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良冷漠的笑了,“聽不懂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那你這次可聽好了,深深是他的女兒”
譚文茵震驚的看着他,“路辰良,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居然替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
“那又怎麼樣。”路辰良無所謂的勾脣,“畢竟深深還管我叫爸爸。”
譚文茵雙手握拳看着他,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冰冷,“你爲什麼告訴我這件事”
“很難理解嗎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有一天我死了,你也別想動深深一下,有人收拾的了你。”
“你說笑了,我動路微深幹什麼”譚文茵重新坐下來,“她可是顧家的二少奶奶呢。”
“因爲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當初知情的所有人滅口,顧太太,我說的對嗎”路辰良漫不經心的笑道。
譚文茵忽的看向他,眼眸裏盡是恐懼和恨意。
夜,深邃。
繁星遍佈。
“你最近不用顧着公司那邊嗎”路微深把顧安歌送到停車場,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你不用天天來醫院的,有事的話,”我的眸子黯淡了一瞬,“有事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顧安歌把她抱進懷裏,路微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小心翼翼的泄露出自己的害怕。
“我不放心你。”顧安歌蹭着她的發心,低聲說。
路微深閉了閉眼,“我不想裝大度了,公司再重要也不如我重要,小哥哥,你要一直陪着我。”
“好。”
顧安歌擡起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我會一直陪着你。”
回去的路上,顧安歌單手握着方向盤,路微深那不安的眼睛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播放,他忽然打了一下方向盤,返回醫院的方向。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喬瑾毓的號碼。
顧安歌戴上了耳機,“有事”
“義父回來了。”
喬瑾毓的聲音裏透着一絲謹慎和沉重。
顧安歌皺了皺眉,義父年歲大了以後總是會出去旅遊,常常跟這些人就斷了聯繫,但是每次回來,他們都是高興的,可是爲何這次喬瑾毓有些反常
“老三,你在義父面前不要說太多路微深的事,我總覺得義父和路微深,確切的說是路辰良,有些過節,他恐怕,不會同意你們的事。”
顧安歌猛地踩住了剎車。
t.y集團幕後的神祕董事長居住的地方,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顧安歌回來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
可是客廳裏的燈卻還在亮着。
這是在等他
顧安歌握緊了車鑰匙,走了進去。
褚滕逸一身低調的灰色家居服,全身自然攜帶着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五官是鋒利深邃,他散發出來的氣韻如一柄珍藏多年的寶刀,極有氣韻。
此時,他正在和喬瑾毓、褚南風還有禇煒彤打麻將。
“義父。”顧安歌走到他身後坐下打招呼。
褚滕逸面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老三,快,把她給我換下去。”
他直接指着禇煒彤。
禇煒彤委屈道,“義父,我牌技這麼差還陪您玩了這麼長時間,輸的一分錢都不剩了,你還嫌棄我。”
褚滕逸嚴肅的搖了搖頭,“受苦的明明是我們爺仨。”
喬瑾毓和褚南風哈哈大笑。
溫婉嫺淑的溫沁媛從廚房裏走出來。
她是禇煒彤的親生母親,帶着女兒跟了褚滕逸多年,雖說沒有什麼正式的名分,可都看得出來,褚滕逸很重視她,所以,幾個養子都叫她一聲媛姨。
溫沁媛端着夜宵,先是給顧安歌,“回來這麼晚,累壞了吧,快喫點兒東西墊一墊。”
“謝謝媛姨。”顧安歌捏了一塊兒精緻的糕點。
褚南風雖然看不慣禇煒彤,可是卻喜歡溫柔的溫沁媛。
而溫沁媛也從來都不因爲小輩的打打鬧鬧對哪個孩子偏頗了,都是一視同仁的呵護照顧。
“媛姨,快給我一塊兒,你陪我義父出去這麼久,我最想你的手藝了。”
