制定規則的人，他做的決定，沒人敢去忤逆各個水匪頭目的鏢行以及貨運行的生意火了，前來尋求運輸貨物的商人絡繹不絕。
可把這些水匪頭目樂呵壞了。
看着一筆筆貨物的託運，尋求保護。
有種小孩子得到心愛糖果的興奮感。
這是以前劫掠再多仙晶都沒有的感覺。
瞿語等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