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道魁梧身影負手在書房,門窗僅僅的關合上。
&ep;&ep;“大皇子,事不宜遲,就今晚動手吧。”
&ep;&ep;此人,正是離開了南軍的南王爺贏川南。
&ep;&ep;一側的贏軒卻是猶豫不決,“皇叔,就不能等贏臣回來再動手?”
&ep;&ep;贏川南好笑一聲,還在做一網打盡的美夢,搖搖頭,“探子來報,東軍那邊已經出動了兩千萬的騎兵,贏臣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ep;&ep;如果等他回來,有這兩千萬的騎兵,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
&ep;&ep;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今晚馬上攻佔域皇宮,登基爲域皇,然後以大勢壓之,拿下贏臣只是時間的問題。”
&ep;&ep;道理贏軒都懂,可這也是說的輕巧,“就沒有別的辦法,父皇已經昭告了天下,贏臣纔是下一任域皇。
&ep;&ep;如果拿不下贏臣,就算本殿下做上了域皇的位置,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ep;&ep;“此時不出手,等贏臣回來,可能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ep;&ep;贏川南嘲諷着說道,“大皇子,你不想想,你買通的將領最多能調動兩千萬不到的兵馬,想拿下域皇宮還得靠出奇制勝。
&ep;&ep;等贏臣回來,他會給你這個機會?
&ep;&ep;時不我待,如今你到底是想登上九五,還是等死?”
&ep;&ep;贏軒整個頭都大了,猶豫不決。
&ep;&ep;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東炎域,而不是殘缺。
&ep;&ep;贏軒清楚,只要能拿下贏臣,隨便找個死因,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登上域皇寶座。
&ep;&ep;也相信有贏王叔的支持,大勢所趨之下,四王都會臣服。
&ep;&ep;但拿不下贏臣,無論是北軍,還是東軍,西軍都未必會聽他的號令。
&ep;&ep;就算是能掌握父皇手下的全部兵馬,加上南軍的兵馬,他所掌握的最多也就是東炎域的半壁江山。
&ep;&ep;外有西北兩域虎視眈眈,僅僅這些力量,這江山未必好坐。
&ep;&ep;“真沒別的辦法殺了贏臣?”
&ep;&ep;贏軒還是不甘心,如果能拿下贏臣,一切都不一樣了。
&ep;&ep;贏川南搖頭,“我何嘗不想,但真的沒機會。
&ep;&ep;以贏臣的修爲,除非步入我們的陷阱裏面,不然沒有殺掉他的可能。”
&ep;&ep;“好!”
&ep;&ep;贏軒呼出一口氣,這個決定終究是要做,“子時起兵,全仰仗皇叔了。”
&ep;&ep;“當然,你我榮辱一體。”
&ep;&ep;贏川南別有意味的一笑。
&ep;&ep;西地邊境,贏戲坐下一涼亭,和燕釗下着棋,看着鋪天蓋地的風雨。
&ep;&ep;黑子落下,定了乾坤。
&ep;&ep;贏戲笑了笑,“燕叔叔,你輸了。”
&ep;&ep;燕釗心思不在這裏,錯招連連,輸棋也在意料之中。
&ep;&ep;失笑的看着贏戲,“域都風起雲涌,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ep;&ep;“擔心不過來,父王將我調到這來,就是把我踢出局的意思,讓大哥和六弟去折騰。
&ep;&ep;目前傳來的消息來看,似乎是棋逢對手啊。”
&ep;&ep;“你覺得誰會贏?”
&ep;&ep;燕釗問道。
&ep;&ep;贏戲品了口一側美酒,“這個燕叔叔就問錯人了,你得問問我身後的這位。”
&ep;&ep;身後?
&ep;&ep;燕釗詫異的擡目看着身後不動聲色的諸葛流風,起初只以爲這是普通的隨從,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啊,“未請教?”
