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心中有些失落的趙宇索性出了王府,拉着一向無所事事的劉公子,一頭扎進了秀春院。
“原來是趙侯爺和劉公子,快快有請。”滿臉白麪的老鴇熱情招呼道。
“嗯,今天我們兩兄弟高興,去把春憐姑娘叫來。”劉公子隨手丟過去一打銀票。
春憐姑娘乃是秀春院的頭牌姑娘,在龍京城的公子哥之中,那可是紅得發紫。
緊緊的將銀票攥在手心,老鴇的臉上卻現出爲難之色:“這個,劉公子,春憐姑娘正在聽雨軒撫琴,要不你們稍等片刻。”
劉公子臉色一變,兩隻眼睛登時就凸了出來。
好你個老不要臉的
銀票拿的那叫一個利索,叫人的時候反要等等了
欺負本公子好說話嗎
劉公子當場就要發飆,卻被趙宇伸手攔住,淡淡說道:“帶我倆去聽雨軒就是”
“好咧,兩位公子請隨我來。”老鴇招呼一聲,親自領着兩人,扭着水桶腰走入一座幽靜小院。
悠揚的琴聲清澈明淨,如同涓涓溪流潺潺流動,又彷彿來自深山幽谷,動人心絃。
小院角落的涼亭之中,春憐姑娘正盡情彈奏,表情專注。
前方,五六張小桌上擺放着精緻點心,已有四五人落座,靜靜的品嚐美酒,聽得如癡如醉。
拉着劉公子在一張空桌前坐下,趙宇深邃的眼神打量起撫琴佳人。
春憐姑娘身材纖細,柔弱無骨,瓜子般的臉蛋上稚氣未脫,兩隻雪藕般的柔軟玉臂露出衣裳,白嫩的左臂上一抹淡淡的梅花印記若隱若現。
趙宇不由皺起眉頭。
就這小身板,完全感應不到任何修爲,應該不是武者纔是。
可幽龍回報,有黑衣人半夜偷偷潛入,數次造訪眼前這位秀春院的頭牌。
難道
是半夜私會情郎的狗血橋段
趙宇眼神疑惑,看向同樣一臉癡迷的劉公子。
“咳咳”劉公子輕咳兩聲,緩解尷尬。
唉,這真不怪我。
這位秀春院的頭牌,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這時,鄰桌的那名黑臉青年藉着酒興,嘴裏嘟囔着:“麼了個巴子的,這龍京城的小娘皮就是有魅力,要是能抱着親上一口,這輩子都值了”
劉公子撇撇嘴,頗爲不屑。
親上一口就滿足了
就這麼點出息
趙宇眉頭一喜,歪着頭打量起來。
這黑臉青年姓謝,年紀輕輕就已是軍中都尉,關鍵他老子是東部邊關固始城的統領,官銜着實不小。
近日趙宇爲了找出暗神殿的線索,命令幽龍徹底調查固始城周邊所有武將,所以纔對這位謝公子相當瞭解。
“劉公子,可敢跟本侯爺打個賭”趙宇一邊朝謝公子那邊努了努嘴,一邊說道。
劉公子眼神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道:“這有何不敢。”
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豪氣的拍在桌上:“本公子押紋銀五千兩,賭這謝公子只是說說而已,根本不敢去親春憐姑娘”
趙宇嘴角肌肉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五千兩
至於這麼顯擺嗎
“好,本少爺也押五千兩,就賭謝公子不敢,只是過過嘴癮罷了。”趙宇掏出銀票,悠悠說道。
劉公子頓時一臉懵逼。
有這麼打賭的嗎
兩個人都賭他不敢
這接下來還怎麼玩
莫不是侯爺的腦袋,這兩天被門擠了
“謝公子,要不要來一起玩玩”
趙宇面帶微笑,斜着眼睛看向謝公子,輕聲道:“只要你敢上去親春憐姑娘一口,這桌上的一萬兩就歸你,要是沒這個膽子,那就當本侯沒說。”
謝公子轉頭看了眼桌上的銀票,又扭頭看了春憐姑娘一眼,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雖然自己老子身居高位,但並不算富有,眼前這一萬兩對自己來說已經不算是小數目。
何況春憐姑娘楚楚動人,自己日思夜想都想一親芳澤,何不趁機瘋狂一把。
只是這秀春院的後臺可是勢力龐大的司徒世家,心中委實有些惴惴不安。
劉公子嘴角微翹,不屑的說道:“侯爺,你就別爲難謝公子了,他根本就是孬種一個。”
“也是,看來是我高看他了”趙宇轉過頭去,輕輕點頭。
這兩人一唱一和,將當事人晾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起小酒來。
謝公子臉色陰沉,怒氣橫生,強忍住將這兩人揍扁的衝動。
這不是擺明了羞辱他嗎
可這兩人如今乃是龍京城執絝子弟中的代表人物,一個身份尊貴,一個財力驚人,都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哼,有何不敢”
謝公子怒氣上涌,猛然起身,雙腿發力就向前衝去。
“站住”守在涼亭外的兩名護衛見勢不妙,立刻出手阻攔。
身體如游魚般扭動,謝公子靈活的避開,如利箭般衝入涼亭之中。
強有力的手臂如同鐵箍般一把將措手不及的春憐姑娘擁入懷中,厚實的嘴脣就已貼上她那白皙的面頰。
“啊”
受驚之下,春憐姑娘驚叫一聲,嚇的花容失色,渾身癱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那兩名護衛方纔衝入涼亭,不由分說一把抓住趙公子的兩隻胳膊。
“謝公子,春憐小姐賣藝不賣身,還請給司徒世家一個面子。”
又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上一口,趙公子這纔將春憐姑娘放開,甩了甩胳膊,道:“哈哈,過癮,謝某一時衝動,請勿見怪。”
他大搖大擺的向院外走去,順道將趙宇桌上的銀票攬入懷中,輕蔑的看了兩人一眼。
麼了個巴子的。
人也親了,這麼多銀票也進了自己的腰包。
兩個傻鳥
劉公子一陣氣結
早知如此,自己就上去了
趙宇卻是微眯着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要是這春憐姑娘真的有修爲在身,剛纔在趙公子的突然襲擊之下,哪怕掩飾的再好,也必然會有所表露。
可剛纔她分明表現的完完全全如普通人一般,挑不出半點毛病。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或許她真的只是夜會情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