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憧雙眸睜大,情急之下先死死的拽住了顧安歌的手臂,什麼都不說的就往後扯他。
在這期間,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顧安歌緊繃的肌肉,還有渾身散發的冰冷到極致的氣息。
“老大冷靜”蔡憧拼命的壓低聲音,他知道現在的顧安歌有多麼的生氣,也清楚他暴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好不容易老大和路路有一個良好的發展,他絕對不能讓兩個人又陷入了惡性循環中。
那等到老大回過神來後,一定會後悔至極的。
“這只是演戲,演戲而已”
蔡憧的腦子裏也是亂的,只能反覆的強調着這件事。
可是,這對於顧安歌來說毫無作用。
演戲與否都沒有用,他看到的就是路微深和別的男人親熱。
那些只有在他的疼愛之下綻放的嫵媚迷人,如今卻展現在另一個人的眼中。
還有這麼多人圍觀。
顧安歌的眼神愈加的森寒陰冷,包裹着藏不住的凌冽冷酷。
“卡”
許先來喊了停,周圍的人都鼓起掌來。
爲路微深精湛的演技。
哪怕只是替身,並沒有露出真顏,也能夠從她的動作姿態語言中,把女主角的纏綿悱惻演繹的淋漓盡致。
符卉難掩激動,“這個圈子數十年難出一個小深。”
許先來的眸光也是遮擋不住的讚賞。
有一個工作人員在路微深攏好衣衫,恢復到原本的矜持緊張忐忑之後,興奮的喊道,“比影后演的還要好。”
這些話,都落在了顧安歌和蔡憧的耳朵裏。
蔡憧連忙急道,“老大,你聽,現在都是對路路的讚美,她爲什麼進這個水深火熱的圈子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責怪她,這裏處處都是身不由己”
顧安歌漆黑冷漠的重瞳凝視着小臉通紅,顯然很不安的路微深。
這時,甘木聞也湊到路微深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路微深愣了愣,咬了咬脣瓣,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這樣的一顰一笑,都是屬於他的。
蔡憧都冒汗了,“老大,咱們先去那邊等路路拍完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顧安歌想到了什麼,還是蔡憧的力氣突然大了。
竟然就被他推着往另一邊的休息室走去了。
蔡憧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沒看到的是,顧安歌的眼睛裏像是颳了風暴,足以將人吞噬。
接下來沒有安排路微深的戲,許先來和符卉都一致認爲她需要休息調整。
路微深知道這是師父師母對她的體貼照顧,她感激的笑了笑,還穿着那身墨綠色的旗袍跑進了洗手間。
雙手撐着洗手池檯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沒辦法適應。
真的沒辦法。
哪怕甘木聞爲了遷就她並沒有真的親吻到她的身體,但是偶爾擦過臉頰的輕輕觸碰,也讓她抑制不住的顫抖抗拒。
不是因爲她不入戲。
只是她在演的時候,總是想到了厲封擎帶給她的噩夢。
即使小哥哥已經幫她治癒了一些,可那也只是單單在對着小哥哥的時候,排斥纔回少了些許。
路微深忽然打開水龍頭,雙手接着冷水就往臉上潑去。
她需要清醒。
她需要不停的告訴自己,厲封擎已經是不會再出現的過去式。
正當她不斷的做着心理建設的時候,剎那間,洗手間裏的燈倏地熄滅了。
路微深一滯。
熟悉的黑暗像是有魔鬼在朝她步步襲來。
她意識到了危險在向她逼近。
不,這只是錯覺。
有水順着流下,滴在她的衣服上,她都顧不上擦,慌不迭的就要往出跑,可是卻猛地被拽進一個冰冷的、彷彿冬天裏泠泠夜色一樣的懷抱。
路微深大驚,“厲封擎”
那人沒有說話,推着她向前走了幾步把她壓在牆壁上。
兩具身體之間不留一點兒縫隙。
路微深一下子就哭了,奮力的推搡着,抵抗着他,“你放開我,不是說好了你放過我嗎你放開我”
吻,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落下。
侵略,不容反抗一般的襲來。
一個小時後,路微深蜷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的眼神已經渙散,只知道緊緊的抱住自己衣不蔽體的身體。
好像,在他離開之前扔給了她一件外套。
至於有沒有披在她的身上,她已經完全不記得。
不知這麼魂不守舍的坐了多久,洗手間的門被突然推開。
“深深”
靳榛焦急的跑了進來,四處尋找着。
路微深聽到有動靜,慌慌張張的往後縮,頭,一下子磕到了牆壁上。
清脆的一聲讓沒有找到路微深,轉身要走的靳榛一怔,又大步跑了進來。
當他看到路微深的時候,呼吸都停止了。
“靳榛,你找到了路小姐了嗎路小姐是不是在這兒啊”
宋清妍的聲音緊接着傳來,接着就是紛雜的腳步聲。
“別進來”靳榛朝她低吼,“不要進來”
宋清妍不解又擔心的喊道,“怎麼了是不是路小姐受了欺負啊”
她話一落,那吵吵鬧鬧的聲音更加的近了。
彷彿有好多人都朝着這個洗手間聚攏而來。
靳榛顧不了其他,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失魂落魄的路微深緊緊的包裹住。
路微深感覺到有人在碰他,失控的尖叫牴觸。
靳榛溫柔的哄着她,聲音卻抑制不住的哽咽,“深深,我是靳榛哥,別怕,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路微深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捂着耳朵大喊。
有一個身影忽的跑了進來,對着路微深的脖頸處就是一個手刀。
路微深暈了過去。
靳榛紅着眼眶,嗓音沙啞,“你要幹什麼”
蔡憧神色嚴肅又沉重,“你想她身敗名裂嗎快把她帶走。”
靳榛胡亂的擦了一下眼睛,把路微深緊緊的抱進懷裏。
宋清妍看不清楚路微深的情況,伸手想要把她的衣服解開,“路小姐怎麼了啊”
靳榛快速的躲開,“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