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落落驗血,除非我死”
顧落真的沒想到,平日嬌柔的媽媽會做出那麼過激的事情來,腦袋竟然對着牆就撞了過去
顧落瘋了一般推開米瑞,摟住顧莞,在她的頭上摸了一把,半隻手立即被血染成紅色。
“媽媽,你怎麼樣別嚇我”顧落的腦子裏除了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幾乎什麼想法也沒有,
“落落相信媽媽嗎”顧莞一臉的血,手指顫抖撫在顧落頭頂,就算拼死,她也絕不會允許米瑞這樣做,
顧莞一開口,顧落的心更疼了,重重的點着頭,顧落使勁“嗯”了一聲,
擡臉,顧落看着米瑞,眼淚下來了,
“爸爸,你傷害了媽媽,也傷害了我,我媽媽懷孕了又怎麼樣你都不要她了,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我媽媽要有個好歹,我怎麼辦”
米瑞鐵青着臉,爲什麼顧落總是以質問的口氣對他,就像他做了什麼錯事
“落落,爸爸只問你一句話,和我去不去做dni”
顧落搖頭。
“好記住,顧落,你這是在承認不是我女兒,我們沒關係。”咆哮的米瑞這話的時候,聲音裏帶了一份惡狠狠。
看着米瑞離開的背影,顧落心裏突然有種不出的滋味,彷彿一剎那間,她的人生翻天覆地,整個世界將她遺棄了
顧落走到路上,適才下過一陣雨,剛停了不久,地面上有不少積水,風一吹,徐徐的,卻有點涼意,顧落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話真沒錯,剛剛初秋卻竟然有種深秋的冰冷。
緊了緊衣服,低下頭看着積水的水窪,彎下腰,顧落錘了錘自己的腿,在超市櫃檯了一上午,腿痠得厲害。
時間過得很快,顧落高中已經畢業了,爲了不離開家,顧落報考了市的一所的大學,現在是大一的學生,
媽媽顧莞自從懷孕五個月以後情緒就開始變得不穩定,很少睡覺,經常性的失眠,隔了幾個月,顧莞便住院生下兒子顧微塵,產子之後,顧莞的情況並沒好轉,抑鬱嚴重,開始吃藥,吃藥後的副作用很大,身體越來越差。
生活很緊巴,再加上媽媽身體不好,顧落只能靠給人做家教,在超市打工等等貼補家用。
男人若是鐵心了,可真狠
顧落對這句話是真的深有體會,
從她拒絕驗血的那天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兩年了,爸爸米瑞就彷彿和她們母女成了毫不相干的人。不但在她和媽媽的生活中消失了,而且沒在往她的卡上打過半分錢,
進了居住的區,走到單元樓下,顧落便看到一輛車,這車還是認識的,米瑞的助理宋強的車,
看來宋助理又來給媽媽送文件了,必定媽媽纔是華威最大的股東,有些文件是必須要媽媽簽字才能生效的。可是媽媽卻沒在華威拿過一分錢,完全是被架空了的最大股東,要不她們的生活能那麼拮据嗎
顧落想着的時候,宋強正從單元樓裏走出來。
“宋叔叔”顧落打着招呼。
“落落,回來了”宋強笑着拍了拍顧落的頭,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文件袋子,“叔叔來找你媽媽簽字,落落快回家吧你媽媽就等你喫飯了。”
顧落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着宋強上了車,宋強打開車門的瞬間,顧落不由得使勁睜了睜眼睛,她似乎看到了米瑞也坐在車裏。
搖了搖頭,顧落上了樓。
黑色的轎車裏面,
後座上,米瑞閉着眼睛,他的旁邊是打扮得如同貴婦人般的邵穎。
“都簽好了”邵穎問着宋強。
宋強把文件放到她的手裏,一臉的討好,“簽好了,夫人放心吧,都沒問題”
“宋助理,辦的不錯”邵穎眼角帶着笑意,推了推自己身側的米瑞“老公”
米瑞睜開眼,吩咐着宋強,“抓緊進時間把一切手續都辦了宋助理,別的事情都放放,把這件事情辦好就行了”
“是,米總”
喫過飯,顧落在廚房把碗筷都收拾好,進了客廳,一邊擦着手一邊蹲下身子逗着拉着方姨的手,蹣跚學步的顧微塵。
“塵塵,喊姐姐”
顧微塵揮舞着手,對着顧落嘴裏依依呀呀的。
顧落捏了捏顧微塵的鼻子,“真不給面子,你就喊一句姐姐怎麼了”
“塵塵還不到一週,哪會那麼快就會叫喊姐姐呢是不是微塵”方姨拉着顧微塵的手,在廳裏慢慢的轉着,
要起方姨,顧落覺得她真的比她喊了十多年爸爸的那個男人要仁義,
方姨一直在幫着她們母女,照顧着顧微塵,照顧着家,還不帶收一分錢的。
顧落默默地把顧微塵散落的玩具撿起來,分類的歸置好
對這個弟弟,顧落很疼的,可也真的很疑惑,媽媽到底怎麼懷孕的,弟弟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從來不出現
這些,媽媽從來沒跟她談起過,只是一個人藏在心裏,很多時候顧落想問,卻又有點膽怯,不敢。必定媽媽有精神上的疾病,不能受刺激。
方姨也總是囑咐她,要體諒媽媽的難處,媽媽既然不願意出來就肯定有原因,一切都別問,
而且顧落記得很清楚,媽媽生下弟弟的那天,當一眼看到襁褓中的顧微塵,一向淡笑示人的媽媽眼淚無聲息的掉了下來,哭得無助而又壓抑,悲傷的就連外面明媚的天空都覺得瞬間陰沉起來。
於是,對顧微塵身世,心疼媽媽的顧落由衷地選擇了無視
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顧落進了臥室換了衣服出來,
“落落要出去”從衛生間出來的顧莞問着。
“我同學介紹了一份工作,”顧落在門口換着鞋,看着媽媽笑着,“媽媽,今天回來的可能會晚些,別等我,晚了你和塵塵就先睡吧我帶着鑰匙呢”
“什麼工作,回家會晚”顧莞追到了門口,有點緊張,顧落是個女孩子,回來晚了她不放心。
顧落摟了摟顧莞的腰,聲音有點撒嬌,“是在一家咖啡廳彈鋼琴,媽,別擔心,我都多大了”
“能早點還是早點回來,聽到了沒,落落”
“恩”
出了家門,顧落走了一段路,便上了公共汽車,側着臉,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淡淡的路燈下,有人走,有人跑,有人靜立,顧落彎了彎脣角,人不同,人生也盡不同
顧落去的地方,其實是a市最大的酒吧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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