溫沁媛捶了他一下,“就你這個猴崽子精明。”
喬瑾毓煽風點火,“媛姨,趕緊再揍他幾下,你們不在,他可囂張壞了。”
“喬老二,”褚南風斜着眼睛瞪他,“是不是逼着我給你搗亂呢”
喬瑾毓一下子噤了聲。
褚滕逸最喜歡的就是看他們幾個孩子拌嘴了。
每當這個時候,老二老四都能掐到一起去,只有老三默默旁觀,寡言少語的。
溫沁媛給褚滕逸一杯熱茶,站在他身後給他捏着肩,笑着逗喬瑾毓,“老二,你這是有什麼把柄握在老四手裏了”
褚南風做了個鬼臉。溫沁媛笑了,微微彎腰對慢慢喝着茶的褚滕逸道,“看來咱們出去這一趟,幾個孩子都各自把終身大事解決了呢,彤彤嫁給了顧家大少,雖然瞞着咱們吧,但好歹也是個好姻緣,老四的男朋友,我也在電視
上看到了,據說是城南鬱家的小公子,人也沒話說,老二的小媳婦兒,雖說出身不是名門,可是父親是教授,也是書香門第,按着這個說來,還是咱們家老二高攀了呢。”
“媛姨,”喬瑾毓不幹了,“你也打擊我。”
禇煒彤喝了一口牛奶,靜默了半天也笑了,“媽,你這都點一遍名字了,怎麼唯獨落下了老三啊”
溫沁媛微微蹙眉,“你困了就去睡吧。”
禇煒彤不滿意的哼了一聲,“睡就睡,義父,晚安。”
褚滕逸淡淡笑道,“嗯,也到時間該睡你的美容覺了。”
禇煒彤撒嬌,“還是義父最疼我,那你們慢慢聊。”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顧安歌一眼,轉身上了樓。
褚南風都快煩死禇煒彤了。
喬瑾毓也不由的擔心的看着顧安歌。
一時間,屋裏竟緘默了聲音。
半晌後,褚滕逸先開了口,“老三。”
“義父。”
“聽說你和路辰良的女兒在一起了”褚滕逸的眸子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顧安歌頓了頓,回答道,“是。”
“如果你是爲了報復路辰良的話,那我不管你,可如果你真的動了心思,那就趁早打住吧,我不會同意的。”褚滕逸放下了茶杯,落在桌面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
“義父”顧安歌站了起來,緩緩的認真而鄭重道,“我喜歡路微深,想和她結婚,過一輩子,請你答應。”
喬瑾毓不停的給他使眼色,褚南風卻一臉崇拜的看着他家三哥。
真希望到時他和男票出櫃的時候,他男票也是這麼帥氣啊。溫沁媛搖了搖頭,看着顧安歌,柔聲道,“老三,就算你不去在意你的殺母之仇了,可是路辰良的女兒,怎麼都不行,當初,路辰良和譚文茵聯手,差點兒要了你義父的命,也是你義父現在心善,有你們,
又懶得理會,才放過他們一馬,但是,路辰良和你義父之間的恩怨,不是那麼簡單的,你若是心疼你義父,就該爲他想想。”
“我不用他心疼,”褚滕逸也站了起來,“不過,話先說在前頭,你要是想和路辰良的女兒結婚的話,那她會發生什麼事,你到時別來怨恨我就行。”
說完,他揉了揉眉心,“累了。”
“我陪着你回房間休息。”溫沁媛扶着他的手臂,溫柔道。
“嗯。”
“義父”
顧安歌的眸色暗而深。
溫沁媛回頭蹙眉,“老三,懂事一點兒,你義父前些日子剛生了一場大病。”
顧安歌要說的話就生生的憋在了口中,眼睜睜的看着溫沁媛挽着褚滕逸上樓。
“怎麼辦”喬瑾毓濃眉緊皺,“義父的性子可是說一不二。”
“我就服氣了,”褚南風砸了一下桌子,“深寶她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專業坑女兒嗎難道深寶爲了他受的苦還不夠多”
“老四,別說了。”喬瑾毓制止他。
顧安歌轉身想要走。
喬瑾毓急忙攔着他,“你瘋了你現在想去見路微深嗎真不怕惹怒了義父”
褚南風也心有餘悸,“三哥,這幾天,你先冷靜一些,反正義父過完生日還是要去旅遊的,你等這風頭過去了再去找深寶吧,她現在,本來就已經焦頭爛額得了。”
顧安歌擰眉,黑眸一片晦澀。
路微深並不知道顧安歌的義父會這樣的排斥她。
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想,因爲路辰良凌晨的時候疼醒了,冷汗把牀單都溼透。
路微深驚惶無措的給他擦着汗,叫來護士打止痛劑,可是這些,似乎都無法去安撫住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來的父親。
“爸爸,你疼的話就咬我的胳膊。”
路微深伸手過去,急的眼圈都紅了。
路辰良臉色蒼白,可是聽着寶貝女兒泛着傻氣又透着暖意的話,還是忍不住咬着牙忍着疼笑了。
痛苦一陣陣的襲來,他的眼前也是片片的泛着漆黑。
死亡,似乎是越來越近。
“深深。”路辰良閉着眼,額頭青筋暴跳,“如果爸爸不在了,我臥室裏保險箱裏的東西,就是爸爸留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你一定要等爸爸走了,再看,讓爸爸再再”路辰良忽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