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束手無策,還將自己給請出來的,背後肯定有人不對付。
而且,未必簡單。
沈羨仙心裏一怵,知道綺羅公主不好糊弄,但沒想到不好糊弄到這地步,“李將一。”
“姐姐言不由衷,就李將一那個廢物還不至於讓姐姐束手無策。”
綺羅那裏能信,雖然說李將一是李從雲的兒子,但虎父犬子,在域都李將一這廢物也就欺負欺負一般人,真的上臺面的,他一個也對付不了。
見沈羨仙還在猶豫,綺羅作勢要走,“要是姐姐不說實話,綺羅就走了。”
呵呵…… 沈羨仙心裏澀笑,還是太小看了綺羅公主,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套到這地步。
都說域皇幼女綺羅天真散漫,率性而爲。
有幾人知道,荊皇子嗣中,論機智鮮有人能與其聘美。
只能實話實話,而後又道:“孫公子是因爲我而得罪北城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理,請公主出手相助。”
套路沒玩過,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拋開利益,綺羅公主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就算坐實了強買強賣,也是小罪,最多了就是杖一百。
姐姐,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出面了,事情就複雜太多。
就讓你哪位孫公子喫點苦頭就算了吧。”
綺羅公主建議着說道。
域都權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王不見王。
意思就是一些摩擦能大事化小的,就不要橫生波折。
而這件事已經有了北城霄的影子,綺羅公主再出面就不合適了。
往小的說,就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往大的說,綺羅出面折了北城霄的面子,就等於是皇室折了北城帥的面子。
“如果僅僅這樣,我也不會勞煩公主你出宮來幫忙。
而是孫公子身體羸弱不堪,別說杖棍了,就算是風吹兩下都受不了。
這件事對於別人就是喫點虧,但對於孫公子是要命的!”
“病秧子?”
綺羅秀眉蹙起,更加的狐疑不解。
突然,眼睛眯長,若有深意的說道:“姐姐,要本公主幫忙不是不行。
但,你得如實的告訴本公主,這姓孫的公子是孫戰王什麼人?”
“……” 沈羨仙美眸陡然的瞪圓,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她以爲很熟悉的綺羅公主,她爲何會這麼問?
她難道知道自己的底細?
倘若她知道自己是孫戰王的舊部中人,又爲何願意和自己深交?
要知道,孫王爺現在頭上還掛着一個叛王的身份。
第一次,沈羨仙發現這平時以天真無邪示人的綺羅公主,深不可測。
申時二刻,烈日走西,風千抵達了寇帥府外。
衙門內,有了李文義兩個夥計的指證,天平果斷的向李文義一方傾斜,宛若鐵證般,證實着孫明以低價強買孫府大院之事,屬實。
“孫公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見差不多了,王正卿已經準備將案子蓋棺定論,給北城霄一個交代。
不過區區百姓,還敢得罪明帥府之人。
怪就怪一雙招子不夠敞亮。
敢得罪他李將一,別想有好下場。
孫明眼露嘲諷,知道這王正卿的打算,既然勉勉強強的夠證據,便可以賣北城霄一個面子。
而他孫明就是外來的普通人,不會在意。
也清楚以李將一的秉性,不會是高高擡起,輕輕放下那麼簡單。
草菅人命。
道理已經是講不通了,孫明也懶得講下去,“正卿大人,草民這身份五十杖棍下來估計也就沒命了。
ing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不過總是得有人收屍纔行。
請大人恩准草民給一個朋友帶信過去,免得草民的屍體沒人安葬。”
朋友?
王正卿面色凝了凝,聽出來這位的意思了,搬救兵。
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這孫明的朋友有些來頭,鬥不過李將一以及北城霄,但他區區正卿還是能收拾的。
但不應下這要求,直接拿下亂棍打死,若是事後被詬病起來,問題更加嚴重! 不好決斷。
已經到了這地步,李將一那裏願意橫生波折。
起身直言,“姓孫的,都死到臨頭還想拖延時間,少來這套。
你以爲奇玩閣會幫你出頭,也不想想,沈閣主要是能來,還會等到現在?
你呀,還是老老實實的伏法,下輩子眼睛放亮點,別開罪了惹不起的人?”
大概覺得木已成舟,李將一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王正卿微微皺眉,略帶不滿。
你李將一到別的地方招搖他管不了,但在他管制的衙門內,說話如此放肆就真當他這正卿大人是空氣了。
但終究沒說什麼。
侯爺公子,不是他開罪的起了。
“不是奇玩閣,草民的朋友另有其人。
大人,你得考慮清楚,船行急水,馬走山崖,稍稍出錯就是萬劫不復。
可別行錯了路。”
孫明低聲威脅。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不搬救兵,就是傻子了。
也是他疏忽,按定罪來說,怎麼也需要流程,三五天是要的。
但這李將一反其道而行,根本沒打算給他安一個天大的罪名,而僅僅是杖責五十。
杖責五十,可輕可重。
他孫明現在這身體就像是林妹妹的身體一樣,碰不得。
要他死太簡單了。
而且還詬病不得什麼,反正他現在就是一病秧子,被杖棍打死不奇怪。
“那敢問孫公子的朋友是何人?”
默了默,王正卿還是不打算行險,神仙打架的事情,保全自身最爲重要。
孫明正待開口將寇超的名字報出來,衙門外響起了一道清亢的聲音,“孫明的朋友真是,本公主!”
公堂裏面頓時驚怵一片,問其言,聽其聲,頓時知道是誰來了。
域都最讓人頭疼的主子,綺羅公主。
綺羅公子隻身一人進入公堂,無人敢攔,“聽說孫公子犯了點事情,本公主刻意過來看看。
你們審你們的,本公主看本公主的,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