&ep;&ep;諸葛流風拜見燕王爺!”
&ep;&ep;諸葛流風拱手行禮。
&ep;&ep;“諸葛丞相的諸葛家?”
&ep;&ep;“是。”
&ep;&ep;燕釗一笑,“倒是忘記了三皇子身邊有你這麼一個能人,給本王說說,你對域都的局勢怎麼看?”
&ep;&ep;諸葛流風回道:“讓六皇子登基的旨意下的太倉促了。
&ep;&ep;哪怕域皇真的垂危,奄奄一息,應該也清楚這樣做本身就是在逼大皇子謀反,透露着蹊蹺。
&ep;&ep;流風琢磨了許久,能得到的答案就是域皇故意這麼做,其實是爲了給六皇子和大皇子各自一個機會。”
&ep;&ep;燕釗讚許的點頭,根據消息,大皇子動作頻頻,但域皇宮裏面沒傳出任何的消息。
&ep;&ep;如果域皇真的誠心的傳爲位於贏臣,那怕已經躺在了病牀上,憑域皇的手段,也能提前遏制贏軒的陰謀。
&ep;&ep;然而,卻是沒有。
&ep;&ep;足以說明域皇似乎別有心思,大概的就是想讓這兩個兒子分出一個勝負,看看誰纔是真正適合東炎域域皇的人選。
&ep;&ep;“繼續。”
&ep;&ep;“但眼下的情況來看,六皇子已經感應到了域都的形式,這才故意拖延進域都的時間。
&ep;&ep;東軍那邊兩千萬騎兵已經動了,大皇子也不敢等下去,篡位就在這兩日。
&ep;&ep;甚至,可能就是今天。”
&ep;&ep;諸葛流風繼續分析道。
&ep;&ep;雖然如今他和贏軒遠在西地邊境,但贏戲多年的經營,域都發生什麼事情,瞞不過贏戲的耳目。
&ep;&ep;“大變在即,不知道流風認爲本王西軍何去何從?”
&ep;&ep;燕釗考教的問道。
&ep;&ep;略微一思慮,諸葛流風就淡淡一聲,“因時而動。”
&ep;&ep;“何意?”
&ep;&ep;“誰勝則投靠誰,但目前來看,大皇子和六皇子的勝負短期是看不到了。
&ep;&ep;既然不知道誰才能成爲真正的東炎域霸主,何不如待價而沽。”
&ep;&ep;“中立。”
&ep;&ep;燕釗有些明白諸葛流風的意思了。
&ep;&ep;“對,其實燕王爺,這局棋看起來是大皇子和六皇子的博弈,但讓三殿下走西,未必不是域皇給三皇子和燕王爺一個機會。
&ep;&ep;我們設一個假設,大皇子篡位成功,則意味着大皇子能掌握域都以及南軍的兵馬,三億有餘。
&ep;&ep;而六皇子既然不入域都,那性命無憂,控制着東軍,北軍戰王爺肯定是支持六皇子的,有兩億多的大軍。
&ep;&ep;一人佔域都,一人佔着正名。
&ep;&ep;必然會將東炎域分隔而開。
&ep;&ep;既然都是得分,那燕王爺爲何不分一份出來。”
&ep;&ep;贏戲的目光一直盯着棋盤,像是沒聽見這番對話一般。
&ep;&ep;燕釗卻是清楚,贏戲在等着他的答案,“本王明白流風你的意思,三足鼎立。
&ep;&ep;可流風,三皇子,你們想過沒有,如果局面真的按照這般發展,無論大皇子和六皇子,手下都是兵強馬壯。
&ep;&ep;不是本王不願幫三皇子,而是我西軍這點兵馬,沒資格和他們平分這天下。”
&ep;&ep;贏戲手裏把玩着一顆棋子,眸光微擡,“五十年,只要五十年的時間,整個東炎域只會是我的。
&ep;&ep;因爲,我是閻王的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