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神色,米瑞緩步走到他們跟前。
“落落見到爸爸,怎麼都不打招呼”
顧落的嘴脣往下拉了一個弧度,看着米瑞,眼神麻木而冷漠還帶着一點恨意,但是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指甲用力扣着自己的掌心,顧落費了很大的勁才發出啞啞的聲音“我想你並不願意看見我。”
“胡,你這孩子,都這麼久了還在跟爸爸置氣。”米瑞必定也算老油條了,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然後,對着唐一慄有禮的伸手,
“唐總,讓你見笑了。”
“米總好久不見。”唐一慄脣角上揚,自然的伸了右手,不過不是和米瑞握在一起,而是很隨意的抻了抻自己的襯衣領口,同時,眼睛不忘瞟了米瑞一下,那眼神冷冷的,似乎是壓着某種鄙咦,
也許別人感覺不到,但顧落是瞭解唐一慄的。
她很清楚,唐一慄如果厭惡一個人,即使臉上露笑,眼神卻是極冷的,
此刻,唐一慄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
米瑞表情一瞬間凝固,眼中難掩尷尬,收回手,指尖不着痕跡的滑了一下眉骨,再看唐一慄時,面上已經多了幾分虛僞,
“唐總起來乃是當年之不愧的青年才俊,我女兒顧落性子較倔,拜託多多關照。”
唐一慄把米瑞從上打量到下,臉上逐漸露出幾分懶散傲慢,慢悠悠的開口“米總客氣,關照談不上,不過,我跟顧姐算是舊識。”
完,唐一慄微側頭看着顧落,笑道
“不是要買水果,怎麼看到又不想要了,嫌這的水果不新鮮,成色不好你這嘴都養叼了,難伺候,不如這樣吧,你想喫什麼,給我列個單子,我讓人去各地的果園摘新鮮的,然後,挑好的空運過來。”
顧落只覺得眼窩發脹,鼻子酸酸。
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有誰疼過自己,記得自己愛喫什麼。
也許,她真應該該嫉妒米諾,從始至終都有爸媽的庇護和疼愛。
雖然唐一慄言語在胡扯,可顯然剛纔米瑞和邵穎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他在照顧她的情緒。
唐一慄沒聽到她的聲音,過了幾秒鐘,話時加了些心,“這樣不好”
“好”顧落艱難的了一個字。
唐一慄緊了緊她的腰,“那我們走吧”
然後,唐一慄又對米瑞了聲“回見”便攬着顧落頭也不回的走了。
米瑞盯着顧落和唐一慄離開的背影,女子高挑纖細,男子高大灑脫,走在一起倒也般配,
米瑞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立着,臉上不出是什麼表情,喫驚,高興,詭異,難以置信總之非常的特別。
“米瑞,你幹什麼對那個人那麼客氣他誰啊真討厭,話那麼狂氣,眼睛簡直長在頭頂上。”邵穎忍不住的問,很不屑的瞟了唐一慄和顧落的背影一眼,覺得理解不了。
是,沒錯,她就是對唐一慄沒同米瑞握手,有些耿耿於懷,
米瑞依舊沒動,
的確,唐一慄身上有種壓人的氣勢,而且那氣勢總透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力,
這種氣勢,絕對來源於自生長的環境,因爲霸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那是自身固有的自信加上平日積累起來的努力成果結合到一起的。
“你以爲人人眼睛能長在頭頂上人家狂那是有狂的資,誰讓人家打住的就是北京機關大院呢”米瑞。
邵穎心裏直翻白眼。“住機關大院了不起啊”
“這個人有不知道的嗎”然後米瑞出了一個唐姓人名。
邵穎嘴巴大大的張開,半天沒合攏,那老頭,全中國還真是沒有不知道的。必定想當年,那職位是不低的。
“那是唐一慄的爺爺,”米瑞嘴角微微的咧了一下,“紅三代,權二代,指的就是唐一慄這一類人”
“那他和顧落那丫頭是什麼關係”邵穎突然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可又不上爲什麼。
米瑞搖頭,看着邵穎,一臉茫然的樣子,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
“紈絝子弟哪有好的,喫喝玩樂無所不精,那個唐一慄止不定禍害多少人了,他能看上顧落肯定玩玩的,玩完了就踹了。那子估計玩過過的女人能繞着a城繞三圈了,米瑞,你應該勸勸顧落那丫頭,你是吧”好話歹話,邵穎氣鼓鼓的了一堆。
米瑞低頭想了一會,
“以後再吧,走,我們去結賬。”然後,推起山似地購貨車。
“不買了,叫江航讓人去摘新鮮的,國內沒有去國外摘,然後空運回來。”邵穎把購貨車搶過來,用力推遠,然後拉着米瑞就走,
邵穎還沒意識到她不舒服的原因是什麼,其實那來源於兩個字妒忌,
唐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顧落什麼時候攀上高枝了
憑什麼顧落能喫上剛摘的、新鮮的、空運的水果,她的女兒不能
喫,一定要喫上
米瑞皺了下眉頭,眼睛瞪着邵穎,“莫名其妙,犯什麼病”
“誰犯病了”邵穎臉色白了幾分,依舊氣鼓鼓的,“我女兒可懷了江航的孩子呢,他不伺候誰伺候”
“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把婚事提前給他們辦了纔是正經的,你想米諾結婚的時候挺着大肚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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