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四十二章 ·鬧得一片亂
    ♂nbsp; 雙眸低黯,竹清將牙咬緊了幾分,“我不用你可憐。”

    “可憐,”容惜辭將被子覆到了他的身上,遙望着前方,幽幽地道,“你覺得你自身可憐,”

    “不,”竹清翻被坐起,豈知又扯動了後庭,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我不可憐。”

    “那不便成了,你若不覺得自己可憐,那何談我可憐你。”

    “我”竹清被這話扼得說不出口,頓時又泄了氣,趴回了牀上,“你究竟是何人,爲何要救我,我們不過一面之緣罷了。”

    “那你今日爲何要去尋我拿藥,你我不過一面之緣罷了。”

    竹清被這話給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只是覺得你好說話罷了。”

    “我好說話”容惜辭失笑道,“你去問問明蓮或是溫御修,我好說話麼。罷了,我也不逗你了。你可知曉,我這人脾氣很壞,非是親近之人可受不住,便是因着這壞脾氣,我甚少同他人有所親近,然則我卻同你親近了,連溫御修都直覺有些古怪。你可知這是爲何”

    竹清張脣訝異了半晌,卻答不出來,只得搖搖頭道。

    “我想,若果我未猜錯,你會同我親近,也是同個道理。這是一種感覺,一種打心底知曉,對方是自己知己的感覺,”容惜辭一頓,對上竹清睜大的雙瞳,頷首道,“你經歷甚多,看人極其之準,是以這人是好是壞,一眼便能瞧得出來。我亦是如此,這雙眼,見過太多太多的人,是以我可以分辨是敵是友,而我乍一見你時,便大抵猜出了你的嗯,”容惜辭支吾了半晌,卻是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猶是竹清冷笑一聲,將後頭的話接了下去。

    “身份,是麼一個出身煙花之地的身份,”竹清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恕我失禮,你方纔那一手如此嫺熟,怕是學過這方面的東西罷。想來,你的身份也”

    “我”容惜辭笑着打斷道,“我不過是幫人做得多了罷了,非是你想的那般,不過麼,其實也不差。呵,不過有甚呢,我若不說,你若不猜,你知曉我是什麼人”

    竹清一愣,眼底頓時發出了恍悟的亮光,但霎時又暗了下去:“可雖是這麼說,即便過得了自己這一關,別人呢,你又如何能不顧他人的看法。”

    “他人的看法”容惜辭嗤鼻了一聲,“幹我屁事給他們說幾句,我還掉塊肉不成那些人,便只敢用嘴皮子說話,若真這事落在他們頭上,只怕他們早哭爹喊娘磕頭求饒,或是直接一把刀抹脖子了,尚有幾個,能似你這般堅強的活着”

    “堅強的活着”竹清被這幾個字怔住了,將其放在嘴裏咀嚼了半晌,可說出的話,卻含着苦澀,“其實,我壓根便未想過”

    “誒”容惜辭一爪子拍到竹清的頭上,疼得他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甭管你爲着什麼而活,那都是你堅強活着的理由。成日裏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作甚,那些個事,不過是權當閉着眼兒睡覺時,被狗咬了幾口,睡醒便忘了,想恁多作甚”容惜辭惱道,“一夢醒來,狗嫌棄你不理會它,吠上幾句,你還同他較真,傻了罷你”

    竹清被容惜辭罵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一個勁地點頭,以示自己在聽。這臉上的苦意,漸漸地被容惜辭給罵了開去,真心的笑容也現在了臉上。

    “你當真樂觀,若果當年,我同你這般便好了。”

    容惜辭兩眼笑彎了起來:“不,你只瞧着我樂觀的一面,卻未瞧過,我爲這樂觀所付出的東西。要得到一樣,終歸是有所犧牲的,而我只能說,我運氣好點罷了,但你有一樣,是我所沒有的。”

    “什麼”竹清疑惑地問道。

    “健康,”容惜辭坐到了牀邊,撐着牀板,晃着兩條腿道,“我年方不過十八,但身體卻宛如百歲老童,你瞧我,滿頭白髮,除卻容顏是年輕的外,身子骨卻是已經毀得七七八八。有時,我甚至不知第二日醒來,可還能見到夕陽。是以,老天是公平的,失去一樣,總會得到一樣。竹清,你切莫因此而悲哀,我這人不但會探病,還會探相。”

    “來,我給你瞧瞧。”容惜辭一撩袍袖,也不管竹清樂不樂意,就拉過他的手,狀似在給他看掌紋,實質這手指卻輕巧地一滑,落到了他的脈上。

    瞬時,容惜辭的臉色大變,但因垂着頭之故,竹清未能看清。

    再擡眸時,容惜辭換上了一副笑臉道:“你瞧瞧,你這生命線如此之長,可見你長壽。而富貴線雖在中間有些曲折,但後頭的線極其平穩,可見後來便會遇上良人,過上幸福的日子。”重重地一拍竹清的肩膀,容惜辭就着竹清的手,把他拳頭攥緊,“富貴、生命,命運皆握在你的手心裏,竹清,切莫自暴自棄,定有一日,可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身體驀地涌上了無限的力量,竹清的雙眸不覺溼潤了,用力地一抹淚水,擁住容惜辭哽咽道:“多謝你,多謝你”

    容惜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幾句。經過這短短的談天,兩人的感情飛一般地好了起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竹清虛大容惜辭幾歲,這在閱歷上比容惜辭還多,談吐自然比容惜辭好,容惜辭扯着他嘰嘰喳喳地問來問去,竹清也不惱,耐心地同他講述自己所知的東西,而容惜辭也會開心地告訴他一些自己在治病時遇到的趣事。

    兩人越聊越開心,一直從辰時聊到了酉時,後來,還是擔憂容惜辭安危的溫御修過來將容惜辭帶走,這談話纔在笑聲中結束。

    同竹清道了一聲,溫御修便拉着容惜辭離開了。

    深深地目送着他們遠離,看着溫御修給容惜辭順發的動作,竹清原本滿是笑意的眸,霎時便得一片冰寒,臉上的笑意也迅速收斂。

    輕輕地闔上門,竹清好似變了一個人般,全然沒了先前清和的味道,反倒渾身散發着淒冷的氣息。

    冷冷地轉身回牀,看着擺在牀頭的那瓶治療後庭的藥,他驀地抓起,狠狠地就要往地上摔去。

    這時,一道寒風掃過,一個人頓時現在了他的面前,這藥瓶也被那人穩穩地握在了手裏。

    “嘖嘖,如此上好的傷藥,摔了豈非可惜,你不要,便給我罷。”

    “呵,成,”竹清諷笑道,“明閣主鐘意我施捨的東西,便拿去嗯”

    一道強勁的力道驀地捏上了他的臉頰,在月光中,明蓮略顯猙獰的臉現在了他的面前:“你當真是膽大,你若再惹我,我不介意讓我所有的手下來伺候你。”

    身子劇烈一顫,竹清眼底的鋒芒頓時斂了下來,他垂下了頭,服軟地道歉道:“抱歉,一時失言,請明閣主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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