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五十六章 ·被害的真相
    ♂nbsp; 悶雷接連不斷地敲砸進心窩,溫御修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接受這不敢置信的真相。

    這當真是他所謂的家麼,這當真是他的父親麼,

    冷,從足尖漫到心底,一寸寸沁骨的寒涼。手如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連擁抱都無法抱緊,唯是容惜辭抱緊他,他才覺得有點兒暖意。

    外頭無情的話還在刺耳地傳入,不帶一絲溫度地掏空他身上所有的溫度。

    “我不知你所謂何意。”好似被人揭穿了內心底層的醜陋,溫盛德的話音裏都帶起了些許的激動。

    宋於鳳的聲腔一如方纔那般的平淡,但若仔細聽之,能發覺其中帶了一些惱意,“你如何不知,你這心底跟個明鏡似的,你我夫妻多年,我最是瞭解你的。我啥也不說,先問問你,你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兒,哪怕僅是一個庶子,你的良心可安。”

    溫盛德不疾不徐地道:“不知所謂。”

    “老爺,你這般作爲,哪怕我當真知曉少迎在何處,我也絕不敢將他帶回,不若,不知何日他便被你這親父害死”

    “於鳳,你果真知曉少迎在何處”

    “我不知,縱使我知,我也絕不會讓他歸來。老爺別個人不知,我可是看在眼底的,敢問,鄔乘令何在”

    身子怵而一震,溫御修驀地從容惜辭耳側擡起頭來,目中的灼光似欲穿透黑牆射入外頭的兩人身上。

    鄔乘令竟然在這裏聽到鄔乘令的事情,莫非不,不會的

    然,外頭的話,將他心底那僅有的一點希望打擊得支離破碎

    “鄔乘令不是在御修手上麼。”溫盛德雖故作鎮定,但語音中帶起了抖音。

    “當真在御修手上麼。老爺,你我自小定親,成親數年了,你有何一舉一動我猜之不着麼。御修出外前些個日子,你暗中支使你的貼身侍衛溫文去了哪兒,讓他帶回了什麼老爺,話不多說,只怕現下這鄔乘令在千香閣明蓮手上罷”

    “你胡說甚千香閣乃是正道中人,我焉會同他來往。”

    “呵。”還未待得宋於鳳將話接來,溫御修已經在嘴角彎出了一道嘲諷的笑。宋於鳳說的是鄔乘令在明蓮手上,正常的反應,應是驚愕地問道鄔乘令怎會在他人手上,而溫盛德卻是直接說自己同明蓮沒有來往,如此豈非做賊心虛,露了馬腳。

    容惜辭聽得心裏也不舒服,他將溫御修的頭壓到了自己的耳側,軟聲細語地同他道:“有我在,有我在。”

    手心裏滿是冷顫的汗涔,身子抖得不像話,溫御修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平復內心的憤怒與害怕,只有將自己的雙耳深深地埋在容惜辭的胸口,藉由心跳聲來遮掩那些讓他心痛的信息。

    外頭的話音依舊在繼續,許是察覺到自己露出了馬腳,溫盛德久久都未發音,而是宋於鳳將話給接了下來。

    “這些年,老爺你一直渴望能同千香閣一爭高下,欲提高我們邪道中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卻沒想,你竟爲了能讓逼出少迎,將鄔乘令送至明蓮手中。好一計鷸蚌相爭,若是御修前去尋鄔乘令,意外死於明蓮手中,你便不懼少迎不歸,若是他有幸對付了明蓮,打壓了他,那你便可暗中得利。你算計得倒好,你可曾想過,御修不過是個沒有什麼勢力之人,他憑何去對付明蓮。這些,若非我暗中逼問溫文,怕是我也被瞞在鼓裏。可嘆我知曉時,御修已經離家,我手中無半點勢力,尋他不回,若非他命大得歸,只怕他便死在你手裏了”

    “哼,他若如此沒用,便枉稱我鄔乘山莊之人再者,你當我不知麼,昔時他被我送走後,流落到了破天這殺人不見血的組織裏頭,後頭組織散了後,他方四處流浪。這組織裏的俱是些喫人的人,他在那處能存活,必是極其有能耐的,豈會因着這點事而死去。”

    宋於鳳沉默了許久,好似萬般無奈都壓在了舌根裏頭,發不出聲,須臾之後,方緩緩開口:“想來是我想錯了,你興許一開始,便未打算要御修活着,因爲你怕,怕他這個活在喫人之地的人,有一日發覺你的虛僞,而殺了你”

    空氣裏忽而響起了輕微的攥拳聲,在這突然靜可聞針落的房裏,瀰漫出憤怒的意味。

    “是,又如何。我也不妨告知你,對付溫御修的法子我已準備好了,屆時他一死,我壓根便不懼尋了他多年的少迎歸來。”

    “你”

    “於鳳,你知曉得太多了,念在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會對你怎樣。來人,將夫人軟禁起來,半步不許離開”

    喝聲一落,房間內便隨之響起了侍衛整齊的腳步聲,不久,便聞掙扎聲響起,宋於鳳平淡的聲音裏也多出了幾分恍然:“溫盛德,我當真是錯看了你,原以爲你會有些悔過,卻沒想你竟如此的無恥”

    “哼,我也不怕告知你,昔時少迎出走去尋溫御修,也是我無意透露千香閣那處有御修消息的。若是我兒連個被人壓的男人都對付不了,那他也不配做我鄔乘莊莊主”

    喀拉一道握拳的怒聲,隨着宋於鳳那聲“溫盛德,你簡直沒有心”而落下,溫御修的胸口起伏得極其劇烈,容惜辭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幾欲跳出胸口,強作忍耐地擁住了溫御修,避免他因憤怒而強衝出去,“忍”

    忍,忍,忍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字,卻從鼻腔中硬擠出來時,都帶着了不能忍耐的怒火。

    眼看勢頭不對,容惜辭望了一眼這黑漆的牆,聽得宋於鳳那句別有深意的“溫盛德,你切莫太小瞧了你的親兒”,便硬拉着溫御修出了密道。

    未免他人起疑,容惜辭一刻也不敢耽擱,就把溫御修拽回了他自己的房,一路上可謂是半摟半抱地,方能讓溫御修不至於站不住腳。

    一回到空寂的房裏,呼吸聲都放大了幾倍的迴響,連沉在心底的悲痛與憤怒都被無限地擴大,充斥着千瘡百孔的胸腔。

    猛地摔倒在牀上,溫御修將自己的臉龐深深地埋進了枕頭裏,蜷着身子默不作聲。纖羽頗具靈性,感覺到溫御修不開心,便乖乖地飛到一旁,蜷伏着身子,也不說話。

    容惜辭乖巧地坐在牀邊,幫溫御修輕褪鞋襪,將他的身子擺進了牀裏,細心地給他蓋上薄被,轉身便要離去。

    然則一隻手不落聲響地從被子裏鑽出,拉住了他纖細的手腕,“別走,陪我。”溫御修甚少有如此脆弱的時候,他每日都是笑眯眯的,即便是當時臨死之前,面對明蓮,也毫無虛弱之感,可如今卻是如此的脆弱,讓人心疼。

    容惜辭也沒有拒絕,他褪下了自己的鞋襪,翻身上牀,小心地將被子掀開,鑽了進去,把自己用內力烘熱的手撫上了溫御修的胸膛,用自己不算精壯的手臂,將溫御修攬進了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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